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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朗誦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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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到這個熟悉的屋子,空蕩蕩的,她走了,在我離開的兩個星期後,她打我的手機,説她受不了寂寞。在掛斷手機的剎那,我終於明白了我的心不再屬於這裏——鄉下的小鎮。
  屋前花盆裏的土撒了一地,我費了大半天的勁從斷枝下面翻出那把鑰匙。屋子裏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滿地的碎了的瓷碗。我拿起桌子上滿是白花中的剩下硬塑料杯,突然心臟像被什麼轟擊了一下,眼睛痛的閉了起來。我記得她説:我以後都要用這個杯子喝水。那時候她的整個臉都亮了起來。突然一枚戒指“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我蜷着身子,靠在腳牀邊,擎着那枚戒指,衝着太陽傻看,裏面象是開了無數的白花……

[上] 我真的懷疑她曾經走進過我的生活,尤其當我用手排解我的慾望的時候,她的影子愈發的模糊。
  我只記得我天我喝了酒。作為一個鄉下人,一個人生活在大城市裏,四處碰壁,費盡周折,才在一家小公司裏找到了一份推銷員的工作,除了生存,一切都很遙遠。
  那天我是在街角撿到了她。
  初秋的傍晚冷風陣陣,路上極少有行人。她用大衣包裹着自己,站在橙色的路燈下,瑟瑟發抖,瘦瘦的影子被月光和路燈拉扯的不成人樣。她只是站着,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我放慢腳步,緩緩的走過去,她穿了一件灰色的棉大衣,裏面是一件及脖頸的白色的毛衣。沒有化粧,但是她的眼睛卻亮的出奇。當我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仍然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她突然對我説:偉,你孤單嗎?羞澀的語氣讓我覺得着句話似乎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般。
嗯?我驚異望了望四周,沒有一個人,然後看着她。她的牙齒很白,在月光在照耀下,扇貝齒髮出動人的光澤。她微微驚恐的看着四周,然後拉起我的手,就跑。
  她把我帶到一個陌生的屋子前,從門旁邊的花盆下面取出一把鑰匙。我木然的站在她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屋子很乾淨,乾淨的一貧如洗,屋中唯一的裝飾品竟是洗手間的玻璃鏡子。
我問她能給我一杯水嗎?她用一隻碗在自來水管上接了一杯涼水遞給我,説:所有的杯子都被砸碎了,只有碗,我平時也用這個。
  她把脱下的大衣扔到牀上,坐在桌子前,背對着我。我坐在牀上,看到她紅白相間的毛衣底下露出灰格子的男式襯衣。她的牀鋪很乾淨,全白的,給人冷冷的感覺,而且牀上只有一張薄薄的毯子。我暈乎乎的腦袋開始變得清醒。我問:天這麼冷了,你不怕凍着?家裏其他人呢?
  她怔了一下,然後繼續的整理手上的白紙,我看到她在疊一些花。我站起身,立在她身後,她的肩膀明顯的瘦削,身體也顯得很單薄。她似乎感覺到我正在看她,轉過頭,看看我,淡淡的説:我一個人。
  我從她眼中讀出強烈的不信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個人也挺好啊!自由自在的。她用眼角瞥了我一眼,鼻子哼了一聲似乎表示極不同意。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似乎20歲的樣子,有着棕黑色的頭髮,披肩,白皙的臉龐,深咖啡色的瞳孔,配上優美恰當的眼眶。如果在大街上我看到她穿着淑女裝,挽着幾個美麗的姑娘説説笑笑,我一定會認為她是某家的大小姐。可是,我突然想起剛才她站在昏暗的路燈下,以及她顫巍巍的聲音,讓我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這是什麼?我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朵白花,用手指輕輕的拈了拈。很像花圈上的花呢!我開玩笑地説。
  她扭過頭,從我手裏搶過去,説:是又怎麼樣?我張大口,怔在那裏。她緊咬着嘴脣把桌子上的東西仔細的收拾起來,然後從碗了喝了一大口涼水,蜷縮在牀腳邊,光着腳丫,用手輕輕的搓着。
  我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衝動,那是一種説不出的憐惜,彷彿兒時看到窗台上受傷的小麻雀,想身同代受的那種衝動。母親説我從小就容易衝動,我想是真的。
  我側跪下身,把她的小腳輕輕的舉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整雙手把她的腳包裹起來:這樣暖和嗎?我笑着問她。
  她怔怔的看着我,然後眼淚從眼睛裏緩緩的流出來。她的哭是那種無聲的哭泣,眼淚彷彿斷了線一般,但是就是聽不見一點聲音,只是伴隨着不斷地咳嗽,呼吸也極為緊促。我被嚇一跳,連忙用大手擦着她的眼淚,抱怨説:你看我,不會説話,你別哭,別哭。
  她順從着任我把臉上的眼淚擦掉,然後又流出來,就這樣怔怔的盯着我的臉,良久,幽然道:要是他,能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我問:他是你的情人。
  她點點頭,看了看四周,然後説道: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但是他走了……
  他走了?我詫異的重複了一下,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人會拋棄這麼漂亮的姑娘。
  恩,他和另一個女人走了。説完她的眼淚又開始流出來,越流越兇。那淚光點點的眼眸彷彿錐子一般,在我心底最敏感的部位輕輕的戳一下,一絲一絲的痛楚。我俯下身,在她眼睛上親親吻了一下,説道: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出奇的安靜,待我我嘴脣從她面前移開的時候,她仍然閉着眼睛,嘴巴微張,鼻翼一息一息的。我突然想起了跟自己的戀人的第一個晚上,她那欲拒還迎羞羞澀澀的動人樣,心頭一熱,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嘴脣。她出乎意料的強烈迴應着。她的脣是冰冷的,身體也是冰冷的,像一個尋找母體的嬰兒,努力的往我身上擠來。她很貪婪的接受了我,然後伏在我的臂彎裏睡去,臉上帶着孩子般的微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午。昨晚的酒精似乎還帶着勁兒,腦袋發脹,隱隱作痛,很不舒服。我發現身邊多了個女人,一絲不掛,略帶倦容,像八爪魚一樣,温順地趴在自己身上。我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女子從開始就一聲不吭,就連到了高潮也只是發出很輕微的聲響。
  我記得她的指頭上有什麼冷涼涼的東西,像火一樣灼着我的背。我拿起她的手,一枚銀戒指代她的中指上,閃閃發亮。她被我的舉動弄醒了,睜開雙眼望着我:除了這間屋子,他還留給了我這個。説着用手把戒指摘下來,衝着陽光傻看。
  你昨天晚上嘴裏一直喊着的偉就是他?我明知故問,似乎只是為了確認一下罷了。
  她點點頭:你們長得很像。説完把戒指重新戴回中指。
  她穿好衣服的時候,我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坐在窗户邊,遠遠地看着她。
  這個給你。我從錢包裏取出5張百元大鈔遞給她。正在扣襯衣釦子的她突然停下來,抬起頭望着我,我還能從那寬大的男式襯衣下面,依稀看到她裸露的乳房形狀。
  她緊咬着嘴脣,盯着我,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們只不過是陌生人,我昨晚喝多了……對不起小姐,我……你是不是還嫌少?我又抽出兩張。
  她的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然後用手指指着門口,大喊:滾。
  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手裏的錢不知道是放下好,還是拿着。
  滾!我在也不想看見你們這羣臭男人,自以為有臭錢就了不起,你給我滾。她像母獅子一樣撲過來,把我死命的往外推。
  可是,小姐……我們……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你給我滾。她把我推出房門,關門的一剎那,一字一頓的説:我不用你施捨。我看見女人説這話的時候眼裏閃動着晶瑩的淚珠,隨着門縫的和緊而消失了。
  我木楞的站在門前,裏面傳來低沉的啜泣聲。我呆站了幾分鐘,才鼓起勇氣對門裏説了一句: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有空我就會來看你的。
[下] 之後,我常來這個地方,但是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用她藏在花盆下的鑰匙打開門,把整牀的嶄新的被子、褥子鋪到牀上,還在她書桌上擺了兩個塑料的杯子——這樣永遠也不會摔碎了。我不知道我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一次,我偷偷的把吃的擺在她桌子上的時候,聽到廁所有啜泣的聲音,是她躲在廁所的浴缸裏哭泣。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看着水從噴頭澆到她的頭上,整個身子全淋透了,櫻桃般的乳頭若隱若現。她捂着臉,肩頭不住的抖動,看到我站在門口,她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我踏前一步,看着她滿臉水珠的消瘦的臉龐,搖搖頭。她猛地衝進我的懷裏,使勁的捶打着我的胸脯:為什麼啊!
  我抓住她的雙手,把它們拉到脖頸後面,然後用嘴巴瘋狂的堵住了她的小嘴,她的舌頭帶着濃濃的煙的苦澀滋味,以及唾液的甜蜜。我第二次佔有了這個身體……
  我時常帶她去路邊的大排檔吃燒烤,或者乾脆在家裏下點麪條吃,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下所有的東西,我莫名的感覺到一些安慰。
  她的身體還是單薄的很,情緒也時好時壞。公司很久以前就建議要派我去南方發展一個新業務,但是我總是放心不下鄉下的家人,於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拖着。我偶爾會把工資的一部分寄回老家,一部分給她,但是她不要,她閒着的時候就坐在桌子旁邊摺紙花送到花圈店,掙點錢。
  每天我要走的時候,她都會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門口,然後問我明天還來麼?我説會的,她就像孩子一樣的笑了。我不知道我搖頭會是什麼結果,死亡?我想不會那麼嚴重,但是我趕肯定她又會回到原先的模樣。
  一次坐車路過醫院,她一定要我停下來,我很奇怪的看她。她説這是祕密。還用手指在嘴脣上做出“噓”的樣子。我笑了。
  她盯着白色的醫院大樓看了良久,説:我曾經夢想自己會當個護士,多美啊!説完眼睛都亮了起來。然後她轉頭看着我説:我們要個孩子吧?要個女孩!讓她當護士。
  我真的被她的念頭嚇了一跳,我始終沒有把她當成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發覺每次和她做受,大半原因都是因為衝動,於是事後後悔,只能事後用其它行動去彌補,後來竟然上了癮,可是我説實話真的沒有想過和她生個孩子。我不敢把我想的告訴她。她像個已經傷痕累累的娃娃,已經再禁不起一點打擊。
  我藉口公司還有事情,要去處理,讓她先回去。為她叫來的士,不顧她的哀求把她塞進車裏。當車子剛拐彎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她身上有錢付車費嗎?如果沒有的話,司機把她丟在陌生的路上怎麼辦?如果讓她走回去,這麼冷的天,她要走多遠啊?我不住的胡思亂想。
  傍晚,我到她家的時候,她正蜷縮着身體坐在門口,瑟瑟發抖。我問她:鑰匙在花盆底下啊!
  她抬起頭,滿眼都是淚水的看着我,那眼神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沒有一點光芒,只有淚水,在寒冬的月光照耀下,只有白汪汪的一片。 她説:我怕錯過你,你就不會來了。
  喔!我的小傻瓜。我把她使勁的摟在懷裏:我不是回來了麼?我回來了。別哭哦,寶貝。
  我沒有問過她的情況,她的過去。我知道她的名字就夠了,我曾經以為了解越少,內心的愧疚就越少,甚至聊以自為的告訴自己她不過一個和自己做過愛的女人。
  可是不止從何時起,內心中開始有想照顧她的衝動,這種衝動就像一股地下流水,緩緩的匯成涓流,此刻全部呈現到地上來,一滴一滴的砸在我的心口上。
  逃走是多麼容易啊!可是為什麼我見她的次數越多,我的腳步越沉重。
  我和她瘋狂的做受,從黃昏到凌晨,然後相擁睡去。她甜蜜蜜的躺在我的懷中,此刻她嘴裏叫的只有我的名字。我温柔的撫摸着她白皙的臉龐,像紙一般,我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
  褲兜裏是母親從鄉下寄來的信,裏面夾着一張照片,是我媳婦抱着剛滿月的兒子,站在麥場上照的,後面是沒有邊際的荒涼枯冷的田埂,她的臉凍得紅通通的,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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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到這個熟悉的屋子,空蕩蕩的,她走了,在我離開的兩個星期後,她打我的手機,説她受不了寂寞。在掛斷手機的剎那,我終於明白了我的心不再屬於這裏——鄉下的小鎮。
  屋前花盆裏的土撒了一地,我費了大半天的勁從斷枝下面翻出那把鑰匙。屋子裏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滿地的碎了的瓷碗。我拿起桌子上滿是白花中的剩下硬塑料杯,突然心臟像被什麼轟擊了一下,眼睛痛的閉了起來。我記得她説:我以後都要用這個杯子喝水。那時候她的整個臉都亮了起來。突然一枚戒指“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我蜷着身子,靠在腳牀邊,擎着那枚戒指,衝着太陽傻看,裏面象是開了無數的白花……

[上] 我真的懷疑她曾經走進過我的生活,尤其當我用手排解我的慾望的時候,她的影子愈發的模糊。
  我只記得我天我喝了酒。作為一個鄉下人,一個人生活在大城市裏,四處碰壁,費盡周折,才在一家小公司裏找到了一份推銷員的工作,除了生存,一切都很遙遠。
  那天我是在街角撿到了她。
  初秋的傍晚冷風陣陣,路上極少有行人。她用大衣包裹着自己,站在橙色的路燈下,瑟瑟發抖,瘦瘦的影子被月光和路燈拉扯的不成人樣。她只是站着,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我放慢腳步,緩緩的走過去,她穿了一件灰色的棉大衣,裏面是一件及脖頸的白色的毛衣。沒有化粧,但是她的眼睛卻亮的出奇。當我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仍然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她突然對我説:偉,你孤單嗎?羞澀的語氣讓我覺得着句話似乎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般。
嗯?我驚異望了望四周,沒有一個人,然後看着她。她的牙齒很白,在月光在照耀下,扇貝齒髮出動人的光澤。她微微驚恐的看着四周,然後拉起我的手,就跑。
  她把我帶到一個陌生的屋子前,從門旁邊的花盆下面取出一把鑰匙。我木然的站在她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屋子很乾淨,乾淨的一貧如洗,屋中唯一的裝飾品竟是洗手間的玻璃鏡子。
我問她能給我一杯水嗎?她用一隻碗在自來水管上接了一杯涼水遞給我,説:所有的杯子都被砸碎了,只有碗,我平時也用這個。
  她把脱下的大衣扔到牀上,坐在桌子前,背對着我。我坐在牀上,看到她紅白相間的毛衣底下露出灰格子的男式襯衣。她的牀鋪很乾淨,全白的,給人冷冷的感覺,而且牀上只有一張薄薄的毯子。我暈乎乎的腦袋開始變得清醒。我問:天這麼冷了,你不怕凍着?家裏其他人呢?
  她怔了一下,然後繼續的整理手上的白紙,我看到她在疊一些花。我站起身,立在她身後,她的肩膀明顯的瘦削,身體也顯得很單薄。她似乎感覺到我正在看她,轉過頭,看看我,淡淡的説:我一個人。
  我從她眼中讀出強烈的不信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個人也挺好啊!自由自在的。她用眼角瞥了我一眼,鼻子哼了一聲似乎表示極不同意。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似乎20歲的樣子,有着棕黑色的頭髮,披肩,白皙的臉龐,深咖啡色的瞳孔,配上優美恰當的眼眶。如果在大街上我看到她穿着淑女裝,挽着幾個美麗的姑娘説説笑笑,我一定會認為她是某家的大小姐。可是,我突然想起剛才她站在昏暗的路燈下,以及她顫巍巍的聲音,讓我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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