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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筌简介

李筌简介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

李筌简介

李筌(唐) 撰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简介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又称《太白阴经》,唐李筌撰。李筌,号少室山达观子,《唐书》无传,里籍不详。大约生活在唐肃宗、代宗年间。唐乾元二年(759年)《进太白阴经表》称“正议大夫持节幽州军州事幽州刺史并本州防御使上柱国臣李筌上表”,唐永泰四年(即大历三年,768年)《序》署名“河东节度使都虞侯臣李筌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载:“《集仙传》称其仕至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著《太白阴经》。又《神仙感遇传》曰:筌有将略,作《太白阴符》(注:符当经之误)十卷,入山访道,不知所终。”据《新唐书·艺文志》和《宋史·艺文志》等书目记载,李筌还著有《孙子注二卷》、《青囊括一卷》、《阃外春秋十卷》、《通幽鬼诀二卷》、《军旅指归三卷》、《彭门玉帐歌三卷》等兵书。

《大白阴经》本来是一部“记行师用兵之事”的兵书,但困李筌以阴阳数术之说,以为“太白主兵,为大将军;阴主杀伐”(《进太白阴经表》),故取名为《太白阴经》,给这部兵书蒙上了一层神密色彩。后人又编造出所谓“李筌常游名山探奇术,于嵩山虎口岩石壁中得《黄帝阴符经》,遇骊山老姥,指明秘要,洞究深微,撰为兵书,名曰《太白阴经》”(《进太白阴经表》注)的神话。加之书的后半部分辑录了大量医卜星相、奇门遁甲之类的内容,使这部兵书进一步神密化。揭去它身上的迷彩,就会发现它是一部较全面反映唐以前军事知识的综合性兵书。

《太白阴经》始藏诸名山石室,后献给唐朝廷,“进入内府,不传于世,瑞南宋公先世有传而得之,以辅明廓清海宇,是书之功也。以后子孙,慎勿妄传。”(史氏珍藏尾跋,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铁琴铜剑楼藏书题跋集录》)因此,此书明以前只有抄本传世。由于传抄者随意删削合并,遂出现六卷本、八卷本和十卷本等不同卷数的本子。考《进太白阴经表》、《新唐书·艺文志》和《宋史·艺文志》均称为十卷,说明此书全帙应为十卷。

《太白阴经》是李筌花十年心血写成的兵书,搜罗广泛,内容丰富。他在《进太白阴经表》中说:“人谋、筹策,攻城、器械,屯田、战马,营垒、阵图,括囊无遗,秋毫必录。其阴阳天道,风云向背,虽远人事,亦存而不忘。小及锥刀,大至城堡,智周乎万物,而道济乎三军,辕门有之,虽桴鼓之吏,厮养之卒,亦可为万人之将。言无文饰,理探玄微,十载修成。”全书十卷共一百篇,具体篇目如下:

卷一人谋上:天无阴阳、地无险阻、人无勇怯、主有道德、国有富强、贤有遇时、将有智谋、术有阴谋、数有探心、政有诛强。

卷二人谋下:善师、贵和、庙胜、沈谋、子卒、选士、励士、刑赏、地势、兵形、作战、攻守、行人、鉴才。

卷三杂议:授钺、部署、将军、阵将、队将、马将、鉴人、相马、誓众军令、关塞四夷。

卷四战具:攻城具、守城具、水攻具、火攻具、济水具、水战具、器械、军装。

卷五预备:筑城、凿濠、驽台、烽烽台、马铺土河、游奕地听、报平安、严警鼓角、定铺、夜号更刻、乡导、井泉、迷途、搜山烧草、前茅后殿、衅鼓、屯田、人粮马料、军资、宴设音乐。

卷六阵图:风后握奇垒图、风后握奇外垒、太白营图、偃月营图、阴阳队图、教旗图、草教图、教驽图、合而为一阵图、离而为八阵图。

卷七捷书、药方:祃牙文(一)、祃牙文(二)、祭蚩尤文、祭山大川文、祭风伯雨师文、祭毗沙门天王文、露布、治人药方、治马药方。

卷八杂占:占日、占月、占五星、占流星、占客星、占妖星、占云气、分野占、风角、五音占风、鸟情占。

卷九遁甲。

卷十杂式:元女式、察情胜败、主客向背、推神煞门户、龟卜、山冈营垒、山形冈陇。

《太白阴经》是在比较充分地研究前人军事论著的基础上写成的。其写作方法一般采用先以“经曰”引出一段前人的论兵言论,接著征引古代战例,将帅事迹,或古代兵法,加以阐述,最后亮出自己的结论。他继承了前代的优秀军事思想成果,介绍了古代许多军事知识,诸如军仪典礼、攻防战具、侦察通讯、行营警备、粮草行装、战场建设、战阵队形,以及古代军中祭祀占卜活动等都有较详细介绍。其中比较有价值的是前五卷;后五卷多为非科学的内容。

前五卷中最有价值的是重视人事的唯物主义思想。李筌认为阴阳不能决定胜败、存亡、祸福、善恶,“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死生。”(《天无阴阳》)阴阳对人是无情谊的,只有依靠人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任贤使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赏劳,不禳祀而得福。”

(《天无阴阳》)李筌又认为地利虽是用兵的辅助条件,但就像天时不能依靠一样,地利也不能依靠。地无险阻,全在将帅会不会利用。指出:“天时不能祐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因人而险,因人而易。”(《地无险阻》)李筌还认为人的勇怯不是天生的,也与生长的地方无关,而全在于培养锻炼和使用是否得当,“勇怯在谋,强弱在势。谋能势成,则怯者勇;谋夺势失,则勇者怯。”“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智。怯人使之以刑则勇;勇人使之以赏则死。”(《人无勇怯》)刑赏能使怯者变勇,使勇者变得不怕死。总之,胜败存亡决定于人谋。人谋的最高标准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认为“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善师》)主张以仁义道德为本,“有道之主能以德服人,有仁之主能以义和人”(《贵和》)。崇尚智谋,认为自古以来没有不用智谋而成王业的。所谓不战而胜,就是用阴谋颠覆敌国。重视选贤任能,不仅要求把国内的各种专门人才收揽起来,而且敌国的人才也要求注意收买。主张赏罚公正,要求“赏无私功、罚无私罪。”(《刑赏篇》),重赏有功以励全军,重罚有罪以儆部众。要求将帅关心爱护士卒,与其共安危,同患难,以取得士卒的拥护,听从命令、拼死作战。在军事上重视庙算,乘敌之隙,攻其无备,扬己所长、避己所短,见利而进、无利而止等。他还主张发展农业生产,实行军屯垦田,以使国家富强,军队强大。

《太白阴经》是唐代重要兵书,它辑录保存了古代许多军事资料,尤其是在唐朝佛教盛行的情况下,他扛起了朴素唯物主义自然观的大旗,是难能可贵的。它还保存了唐代有关山川道里,关塞四夷等资料,具有一定的军事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太白阴经》问世之后,受到后人的重视。有的在书中大量引用此书的内容,如唐杜佑《通典》就引用颇多;有的给予较高的评价,如清代学者钱曾说:“此书详整有法,篇次精允,军家之要典也。”(《读书敏求记》)当然,它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如它一方面重人事、舍鬼神,强调“敌情不可求之于星辰,不可求之于神鬼,不可求之于卜筮”(《行人篇》)一方面又辑录了大量阴阳占卜之类的内容,这些内容虽然是古代军中客观存在的东西,但毕竟是非科学的;在一些篇章中,如《鉴人篇》等杂有许多唯心主义的糟粕。我们阅读该书时应该注意鉴别和批判。

《太白阴经》始以抄本流传,现存最早的抄本是明汲古阁抄本,清代又有多种抄本,如清初抄本、清内府抄本、平津馆影宋抄本等。清嘉庆以后,被《墨海金壶》、《守山阁丛书》、《半亩园丛书》等多种丛书收录,刊印行世。以上均为十卷本,另外还有《四库全书》八卷本存世。

天一阁藏《钦定四库全书·提要》

《太白阴经》八卷(浙江范懋柱家本)

唐·李筌撰。筌里籍未详,惟《集仙传》称其仕至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著《太白阴经》。又《神仙感遇传》曰:“筌有将略,作《太白阴符》十卷,入山访道,不知所终。”《太白阴符》当即此书,传写讹一字也。考《唐书·艺文志》、《宋史·艺文志》皆云:《太白阴经》十卷。而此本止八卷,疑非完帙,然核其篇目,始于天地、阴阳、险阻,终于杂占,首尾完具,又似无所阙佚,殆后人传写有所合并,故卷数不同欤!兵家者流,大抵以权谋相尚;儒家者流,又往往持论迂阔、讳言军旅。盖两失之。筌此书先言“主有道德”,后言“国有富强”,内外兼修,可谓持平之论。其人终于一郡,其术亦未有所试。不比孙、吴、穰苴、李靖诸人,以将略表见于后世。然杜佑《通典·兵类》取通论二家,一则《李靖兵法》,一即此经。其《攻城具》篇,则取为《攻城具》、《守城具》篇、《筑城》篇、《凿濠》篇、《弩台》篇、《烽燧台》篇、《马铺土河》篇、《游奕地听》篇,则取为《守拒法》。《水攻具》篇,则取为《水战具》。《济水具》篇,则取为《军行渡水》。《火攻具》篇、《火战具》篇,则取为《火兵》。《井泉》篇,则取为《识水泉》。《宴娱音乐》篇,则取为《声感人》。是佑之采用此书与李靖之书无异,其必有以取之矣。靖之兵法,宋时已残阙舛讹。阮逸所传又乱以伪,本筌此经至今犹存,惟篇首《阴阳总序》及《天地无阴阳》篇有录无书,不知佚于何时。今则无从校补矣。

《太白阴经跋》

(招文张氏刻《太白阴经》十卷跋,称从影宋抄本录出较)

《四库全书》本多二卷,与唐、宋《艺文志》合。首有李筌自序,序后有内侍高班品赵承信等列衔五行,与钱遵王《读书敏求记》所称本合。惟少御书祗候臣钱承颢勘一行,或传写失去。壬辰夏,偶得旧抄本六卷,以之互校。卷三《将军篇》张刻仅存其目,卷五《搜山烧草》、《前茅后殿》、《衅鼓》、《屯田》、《人粮马料》、《军资》、《宴设音乐》等七篇,则并其目而佚之,其卷六阵图竟有大不类者,更以《通典》所引《太白阴经》校之。合于旧抄者,十之七八;合于张刻者,十之一二。张刻多以意改窜,证以旧抄本,痕迹宛然。然则所谓影宋云云者,犹在真膺之间也。惜旧抄阙末四卷,无从校补。今定前六卷主,旧抄本七八卷主。

文澜阁本仍参合异同于下,惟九十两卷,则仍依张刻付梓云。

庚子长夏。金山·钱熙祚识。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一 人谋上

《天无阴阳篇》第一

经曰:天圆地方,本乎阴阳。阴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成。盖敬授农时,非用兵也。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因天地而有之;阴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阴阳而生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阴阳之于万物有何情哉!夫火之性,自炎,不为焦灼万物而生其炎;水之性,自濡,不为漂荡万物而生其濡。水火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自有差殊;阴阳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自有荣枯。若水火有情,能浮石、沉木、坚金、流土,则知阴阳不能胜败存亡吉凶善恶明矣!夫春风东来,草木甲坼,而积廪之粟不萌;秋天肃霜,百卉具腓,而蒙蔽之草不伤。阴阳寒暑,为人谋所变;人谋成败,岂阴阳所变之哉!

昔王莽征天下善韬钤者六十三家,悉备补军吏,及昆阳之败,会大雷风至,屋瓦皆飞,雨下如注。当此之时,岂三门不发、五将不具耶!亭亭白奸错太岁月建,误殆至如此。古有张伯松者,值乱出居,营内为贼所逼,营中豪杰皆遁。伯松曰:“今日反吟,不可出奔。”俄而贼至,伯松被杀,妻子被虏,财物被掠。桓谭《新论》曰:“至愚之人,解避恶时,不解避恶事。”则阴阳之于人有情哉!太公曰:“任贤使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赏劳,不禳祀而得福。”无厚德而占日月之数,不识敌之强弱而幸于天时,无智无虑而侯于风云,小勇小力而望于天福,怯不能击而恃龟筮,士卒不勇而恃鬼神,设伏不巧而任向背;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生死,故明将弗法,而众将不能已也。

孙武曰:“明王圣主、贤臣良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不可取于鬼神,不可求象于事,不可验之于度;必求于人。”吴子曰:“料敌有不卜而战者”,先知也。范蠡曰:“天时不作,弗为;人事不作,弗始。”天时为敌国有水旱灾害、虫蝗霜雹,荒乱之天时非孤虚向背之天时也。太公曰:“圣人之所生也欲正后世。”故为谲书而寄胜于天道,无益于兵也。夫如是,则天道于兵,有何阴阳哉!

《地无险阻篇》第二

经曰:“地利者,兵之助。”犹天时不可恃也。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太河经其南,荒淫怠政,武王杀之;秦之地左峟函,右汧陇,终南、太华居其前,九原、上郡居其后,刑政苛酷,子婴迎降于轵道、姚泓面缚于灞上;吴之居,五岭在其南,三江在其北,左沧浪,右衡山,刑政不修,吴王终于归命陈主、卒于长城;蜀之分,左巫峡,右邛僰,南有泸溪之障,北有剑阁之险,时无英雄,刘禅不能守,李势不能固。由此言之,天时不能佑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因人而险,因人而易;无险、无不险,无易、无不易,存亡在于德,战守在于地。惟圣主智将能守之,地奚有险易哉!

《人无勇怯篇》第三

经曰:勇怯有性,强弱有地。秦人劲、晋人刚、吴人怯、蜀人懦、楚人轻、齐人多诈、越人浇薄、海岱之人壮、崆峒之人武、燕赵之人锐、凉陇之人勇、韩魏之人厚,地势所生,人气所受,勇怯然也。且勇怯在谋,强弱在势。谋能势成,则怯者勇;谋夺势失,则勇者怯。

既言秦人劲:申屠之子,败于峣关;杜洪之将,北于[水戏]水;则秦人何得而称劲。吴人怯:吴王夫差,兵无敌于天下,败齐于艾陵,长晋于黄池,则吴人何得而称怯。蜀人懦:诸葛孔明,撮巴蜀之众,窥兵中原,身为僵尸,而威加魏将,则蜀人何得而称懦。楚人轻:项羽破秦,虏王离,杀苏角,威加海内,诸侯俯伏,莫敢窥视,则楚人何得而称轻。齐人多诈:田横感五百死士,东奔海岛,及横死,同日而伏剑,则齐人何得而称诈。越人浇薄:越王勾践,以残亡之国,恤孤老之众,九年灭吴,以弱攻强,以小取大,则越人何得而称浇薄。燕赵之人锐:蚩尤败于涿鹿,燕丹死于易水,王浚缚于蓟门,公孙戮于上谷,则燕赵之人何得而称锐。凉陇之人勇:……所以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智;怯人使之以刑,则勇;勇人使之以赏,则死。能移人之性、变人之心者,在刑赏之间。勇之与怯于人何有哉!

《主有道德篇》第四

经曰:古者,三皇得道之统,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天下无所归其功;五帝则天法地,有言有令,而天下太平,君臣相让其功。道德废,王者出,而尚仁义;仁义废,伯者出,而尚智力;智力废,战国出,而尚谲诈;圣人知道不足以理,则用法;法不足以理,则用术;术不足以理,则用权;权不足以理,则用势;势用,则大兼小、强吞弱。

周建一千八百诸侯,其并为六国,六国连兵结难,战争方起。六国之君,非疏道德而亲权势。权势用,不得不亲;道德废,不得不疏其理然也。唯圣人能反始复本,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理天下正者,名法也。奇者,权术也。以名法理国,则万物不能乱;以权术用兵,则天下不能敌;以无事理天下,则万物不能挠。不挠,则神清。神清者,智之原。智者,心之府。神清、智平,乃能形物之情。人主知万物之情,裁而用之,则君子小人,不失其位。夫德厚而位卑者,谓之过;德薄而位尊者,谓之失。宁过于君子,无失于小人。过于君子,则人阙其理;失于小人,则物罹其殃。故曰:“人不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以其清且平也。人主之道清平,则任人不失其才,六官各守其职。四封之内,百姓之事,任之于相;四封之外,敌国之事,任之于将。语曰:“将、相明,国无兵。”舜以干戚而服有苗,鲁以頖宫而来淮夷。以道胜者,帝;以德胜者,王;以谋胜者,伯;以力胜者,强。强兵灭,伯兵绝,帝王之兵前无敌人;主之道,信其然矣。

《国有富强篇》第五

经曰:国之所以富强者,审权以操柄,审数以御人。课农者,术之事,而富在粟;谋战者,权之事,而强在兵。故曰:“兴兵而伐叛,则武爵任;武爵任,则兵强。按兵而劝农桑,农桑劝,则国富。”国不法地,不足以成其富;兵不法谋,不足以成其强。古者,圣人法天而皇,贤君法地而帝,智主法人而伯,乘天之时,因地之利,用人之力,乃可富强。

乘天之时者,春植谷、秋植麦、夏长成、冬备藏。因地之利者,国有沃野之饶,而人不足于食者,器用不备也;国有山海之利,而人不足于财者,商旅不备也。通四方之珍异,以有易无,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之财,用资军实,谓之农。夫理丝麻,以成衣服,谓之女功。云梦之毛羽,黔溪之丹砂,荆扬之皮革角骨,江衡之楠梓,会稽之竹箭,燕齐之鱼盐旃裘,兖豫之漆枲絺苎,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之剑,燕之角,荆之簳,汾胡之笴,吴越之金锡,此地之财也。燕之涿鹿,赵之邯郸,魏之温轵,韩之荥阳,齐之临淄,陈之宛丘,郑之阳翟,洛川之二周,越之具区,楚之云梦,齐之钜鹿,宋之孟潴,此地之良也。非有灾害疾病而贫者,非惰则奢;世无奇业而独富贵者,非俭则力。同列而相臣妾者,贫富使然也;同贯而相兼并者,强弱使然也;同地而或强或弱者,理乱使然也。苟有道理,地足容身,事可致也;苟有市井,交易所通,货财可积也。

夫有容身之地,智者不言弱;有市井之利;智者不言贫。地诚任,不患无财;人诚用;不畏强御?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汤武战伐而服诸侯。国愚,则智可以强国;国智,则力可以强人。用智者,可以强于内而富于外;用力者,可以富于内而强于外。是以,汉武帝南平百粤,以为园囿;却羌胡,以为苑圃。珍怪异物,充于后宫;騊駼駃騠;实于外厩。匹庶乘坚良人,间厌柚橘,此谓智强于内而富于外。秦孝公行垦草之令,使商不得籴、农不得粜;废逆旅、禁山泽、贵酒肉之价、重关市之赋,使农佚而商劳。行之数年而仓庾实,人知礼义。至于始皇,以为之资,东向而并诸侯,此为力富于内而强于外也。故知王之业,非智不战,非农不瞻,过此以往而致富强者,未之有也。

《贤有遇时篇》第六

经曰:贤人之生于世,无籍地,无贵宗,无奇状,无智勇;或贤或愚,乍醉乍醒,不可以事迹求,不可以人物得。其得之者,在明君之心,道合而志同,信符而言顺,如覆水于地,先流其湿;如燎火于原,先就其燥。故伊尹有莘之耕夫、夏癸之酒保,汤得之于鼎饪之间,升陑而放桀。太公朝歌之鼓刀、棘津之卖浆,周得之于垂纶之下,杀纣而立武庚。伍员被发徒跣、挟弓矢乞食于吴,阖闾向风而高其义,下阶迎之,三日与语,无复疑者。范蠡生于五户之墟,为童时,内视若盲、反听若聋,时人谓之至狂;大夫种来观而知其贤,扣门请谒,相与归于地户。管夷吾束缚于鲁,齐桓任之以相。百里奚自鬻于虞,秦穆任之以政。韩信南郑之亡卒,淮阴之怯夫,汉高归之以谋。故曰:“明君之心,如明鉴,如澄泉。”圆明于中,形物于外,则使贤任能,不失其时。若非心之见,非智之知,因人之视,借人之听,其犹眩耄叟以黼黻聒,聋夫以韶濩玄黄,宫征无贯于心,欲求得人,而幸其伯,未之有也。故五帝得其道而兴,三王失其道而废。废兴之道,在人主之心、得贤之用,非在兵强、地广、人殷、国富也。

《将有智谋篇》第七

经曰:太古之初,有柏皇氏,至于容成氏,不令而人自化,不罚而人自齐,不赏而人自劝,不知怒,不知喜,俞然若赤子。庖牺氏、神农氏,教而不诛;轩辕氏、陶唐氏、有虞氏,诛而不怨。盖三皇之政以道,五帝之政以德。夏商衰,汤武废道德、任智谋。……秦任商鞅、李斯之智,而并诸侯;汉任张良、陈平之智而灭项籍;光武任寇恂、冯异之智,而降樊崇;曹公任许攸、曹仁之智,而破袁绍;孙权任周瑜、鲁肃之智,而败魏武;刘备任诸葛亮之智,而王西蜀;晋任杜预、王浚之智,而平吴;苻坚任王猛之智,而定八表之众;石勒任张宾之智,而生擒王凌;拓拔任崔浩之智,而保河朔之师;宇文任李穆之智,而挫高欢之锐;梁任王僧辨之智,而戮侯景;隋任高颎之智,而面缚陈主;太宗任李靖之智,而败颉利可汗。有国家者,未有不任智谋而成王业也。故曰:将军之事,以静正理,以神察微,以智役物。见福于重关之内,虑患于杳冥之外者,将之智谋也。

《术有阴谋篇》第八

经曰:古之善用兵者,必重天下之权,而研诸侯之虑。重权不审,不知轻重强弱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重莫难于周知,揣莫难于悉举,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圣人能任之,故兵有百战百胜之术,非善之善者也;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夫太上用计谋,其次用人事,其下用战伐。用计谋者,荧惑敌国之主,阴移谄臣,以事佐之;惑以巫觋,使其尊鬼事神;重其彩色文绣,使贱其菽粟,令空其仓庾;遗之美好,使荧其志;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以竭其财、役其力;易其性,使化改淫俗;奢暴骄恣,贤臣结舌,莫肯匡助,滥赏淫刑,任其喜怒,政令不行,信卜祠鬼,逆忠进谄,请谒公行,而无圣人之政,爱而与官,无功而爵,未劳而赏;喜则赦罪,怒则肆杀;法居而自顺,令出而不行,信蓍龟、卜筮、鬼神、祷祠、谗佞、奇技,乱行于门户,其所谓是者,皆非;非者,皆是。离君臣之际,塞忠谠之路,然后淫之以色,攻之以利,娱之以乐,养之以味。以信为欺,以欺为信,以忠为叛,以叛为忠。忠谏者死,谄佞者赏。令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急令暴刑,人不堪命,所谓未战以阴谋倾之,其国已破矣。

以兵从之,其君可虏,其国可隳,其城可拔,其众可溃。故汤用此而桀放,周用此而纣杀,越用此而吴国墟,楚用此而陈蔡举,三家用此而鲁国弱,韩魏用此而东周分。儒生之言皆曰:“兵强大者必胜,小弱者必亡。”是则小国之君无伯王之业,万乘之主无破亡之兆;昔夏广而汤狭,殷大而周小,越弱而吴强,所谓不战而胜者,阴倾之术,夜行之道,文武之教。圣人昭然独见,忻然独乐,其在兹乎!

《数有探心篇》第九

经曰:古者,邻国烽烟相望,鸡犬相闻,而足迹不接于诸侯之境,车轨不结于千里之外,以道存生,以德安形,人乐其居。后世浇风起而淳朴散,权智用而谲诈生,邻国往来用间谍;纵横之事,用檃括之人矣。

徐守仁义,社稷丘墟。鲁尊儒墨,宗庙泯灭。非达奥知微,不能御敌;不劳心苦思,不能原事;不悉见情伪,不能成名;材智不明,不能用兵;忠实不真,不能知人。是以,鬼谷先生述《捭阖》、《揣摩》、《飞钳》、《抵巇》之篇,以教苏秦、张仪游说于六国而探诸侯之心,于是术行焉!夫用探心之术者,先以道德、仁义、礼乐、忠信、诗书、经传、子史、谋略、成败浑而杂说,包而罗之,澄其心,静其志,伺人之情,有所爱恶、去就,从欲而攻之,阴虑阳发,此虚言而往,彼实心而来,因其心,察其容,听其声,考其辞。言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既得其心,反射其意,符应不失,契合无二,胶而漆之,无使反覆,如养由之操弓、逢蒙之挟矢,百发无不中正,犹设罝罘,以罹鱼兔,张其会,磔其腰,胁其虚,必冲纲而挂目,亦奚有孑遗哉!

夫探仁人之心,必以信,勿以财;探勇士之心,必以义,勿以惧;探智士之心,必以忠,勿以欺;探愚人之心,必以蔽,勿以明;探不肖之心,必以惧,勿以常;探好财之心,必以贿,勿以廉。夫与智者言,依于博,智有涯而博无涯,则智不可以测博;与博者言,依于辨,博师古而辨应,今则不可以应辨。与贵者言,依于势,贵位高而势制高,则位不可以禁势。与富者言,依于物,富积财而物可宝,则财不足以易宝。与贫者言,依于利,贫匮乏而利丰赡,则乏不可以赒丰。与贱者言,依于谦,贱人下而谦降下,则贱不可以语谦。与勇者言,依于敢,勇不惧而敢刚毅,则勇不可以慑刚。与愚者言,依于锐,愚质朴而锐聪明,则朴不可以察聪。此八者,皆本同其道,而末异其表。同其道,人所欲听;异其表,听而不晓。如此,则不测浅、不测深,吾得出无间、入无朕,独往而独来,或纵而或横;如偃枯草,使东而东,使西而西;如引停水决之则流;壅之则止,谋何患乎不从哉!

夫道贵制人、不贵制于人。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遵命也。制人之术,避人之长,攻人之短;见己之所长,蔽己之所短。故兽之动,必先爪牙;禽之动,必先觜距;螫虫之动,必以毒;介虫之动,必以甲。夫鸟兽虫豸,尚用所长以制物,况其智者乎!夫人好说道德者,必以仁义折之;好言儒墨者,必以纵横御之;好谈法律者,必以权术挫之。必乘其始、合其终、摧其牙、落其角,无使出吾之右。徐以庆吊之言,忧喜其心,使其神不得为心之主。长生、安乐、富贵、尊荣、声色、喜说,庆言也;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刑戮、诛罚,吊言也。与贵者谈,言吊则悲;与贱者谈,言庆则悦。将其心,迎其意,或庆或吊,以惑其志,情变于内者,形变于外,常以所见而观其所隐,所谓测隐探心之术也。虽有先王之道,圣智之术而无此者,不足以成伯王之业也。

《政有诛强篇》第十

经曰:夫国有乱军者,士卒怯弱、器械柔钝、政令不一、赏罚不明,不预焉!所谓乱军者,豪家权臣、阍寺嬖昵,为之军吏,权军之势,擅将之威,公政私行,私门公谒。上发谋,下沮议;上申令,下不行。猛如虎、很如狼,强不可制者,皆谓之乱军,各宜诛之。文宣诛少正卯于两观,而鲁国清;田穰苴斩庄贾于表下,而军容肃;魏绛刃杨干而诸侯服;项籍斩宋义,而天下怖。夫诛豪者,益其威;戮强者,增其权。威权生于豪强之身,而不在于士卒之庸。豪强有兼才者,则驾而御之,教而导之,如畜鸷鸟,如养猛虎,必节其饥渴、剪其爪牙、绊其足、猰其舌,呼之而随,嗾之而走,牢笼其心使驯。吾之左右豪强无兼才者,则长其恶、积其凶、纵其心、横其志,祸盈于三军,怨结于万人。然后诛之,以壮吾气。故曰:“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为将帅者,国之师,不诛豪强,何以成三军之威哉!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二 人谋下

《善师篇》第十一

经曰:兵非道德仁义者,虽伯有天下,君子不取。周德既衰,诸侯自作礼乐,专征伐,始于鲁隐公,齐以技击强,魏以武卒奋,秦以锐士胜。说者以孙、吴为宗,唯荀卿明于王道而非之。谓:齐之技击是亡国之兵,魏之武卒是危国之兵,秦之锐士是干赏蹈利之兵。至于齐桓、晋文之师,可谓入其域而有节制矣。故齐之技击,不可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敌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当汤武之仁义。故曰:“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

黄帝独立于中央而胜四帝,所谓善师者不阵也。汤武征伐,陈师誓众,放桀擒纣,所谓善阵者不战也。齐桓南服强楚,使贡周室;北伐山戎,为燕开路,所谓善战者不败也。楚昭王遭阖闾之祸,国灭出亡,父兄相与奔秦请救,秦人出兵,楚王反国,所谓善败者不亡也。凡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故伊、吕之将,子孙有国,与殷周并,下至末代,苟任诈力贪残,孙、吴、韩、白之徒,皆身被诛戮,子孙不传于嗣。盖兵者,凶器;战者,危事。阴谋逆德,好用凶器,非道德、忠信不能以兵定天下之灾、除兆民之害也。

《贵和篇》第十二

经曰:先王之道,以和为贵。贵和重,人不尚战也。《春秋左氏传》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军之众,无所用也。是故,晋悼公使魏绛和戎,以正诸华,八年之间,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羌戎亦归;晋惠公内不侵不叛之臣,于是有崤之师。譬如捕鹿,晋人角之,戎人掎之。

夫有道之主,能以德服人;有仁之主,能以义和人;有智之主,能以谋胜人;有权之主,能以势制人。见胜易,知胜难。语曰:“先王耀德不观兵,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故有衣冠之会,未尝有歃血之盟;有革车之会,未尝有战阵之事。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古先帝王所以举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文德以怀之怀之;不服,饰玉帛以啖之;啖之不来,然后命上将练军马、锐甲兵,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所谓叛而必讨,服而必柔。既怀既柔,可以示德。书曰:“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夫如是,则四夷不足吞,八戎不足庭也。

《庙胜篇》第十三

经曰:天贵持盈不失,阴阳四时之纲纪;地贵定倾不失,生长均平之土宜。人贵节事,调和阴阳,布告时令,事来应之,物来知之,天下尽其忠信、从其政令。故曰:“天道无灾,不可先来;地道无殃,不可先倡;人事无失,不可先伐。”四时相乘,水旱愆和,冬雷夏霜,飞虫食苗,天灾也。山崩川涸,土不稼穑,水不涧下,五果不树,八谷不成,地殃也。重赋苛政,高台深池,兴役过差,纵酒荒色,远忠昵佞,穷兵黩武,人失也。上见天灾,下睹地殃,傍观人失。

兵不法天,不可动;师不则地,不可行;征伐不和于人,不可成。天赞其时,地资其财,人定其谋。静见其阳,动察其阴,先观其迹,后知其心。所谓胜兵者,先胜而后求战;败兵者,先战而后求胜。故曰:“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矣。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矣。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沈谋篇》第十四

经曰:善用兵者,非信义不立,非阴阳不胜,非奇正不列,非诡谲不战;谋藏于心,事见于迹。心与迹同者败,心与迹异者胜。兵者,诡逆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心谋大,迹示小;心谋取,迹示与。惑其真,疑其诈;真诈不决,则强弱不分。湛然若玄元之无象,渊然若沧海之不测。如此,则阴阳不能算,鬼神不能知,术数不能穷,卜筮不能占,而况于将乎!夫善战者,胜败生于两阵之间;其谋也,策不足验;其胜也,形不足观。能言而不能行者,国之害;能行而不能言者,国之用。故曰:“至谋不说,大兵不言,微乎!神乎!故能通天地之理,备万物之情。”是故,贪者利之,使其难厌;强者卑之,使其骄矜;亲者离之,使其携贰。难厌则公正阙,骄矜则虞守亏,携贰则谋臣去。

周文利殷,而商纣杀;勾践卑吴,而夫差戮;汉高离楚,而项羽亡。是故,屈诸侯者以言,役诸侯者以策。夫善兵者,攻其爱,敌必从;捣其虚,敌必随;多其方,敌必分;疑其事,敌必备。从随不得城守,分备不得并兵,则我佚而敌劳,敌寡而我众。夫以佚击劳者,武之顺;以劳击佚者,武之逆;以众击寡者,武之胜;以寡击众者,武之败。能以众击寡,以佚击劳,吾所以得全胜矣。夫竭三军气、夺一将心、疲万人力、断千里粮,不在武夫行阵之势,而在智士权算之中。弱兮柔兮,卷之不盈怀袖;沈兮密兮,舒之可经寰海。五寸之键,能制阖辟;方寸之心,能易成败。智周万物而不殆,曲成万物而不遗。顺天信人,察始知终,则谋何虑乎不从哉!

《子卒篇》第十五

经曰:古者,用人之力,岁不过三日,籍敛不过什一。公刘好货,居者有积仓,行者有裹粮。太王好色,内无怨女,外无旷夫。文王作刑,国无冤狱。武王行师,士乐其死。古之善率人者,未有不得其心而得其力者也,未有不得其力而得其死者也。故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然后人以饥易饱;国必有孝慈廉耻之俗;然后人以死易生。人所以守战至死不衰者,上之所施者厚也。上施厚,则人报之亦厚。且士卒之于将,非有骨肉之亲,使冒锋镝、突干刃、死不旋踵者,以恩信养之、礼恕导之、小惠渐之,如慈父育爱子也。故能救其阽危、拯其涂炭,卑身下士,齐勉甘苦,亲临疾病,寒不衣裘,暑不操扇,登不乘马,雨不张盖。军幕未办,将不言坐;军井未通,将不言渴。妻子补绽于行间,身自分功于役作。箪醪之馈,必投于河;挟纩之言,必巡于军。是以,人喜金铎之声、勇鼓鼙之气者,非恶生而乐死,思欲致命而报之于将也。故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理,譬如骄子,不可用也。是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语曰:夫妻谐,可以攻齐;小夫怒,可以攻鲁。王剪、李牧、吴起、田穰苴竟如此而兵强于诸侯也。

《选士篇》第十六

经曰:统六军之众,将百万之师,而无选锋,浑而杂用,则智者无所施其谋,辨者无所施其说,勇者无所奋其敢,力者无所著其壮,无异独行中原,亦何所取于胜负哉!故孙子曰:“兵无选锋,曰北。”

夫选士以赏,赏得其进;用士以刑,刑慎其退。古之善选士者,悬赏于中军之门,有深沉谋虑出人之表者,以上赏而取之,名曰:“智能之士”。有辞纵理横、飞钳捭阖,能移人之性、夺人之心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辩说之士”。有得敌国君臣问间请谒之情性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间谍之士”。有知山川水草次舍、道路迂直者,以上赏,而礼之名曰:“乡导之士”。有制造五兵、攻守利器,奇变诡谲者,以上赏得而厚之,名曰:“技巧之士”。有引五石之弓矢贯重札,戈矛剑戟便于利用,陆搏犀兕,水攫鼋鼍,佻身捕虏,搴旗摭鼓者,以上赏得而抚之,名曰:“猛毅之士”。有立乘奔马,左右超忽,逾越城堡,出入庐舍,而亡形迹者,上赏得而聚之,名曰:“跷捷之士”。有往返三百里不及夕者,上赏得而聚之,名曰:“疾足之士”。有力负六百三十斤行五十步者,上赏得而聚之;或二百四十斤者,次赏得而聚之,名曰:“巨力之士”。有步五行、运三式,多言天道、阴阳、诡谲者,下赏得而存之,名曰:“技术之士”。夫十士之用,必尽其才、任其道。计谋使智能之士,谈说使辩说之士,离亲间疏使间谍之士,深入诸侯之境使乡导之士,建造五兵使技巧之士,摧锋捕虏、守危攻强使猛毅之士,掩袭侵掠使跷捷之士,探报计期使疾足之士,破坚陷刚使巨力之士,诳愚惑痴使技术之士,此谓任才之道、选士之术也。三王之后,五伯之辟,得其道而兴,失其道而亡。兴亡之道不在人主聪明文思,在乎选能之当其才也。

《励士篇》第十七

经曰:激人之心,励士之气。发号施令,使人乐闻;兴师动众,使人乐战;交兵接刃,使人乐死;其在以战劝战,以赏劝赏,以士励士,木石无心,犹可危而动、安而静,况于励士乎!古先帝王伯有天下,战胜于外,班师校功,集众于中军之门。上功赐以金璋紫绶,锡以锦彩,衣以缯帛,坐以重裀,享以太牢,饮以醇酒,父母妻子皆赐纹绫,坐以重席,享以少牢,饮以酎酒。大将军捧赐,偏将军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奋不顾身,功超百万,斩元戎之首,搴大将之旗,功高于众,故赏上赏,子孙后嗣长称卿大夫之家。”父母妻子皆受重赏,牢席有差,众士咸知。次功赏以银璋朱绶,纹绫之衣,坐以重席,享以少牢,饮以酎酒,父母妻子赠以缯帛,坐以单席,享以鸡豚,饮以酾酒。偏将军捧赐,子将军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勇冠三军,功经百战,斩骁雄之首,搴虎豹之旗,功出于人,赐以次赏,子孙后嗣长为勋给之家。”父母妻子皆受荣赏,牢席有差,众士咸知。下功赏以布帛之衣,坐以单席,享以鸡豚,饮以酾酒,父母妻子立而无赏,坐而无席。子将军捧赐,卒捧觞,大将军令于众曰:“战士某乙等戮力行间,劬劳岁月,虽无搴旗斩将,实以跋涉疆场,赐以下赏,子孙后嗣无所庇诸。”父母妻子不及坐享,众士咸知。令毕,命上功起再拜大将军,让曰:“某乙等忝列王臣,敢不尽节,有愧无功,叨受上赏。”大将军避席曰:“某乙等不德,谬居师长,赖尔之功,枭悬凶逆,盛绩美事,某乙等无专善。”退而复坐。命次功再拜上功,上功曰:“某乙等无谋无勇,遵师长之命,有进死之荣,无退生之辱,身受殊赏,上光父母,下及妻子,子其勉旃。”下功退而复坐。夫如是励之,一会,则乡勉党,里勉邻,父勉子,妻勉夫;二会,则县勉州,师勉友;三会,则行路相勉,闻金革之声相践而出,邻无敌国,邑无坚城,何患乎不勉哉!

《刑赏篇》第十八

经曰:有虞氏画衣冠,异章服,以州辅牧而奸不犯,其人醇。汤武凿五刑,伤四肢,以缪辅刑而奸不止,其人淫。有虞非仁也,汤武非异也;其道异者,时也。古之善治者,不赏仁,赏仁,则争为施而国乱;不赏智,赏智,则争为谋而政乱;不赏忠,赏忠,则争为直,而君乱;不赏能,赏能,则争为功,而事乱;不赏勇,赏勇,则争为先,而阵乱。

夫莅众以仁,权谋以智,事君以忠,制物以能,临敌以勇。此五者,士之常。赏其常,则致争;致争,则政乱;政乱,则非刑不治。故赏者,忠信之薄,而乱之所由生;刑者,忠信之戒,而禁之所由成。刑多而赏少,则无刑;赏多而刑少,则无赏。刑过,则无善;赏过,则多奸。王者以刑禁,以赏劝,求过而不求善,而人自为善。赏,文也;刑,武也。文武者,军之法,国之柄。

明主首出,庶物顺时,以抚四方,执法而操柄,据罪而制刑,按功而设赏。赏一功而千万人悦,刑一罪而千万人慎;赏无私功,刑无私罪,是谓军国之法、生杀之柄。故曰:“能生而能杀,国必强;能生而不能杀,国必亡。”能生死而能赦杀者,上也。刑赏之术无私,常公于世以为道。其道也,非自立于尧舜之时,非自逃于桀纣之朝;用得而天下治,用失之而天下乱。治乱之道在于刑赏,不在于人君。过此以往,虽弥纶宇宙、缠络万品,生杀之外,圣人错而不言。

《地势篇》第十九

经曰:善战者,以地强,以势胜;如转圆石于千仞之溪者,地势然也。千仞者,险之地;圆石者,转之势也。地无千仞而有圆石,置之窳塘之中,则不能复转;地有千仞而无圆石,投之方棱偏匾,则不能复移。地不因险,不能转圆石;石不因圆,不能赴深溪。故曰:“兵因地而强,地因兵而固。”

夫善用兵者,高丘勿向,背丘勿迎,负阴抱阳,养生处实,则兵无百病。是故,诸侯自战于地,名曰:散地。入人之境不深,名曰:轻地。彼此皆利,名曰:争地。彼我可往,名曰:交地。三属诸侯之国,名曰:衢地。深入,背人城邑,名曰:重地。山林、沮泽、险阻,名曰:圮地。出入迂隘,彼寡可以击吾众,名曰:围地。疾战则存,不战则亡,名曰:死地。故散地无战,轻地无留,争地无攻,交地无绝,衢地无合,重地则掠,圮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是故,城有所不攻,计不合也;地有所不争,未见利也;君命有所不听,不便事也。凡地之势,三军之权,良将行之,智将遵之,而旅将非之,欲幸全胜,飞龟舞蛇,未之有也。

《兵形篇》第二十

经曰:夫兵之兴也,有形有神。旗帜金革,依于形;智谋计事,依于神。战胜攻取,形之事,而用在神;虚实变化,神之功,而用在形。形粗而神细,形无物而不鉴,神无物而不察。形诳而惑事其外,神密而圆事其内。观其形不见其神,见其神不见其事。以是参之:曳柴扬尘,形其众也;减灶灭火,形其寡也。勇而无刚,当敌而速去之,形其退也;斥山泽之险,无所不至,形其进也。油幕冠树,形其强也;偃旗卧鼓,寂若无人,形其弱也。故曰:兵形象陶人之埏土,凫氏之冶金;为方为圆,或钟或鼎。金土无常性,因工以立名;战阵无常势,因敌以为形。故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间谍不能窥,智略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形不因神不能为变化,神不因敌不能为智谋。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也。

《作战篇》第二十一

经曰:昔之善战者,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圆则行,方则止。行者,非能行而势不得不行;止者,非能止而势不得不止。夫战人者,自斗于其地,则散;投之于死地,则战。散者,非能散,势不得不散;战者,非能战,势不得不战。行止不在于木石,而制在于人;散战不在于人,而制在于势。此因势而战人也。

夫未见利而战,虽众必败;见利而战,虽寡必胜利者,彼之所短,我之所长也。见利而起,无利则止,见利乘时,帝王之资。故曰:“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见利不失,遭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害。疾雷不及掩耳,卒电不及暝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此因利之战人也。

夫战者,左川泽,右丘陵,背高向下,处生击死,此平地之战人也。逼敌无近于水,彼知不免,致死拒我,困兽犹斗,蜂虿有毒,况于人乎!令其半济而击之,前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敌逆水而来,迎之于水内,此水上之战人也。左右山陵、溪谷险狭与敌相遇,我则金鼓蔽山、旗帜依林、登高远斥、出没人马,此山谷之战人也。势利者,兵之便;山水平陆者,战之地。夫善用兵者,以便胜,以地强,以谋取,此势之战人也。如建瓴水于高宇之上,砉然而无滞溜;又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刃自解,无复著手。

《攻守篇》第二十二

经曰:地所以养人,城所以守地,战所以守城。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攻也。守不足,攻有余;力不足者守,力有余者攻。攻人之法,先绝其援,使无外救,料城中之粟,计人日之费。粮多人少,攻而勿围;粮少人多,围而勿攻。力未屈、粟未尽、城尚固,而拔者,攻之至也;力屈、粟殚、城坏,而不拔者,守之至也。

夫守城之法,以城中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男女老弱为一军。三军无使相遇,壮男遇壮女,则费力而奸生;壮女遇老弱,则老使壮悲,弱使强怜。悲怜在心,则使勇人更虑,壮夫不战。故曰:善攻者,敌不知所守;善守者,敌不知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行人篇》第二十三

经曰:君择日登拜大将军,缮甲兵,具卒乘。出则破人之国、败人之军、杀人之将、虏人之俘。赢粮万里,行于敌人之境,而不知敌人之情,将之过也。敌情不可求之于星辰,不可求之于神鬼,不可求之于卜筮,而可求之于人。

昔商之兴也,伊尹为夏之庖人;周之兴也,吕望为殷之渔父。秦之帝也,李斯为山东之猎;夫汉之王也,韩信为楚之亡卒;魏之伯也,荀彧为袁绍之弃臣;晋之禅也,贾充任魏;魏之起也,崔浩家晋。故七君用之而帝天下。夫贤人出奔,必有佞臣持君之衡,是以失度,佐“有扈”孤功专“欢兜”成均权三苗推移佞“桀”(按:此处疑有缺文),崇侯谄纣,优旃惑晋。故曰:三仁去而殷墟,二老归而周炽,子胥死而吴亡,范蠡存而越伯,五羖入而秦喜,乐毅出而燕惧。将能收敌国之人而任之,以索其情,战何患乎不克!故曰:“罗其英,敌国倾;罗其雄,敌国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夫行人之用事有二:一曰:因敌国之人来观衅于我,我高其爵、重其禄、察其辞、覆其事;实则任之,虚则诛之;任之以乡导。二曰:吾使行人观敌国之君臣;左右执事,孰贤孰愚?中外近人,孰贪孰廉?舍人谒者,孰君子孰小人?吾得其情,因而随之,可就吾事。

夫三军之重者,莫重于行人;三军之密者,莫密于行人。行人之谋,未发有漏者与告者皆死,谋发之日,削其槁、焚其草、金其口、木其舌,无使内谋之泄。若鹰隼之入重林,无其踪;若游鱼之赴深潭,无其迹。离娄俯首,不见其形;师旷倾耳,不聆其声。微乎!微乎!与纤尘俱飞,岂饱食醉酒争力轻合之将,而得见行人之事哉!

《鉴才篇》第二十四

经曰:人禀元气所生,阴阳所成。淳和平淡,元气也;聪明俊杰,阴阳也。淳和不知权变,聪明不知至道。夫人柔顺安恕,失于断决,可与循节,难与权宜。强悍刚猛,失于猜忌,可与涉难,难与持守。贞良畏慎,失于狐疑,可与乐成,难与谋始。清介廉洁,失于局执,可与立节,难与通变。韬晦沉静,失于迟回,可与深虑,难与应捷。

夫聪明秀出之谓英,胆力过人之谓雄。英者,智也;雄者,力也。英不能果敢,雄不能智谋,故英得雄而行,雄得英而成。

夫人有八性不同,仁义、忠信、智勇、贪愚。仁者好施,义者好亲,忠者好直,信者好守,智者好谋,勇者好决,贪者好取,愚者好矜。人君合于仁义,则天下亲;合于忠信,则四海宾;合于智勇,则诸侯臣;合于贪愚,则制于人。仁义可以谋纵,智勇可以谋横;纵成者王,横成者伯。王伯之道不在兵强士勇之际,而在仁义智勇之间,此亦偏才未足以言大将军。

若夫能柔能刚,能翕能张,能英而有勇,能雄而有谋,圆而能转,环而无端,智周乎万物,而道济于天下!此曰通才。可以为大将军矣。故曰:“将者,国之辅。辅周则国强,辅隙则国弱,是谓人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不可不察也。”明主所以择人者,阅其才通而周鉴,其貌厚而贵;察其心贞而明,居高而远望,徐视而审听,神其形,聚其精,若山之高不可极,若泉之深不可测。然后审其贤愚,以言辞;择其智勇,以任事,乃可任之也。夫择圣以道,择贤以德,择智以谋,择勇以力,择贪以利,择奸以隙,择愚以危。事或同而观其道,或异而观其德,或权变而观其谋,或攻取而观其勇,或货财而观其利,或捭阖而观其间,或恐惧而观其安危。故曰:欲求其来,先察其往;欲求其古,先察其今。先察而任者昌,先任而察者亡。

昔市偷自鬻于晋,晋察而用之,胜楚。伊尹自鬻于汤,汤察而用之,放桀。智能之士,不在远近。仁人不因困厄,无以广其德;智士不因时弃,无以举其功。王者不因绝亡,无以立其义;霸者不因强敌,无以遗其患。明主任人,不失其能;直士举贤,不离于口。无万人之智者,不可据于万人之上。故曰:“不知军中之事,而同军中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者,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夫如是,则君不虚王,臣不虚贵。所谓君道知使臣,臣术知事君者。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三 杂仪

《授钺篇》第二十五

经曰:国有疆场之役,则天子居正殿,命将军,诏之曰:“朕以不德,谬承大运,致寇敌侵扰,攻掠边陲,日旰忘食,忧在寤寐,劳将军之神武,帅师以应之。”将军再拜受诏,乃令太史卜,斋三日,于太庙拂龟。太史择日以授钺,君入太庙,西面立,亲操钺,以授将军曰:“从此以往,上至于天,将军制之。”复操斧柄,授将军曰:“从此以往,下至于泉,将军制之。”将军既受命,跪而答曰:“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内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愿生还,请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君许臣,乃辞而行。”三军之事,不闻君命,皆由于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无天于上,无地于下,中无君命,傍无敌人。是故,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骛,兵不接刀而敌降伏,战胜于外,功立于内。于是将军乃缟素避舍,请于君,君命舍之。

《部署篇》第二十六

经曰:兵有四正四奇,总有八阵,或合为一,或离为八。以正合,以奇胜,余奇为握奇,聚散之势,节制之度也。

一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一万二千象十有二月,五百象闰余,穷阴极阳,备物成功,征无义,伐无道。圣人得以兴,乱人得以废。兴废存亡、昏明之术,皆由兵也。

司马穰苴曰:“五人为伍,十伍为部。”部,队也。一军凡二百五十队,每十队以三为奇。风后曰:“余奇握奇。”故一军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队七十有五,外余八千七百五十人,部队一百七十五分为八阵,阵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铢,队有二十二火人为一阵之部署。今举一军,则千军可知矣。

《将军篇》第二十七

经曰:三军之众,万人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不可不察也。一人大将军,智、信、仁、勇、严、谨、贤、明者任。二人副将军,智、信、仁、勇、严、毅、平、直者任,一人主军粮,一人主征马。四人总管,严识军容者任,二人主左右虞候,二人主左右押衙。八人子将,明行阵、辨金革、晓部署者任。八人大将军别奏,十六人大将军傔,八人副大将别奏,一十六人总管傔,八人子将别奏,一十六人子将傔,忠勇、骁果、孝义、有艺能者任。一人判官,沉深谨密、计事精敏者任,濡钝勿用。一人军正,主军令斩决罪隶及行军礼仪、祭祀宾客进止。四人军典,谨厚、明书算者任。

《阵将篇》第二十八

经曰:古者,君立于阳,大夫立于阴。是以,臣不得窥君,下不得窥上,则君臣上下之道隔矣。夫智均不能相使,力均不能相胜,权均不能相悬。道同则不能相君,势同则不能相王,情同则不能相顺。情异则理,情同则乱,故大将以智,裨将以勇。以智使勇,则何得而不从哉!一人偏将军,勇猛果敢、轻命好战者任。二人副偏将军,无谋于敌、有死于力、守成规而不失者任。四人子将,目明旌旗、耳察金鼓、心存号令、宣布威德者任。二人虞候,擒奸摘伏、深觇非常、伺察动静、飞符走檄、安忍好杀、事任惟时者任。二人承局,差点均平、更漏无失、纠举必中者任。六人偏将军别奏,一十二人偏将军傔,六人副偏将军别奏,十二人副偏将军傔,八人虞候兼充子虞候,并忠勇、骁果、孝义、艺能者任。一人判官,主仓粮财帛出纳,军器刑书公平者任。二人军典,明书记、谨厚者任。

《队将篇》第二十九

经曰:智者之使愚也,聋其耳,瞽其目,迷其心,任其力,然后用其命。如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与之登高去其梯,入诸侯之境废其梁。役之以事,勿告之以谋;语之以利,勿告之以害。则士可以得其心而主其身。如此,则死生聚散,听之于我,是谓良将。

一人队将,经军阵、习战斗、识进止者任。一人队管、一人队头、二人副队头,主文书、酬功赏、知劳苦、明部分行列疏密,并责成于副队头,公直明晓者任。一人秉旗、二人副旗,并勇壮者任。一人枹鼓,主昏明发警、进退节制,气勇志锐者任。一人吹角,主收军退阵,谨守节制、懦怯忠谨者任。一人司兵,主五兵锐利、支分器仗,明解者任。一人司仓,主支分财帛、给付军粮,清廉者任。一人承局,主杂供差,无人情、恶口舌者任。五人火长,主厨膳饭食、养病、守火、内衣、资椎采、战阵不预,仁义者任。

《马将篇》第三十

经曰:夫戎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厩;刻剔鬃毛,谨落蹄甲。狎其耳目,无令惊悚;习其驱驰,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鞍勒,辔衔必先坚完,断绝必补。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能明此者,可以横行八表。

凡马军,人支两匹。一军征马二万五千匹,其无马者,亦如五支,令以两匹为率。一人征马副大将,军中择善牧养者任。二人征马总管副偏将,军中择善牧养者任。八人征马子将军,军中择明闲牧养者任。五十人征马押官定见,军中择善牧养者任。五百人群头善乘骑者任,一云百人群头医,亦群头中择取一千人马子军外差,又云五百人马子医马在内。

《鉴人篇》第三十一

经曰:凡人,观其外,足知其内。七窍者,五脏之门户。九候三停,定一尺之面;智愚勇怯,形一寸之眼。天仓金匮,以别其贵贱贫富。夫欲任将,先观其貌,后知其心。

神有余法:容貌堂堂,精爽清彻,声色不变,其志荣枯,不易其操,是谓神有余。

形有余法:头顶丰停,腹肚浓厚,鼻圆而直,口方而棱,颐额相临,颧耳高耸,肉多而有余,骨粗而不露,眉目明朗,手足红鲜,望下而就高,比大而独小,是谓形有余。

心有余法:遏恶扬善,后己先人,无疾人以自贤,无危人以自安,好施阴德,常守忠信,豁达大度,不拘小节,是谓心有余。

鉴头、目、鼻、口、舌、齿法:

虎头高视,富贵无比;犀头崒嵂,富贵郁郁;象头高广,福禄居长;鹿头侧长,志气雄强;龟头郤缩,喉丰酒肉;獭头横阔,志气豁达;驼头蒙鸿,福禄千钟;蛇头平薄,财物寥落;骆头尖锐,贫厄无计;兔头蔑颉,志气下劣;狗头尖圆,泣泪涟涟。

眉直头昂,富贵吉昌;眉薄而晞,少信多欺;发欲细密,须欲粗疏。

眼目光彩明净者,贵;眼鼻成就者,魂魄强美;眉目指瓜者,好施;眼鼻口小者,多虚少实;眼鼻口大者,有实无虚;眼中赤脉贯瞳子者,兵死。鸡眼卷头,不淫即偷;羊目直视,能杀妻子;猪目应瞪,刑祸相仍,亦主小贵;蜂目豺声,常行安忍;蝼蛄目,心难得;鱼目,多厄;猴目,穷寒;鹰视狼顾,常怀嫉妒;牛头虎视,富贵无比。

鼻圆隆实,富贵终吉;鼻孔小缩,悭贪不足;蜣螂鼻,少意智。野狐须,无信期;羖羊须,多狐疑。

口如马喙,心难信制;口如鸟嘴,穷寒客死;口如河海,富贵自在;唇如点朱,才学代无。

舌红且厚,神识自守;吐舌及鼻,有寿复贵。

锯齿食肉,平齿食菜,疏齿猛毅,密齿淳和,细齿长贫,名曰:鬼齿。

鉴颔、耳、胸、背、手、肚、黑子、面形法:

燕颔封侯,腮尖乏肉,意志不足。

耳轮厚大鲜明者,贵而且寿;小薄者,贱而且夭。

虎项圆粗,富贵有余;鹤顶了了,财物乏少。颈[上分下鹿]短者,富贵;长细者,贫贱。

胸背如龟,富贵巍巍;胸长而方,智勇无双。

手足尖浓,指密而厚者,富贵;手如鸡足,智意褊促;手如猪蹄,智意昏迷;手如狙掌,勤劳伎俩。

肚如乖壶,富贵有余;牛腹贪婪,狗腹穷寒,虾蟆腹懒,蜥蜴腹缓。

凡人声欲深且实,不欲浅而虚,远而不散,近而不亡,浅而非壮,深而不藏,大而不浊,小而不彰,细而不乱,幽而能明,余响澄彻,有若笙簧,宛转流韵,能圆而长。虎声将军,马声骁勇。雄声雌视者,虚伪人也;气急而声重者,真实人也。

凡黑子欲得大而明生。隐处吉,露处凶。

凡人面欲圆,胸欲方,上欲长,下欲短。

凡人胸欲厚,背欲负五岳、成四渎好,头高足厚,颈短臂长,似虎似龙,所谓行、住、坐、卧,饮食音声,似非一处也。

鉴头骨、玉枕、额文法:

脑头高耸起,将军。“□”(按:三弦月重叠状)三关玉枕,万户侯近下将军;“◎”车轮枕,封侯;“品”三星枕,封王;“□”(一上弦月状)偃月枕,封三公;“□”四方枕,封侯;“□”(十字中空状)十字枕,封二千石;“□”(酒壶横躺状)酒樽枕,二千石;三公“□”(丈字中空状)上字枕,封侯;“○”圆枕,封侯。

“□”(北字中空状)额上有北字文,将军;“□”(两垂直并排线状)额上有两立文,二千石;“□”(四垂直并排线状)眉间有四立文,封侯;“八”眉间有八字龙文,将军;“□”(三上弦月线状)眉间有三偃月文,封侯;“□”(下弦月状)额上有覆月文,将军;“八”眉上有文通发,将军;“土”眉间有土字文,封侯;“文”眉间有文字文者,兵死。

凡人色,欲正不欲邪!白如凝脂,黑如傅漆,紫如烂椹,黄如蒸粟,赤如炎火,青如浴蓝,皆三公、将、相也。

《相马篇》第三十二

经曰:相马之法: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獐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欲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淫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颔鼻中欲得受人拳,名曰:太仓。

太仓宽易饲,胸臆欲阔,胸前三台骨欲起,分段分明,鬣欲高,头欲方,目欲大,而光脊欲强壮有力,腹胁欲张,四下欲长。耳欲紧小,小即耐劳。目大胆,大胆则不惊。鼻欲大,鼻大则肺大,肺大则能走。[月兼]欲小,小则易饲。肋欲得密,口欲上尖下方,舌欲薄长赤色如朱,齿欲腭瓣分明,牙欲去齿二寸,腹下欲广且平方。牙欲白,则长寿,望之大,就之小,筋马也。前视见目,傍视见腹,后视见肉,骏马也。齿欲齐密,上下相当,上唇欲急,而方下唇欲缓而厚。口欲红而有光,如穴中看火,千里马也。臆间欲广一尺以上,能久走,头欲高,如剥兔龙颅,穴目平脊,大腹[月坒]肉多者,行千里;眼中紫缕贯瞳子者,五百里;上下彻者,千里。

凡马不问大小肥瘦,数肋有十二、十三,四百里;十四、十五,五百里。旋毛起腕膝上者,六百里;腹脊上者,五百里;项辕大者,三百里;目中有童人如并立并坐者,千里;羊须中生距如鸡者,五百里耳。本下角长一二寸者,千里头如渴鸟者,千里马初生无毛,七日方得行者,千里;尿过前蹄一寸已上者,五百里;尿举如一足大者,千里;腹下有逆毛者,千里;兰孔中有筋皮及毛者,五百里;眼上孔是也,蹄青黑赤红白,硬如蚌,有陇道成者,软口叉吻头厚者,硬口叉浅者,不能食眼下无伏虫及骨者,咬人;目小多白,惊后足欲曲,腕耳中欲促,凡马后尔;足白者,老马驹;前两足白者,小马驹。

马有五劳卸鞍不[马展]者,骨劳[马展]而不起者,筋劳起而不振者,皮劳振而不喷者,气劳喷而不尿者,血劳骨劳绊之却行三十步,差。皮劳以手摩,两鞍下汗出,差。气劳长缰牵之行得尿者,差。血劳高系,勿令头低而食,差。马口,春青色、夏赤色、秋白色、冬黑色,皆死,此名入口病也。

《誓众军令篇》第三十三

经曰:陶唐氏,以人戒于国中,欲人强其命也。有虞氏,以农教战渔猎简习,故人体之。夏后氏,誓众于军中,欲人先其虑也。殷人,誓众于军门之外,欲人先意以待事也。周人,将交白刃而誓之,以致人意也。夏赏于朝,赏善也;殷戮于市,戮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兼质文心也。夫人,以心定言,以言出令,故须振雄略、出劲辞、锐铁石之心,凛风霜之气,发挥号令,申明军法。

誓众文:

某将军某乙告尔六军将吏士伍等。圣人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不庭。兼弱攻昧,取乱侮亡。今戎夷不庭式,干王命,皇帝授我斧钺,肃将天威,有进死之荣,无退生之辱,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军无二令,将无二言,勉尔,乃诚,以从王事,无干典刑。

军令:

经曰:师众,以顺为武,有死无犯为恭,故穰苴斩庄贾,魏绛戮杨干,而名闻诸侯,威震邻国。令之不行,不可以称兵。三令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申明而不如法者,将之过也。先甲三日,悬令于军门,付之军正,使执本宣于六军之众。有犯命者,命军正准令按理而后行刑,使六军知禁而不敢违也。

一漏军事者,斩;漏泄军中阴谋及告事者,皆死。

一背军走者,斩;在道及营临阵同。

一不战而降敌者,斩;背顺归逆同。

一不当日时后期者,斩;诈事会战同。阻雨雪水火不坐。

一与敌人私交通者,斩;籍没其家言语书疏同。

一失主将者,斩;随从则不坐。

一失旌旗节钺者,连队斩;与敌人所取同。

一临难不相救者,斩;为敌所急不相救者同。

一诳惑讹言妄说阴阳卜筮者,斩;妄说鬼神灾祥,以动众者同。

一无故惊军者,斩;呼[口斗]奔走妄言烟尘者同。

一遗弃五兵军装者,斩;不谨固检察者同。

一自相窃盗者,斩;不计多少。

一将吏守职不平藏情兼容者,斩;理事曲法者同。

一以强凌弱,樗蒲忿争,酗酒喧竞,恶骂无礼,于理不顺者,斩;因公宴集醉者,不坐。

一军中奔走军马者,斩;将军已下,并步入营乘骑者同。

一破敌先掳掠者,斩;入敌境亦同。

一更铺失候犯夜失号擅宿他火者,斩;恐奸得计。

一守围不固者,斩;罪一火主吏。

一不伏差遣及主吏役使不平者,斩;有私及强梁者同。

一侵欺百姓奸居人子女及将妇人入营者,斩;恐伤人军中,慎子女气。

一违将军一时一命皆斩。

《关塞四夷篇》第三十四

经曰:关塞者,地之要害也。设险守固,所以乖蛮隔夷,内诸夏而外夷狄,尊衣冠礼乐之国,卑毡裘毳服之长,是以荒要侯甸从此别矣。

关内道自京西出塞门镇,经朔方节度,去西京一千三百五十里,去东京二千里,关五原塞表,匈奴之故地,以浑邪部落为皋兰都督府,斛律部落为高关州,浑卜焦部落为浚稽州,鲁丽塞下置六胡州,党项十四拓拔舍利仆固野刹桑干节子等,部落牧其原野。

黄河北道安北旧去西京五千二百里,西京六千六百里。今移在永清去西京二千七百里,东京三千四百里,关大漠以北回纥部落为瀚海都督府,多览部落为燕然都督府,思结部落为卢山都督府,同罗拔拽古部落为幽陵都督府,同罗部落为龟林都督府,匐利羽为稽田州,奚结部落为鸡鹿州,道历阴山、羊那山、龙门山、牛头山、铁勒山、北庭山、真檀山、木刺山、诺真山,涉黑沙道入十姓部故居地。

河东道自京西东出蒲律关,经太原,抵河东节度,去西京二千七十五里,去东京一千六百四十五里。关榆林塞北,以颉利左渠故地置定襄都督府,管等六州。以右渠地置云中都督府,管阿史那等五州。道历三川口,入三山母谷,道通室韦大落泊,东入奚,西入默啜故地。

陇右道自西京出大镇关,经陇西节度,去西京一千四百里,去东京一千二百七十五里。南出关党项杂置据业鳞可等四十州,分隶缘边等诸州,西距吐番,去西京一万二千里,北去凤林关,度黄河西南,入郁标、柳谷、彰豪、清海、大非海、鸟海、小非海、星海、泊悦海、万海、曰海、鱼海,入吐番。

河西道自京西西北出萧关、金城关,自河西节度,去西京二千一十里,去东京二千八百十一里,北海、抵日亭海、弥娥山、独洛河道,入九姓十箭三屈故居地。

北庭道自北京西出,经河西节度,出玉门关,涉河关菖蒲海,东出高昌,故地置西州,以突厥处密部落为瑶池都督府,以杂种故胡地部落为庭州、为北庭都护,去西京一千七百五十六里,去东京六千八百七十六里,北抵播塞厥海、长海、关海、曲地,以突结骨部落置坚昆都督府,管拘勃都督府,为烛龙州,北抵瀚海,去西京二万余里。

安西道自西京出涉交河,出铁门关,至安西节度,去西京八千五十里,去东京八千八百五十里,路入疏勒、鄢耆、碎叶、于阗、黑海、雪海、大宛、月支、康居、大夏、奄蔡、黎轩、条支、乌孙等国。剑南道自东京西南出大散关,经甘亭关、百牢关,越剑门关、松岭关,至剑南节度,去西京二千三百七十里,去东京三千二四十六里,出蚕涯关,过笮道杂羌六十四州,分列山谷路,入吐蕃,南出邛僰,开通越巂,度泸河、云南关,西南徼外杂蛮置冉蒙弄览六十州路,入甘河、夜郎、滇池、身毒、五天竺国,去西京三万五千里。

范阳道自西京出潼关,至范阳节度,去西京二千五百二十里,去东京一千六百八十六里,北去居庸关、卢龙塞、关外东胡故地,以契丹蕃长置山察都督府,回纥五部落分为五州,以白霫部落为居延州,黑霫部落为置颜州,北至乌罗浑,去西京一万五千里。

平卢道自西京经范阳节度东,至榆林关,至平卢节度,去西京二千七百里,去东京三千里,抵安东,渡辽水路,接奚、契丹、室韦、勃海、靺鞨、高丽、黑水。

岭南道自西京南出蓝田关,涉汉江,越大瘐岭,经南海节度,去西京五千六百里,去东京四千二百七十里,路入铜柱、林邑、九真、日南、高真腊、铜勒、交趾等国。

河南道自西京出潼关,经东莱节度,去西京二千七百六十里,去东京一千八百五十三里。东涉沧海距熊律都督府、北济国,又东抵鸡林都督府、新罗国,又东南经利磨国,属罗涉海,达倭国一名日本,其海行不计里数。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四 战具类

《攻城具篇》第三十五

经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人所不见谓之九地,见所不及谓之九天。是故,墨翟萦带为垣,公输造飞云之梯,无所施其巧。所谓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孙武子曰:“具器械,三月而后成;拒城闉,三月而后已。”其攻守之具,古今不同。今约便事而用之。

轒辒车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犀皮蒙之,下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木火石所不能及。

飞云梯,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有栝梯长一丈二尺,有四棁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栝飞于云间,以窥城中,其上城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

炮车,以大木为床,下安四轮,上建双陛,陛间横栝,中立独竿,首如桔槔状,其竿高下长短大小,以城为准。竿首以窠盛石小大多少,随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车推转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脚著地而用,其旋风四脚,亦随事用之。

车弩为轴转车,车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铁钩连轴,车行轴转引弩持满弦,挂牙上弩,为七衢:中衢大箭一簇,长七寸围五寸,箭笴长三尺围五寸,以铁叶为羽,左右各三箭,次差小于中箭,其牙一发,诸箭皆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垒无不崩溃,楼橹亦颠坠。

尖头轳,以木为脊,长一丈径一尺五寸,下安六脚,下阔而上尖,高七尺可容六人,以湿牛皮蒙之,人蔽其下,共升直抵城下,木石金火不能及,用攻其城。

土山于城外,堆土为山,乘城而上。

地道,凿地为道,行于城下,因攻其城。每一丈建柱,以防崩陷,复积薪于柱间而烧之,柱折城崩。

板屋,以八轮车,车上树高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上竿首,以窥城中。板屋高五尺,方四尺,有二孔,四面列布,车可进退围城而行于营中,远望谓之巢车,状若鸟巢。

木幔,以板为幔,立结槔于四轮,车上悬逼城堞,使趫卒蔽之,蚁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

火箭,以小瓢盛油贯矢端,射城楼橹板上,瓢败油散后,以火雀杏磨杏核中空,以艾内火实之,系雀足,薄暮群放之飞入城中,栖宿积聚庐舍,须臾火发。

蜀镢铁錾、蜀镢短柄,镢也。铁錾凿井,錾城也。

《守城具篇》第三十六

经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人所不见谓之九地,见所不及谓之九天。禽滑厘问墨翟守城之具,墨翟答以六十六事,皆繁冗不便于用,其后韦孝宽守晋州、王侃守台城,皆约封胡子技巧之术,古法非不妙,然非今之用也。今述便于用者,如左方浚隍深开濠堑也。

增城、增修楼橹也。

悬门、悬木板以为重门。

突门于城中,对敌营,自凿城内为暗门,多少临时,令厚五六寸勿穿,或于中夜,或于敌初来、营列未定;精骑从突门跃出,击其无备,袭其不意。

涂门,以泥涂门扇,厚五寸备火,又云涂栈,以泥门上木栈棚也。

积石、积炮石,大小随事。

转关桥一梁为桥梁,端著横栝,拔去栝桥转关,人马不得渡,皆倾水中。秦用此桥,以杀燕丹。

凿门为敌所逼,先自凿门为数十孔,出强弩射之,长矛刺之。

积木备垒,本木长五尺、径一尺小,或六七寸,抛下打贼。

积石备垒于城上,不计大小,以多为妙,充抛石。

楼橹城上建堠楼,以板为之跳出,出为楼橹。

笓篱战格于女墙上,挑出去墙三尺,内著横括,前端安辖,以荆柳编之,长一丈、阔五尺,悬于椽端,用遮矢石。

布幔,以复布为幔,以弱竿横挂于女墙外,去墙七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不复及墙。

木弩,以杨柘桑为弩,可长一丈二尺,中径七寸,两稍三寸,以绞车张之,发如雷吼,以败队卒。

燕尾炬,缚苇草为炬,尾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蜡灌之,加火从城上堕下,使骑木驴而烧之。

松明炬,以松木烧之,铁索坠下,巡城点昭,恐敌人乘城而上。

脂油烛炬,然灯秉烛于城中四冲、要路、门户,晨夜不得绝明,以备非常。

行燱常镕铁汁炉,升于城上,以洒敌人,土瓶盛汁,抛之,敌攻城不觉。

游火铁筐,盛火加脂蜡,铁索悬坠城下,烧孔穴掘城之人。

灰杂糠[米比],因风于城上掷之,以眯敌人之目,因以铁汁洒之,又云:眯目,因风以[米比]糠灰掷之,使不得视。

连挺如打禾枷状,打女墙上城敌人。

叉竿如枪刃,布两歧,用叉飞云梯上人。

钩竿有枪,两边有曲钩,可以钩物。

天井,敌攻城为地道,来反自于地道,上直下穿井邀之,积薪井中,加火熏之,自然焦灼。

油囊盛水于城上,掷出,火车中囊败,火灭。

地听于城中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令人头覆戴新瓮于井中坐听,则城外五百步之内有掘城道者,并闻于瓮中,辩方所远近。

铁菱,状如蒺藜,要路水中著之,以刺人马之足。

陷马坑,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竹签,其坑十字相连,状如钩锁,复以[草刍]草苇木加土种草实,令生苗蒙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设之。

拒马枪,以木径二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括,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门要道,人马不得奔前。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山河险隘多石少土,不任版筑,且建木为栅,方圆高下,随事深浅,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量长短,为阁道立外柱,外重长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寸,又立阁道内柱,上布板为栈立阑干竹于栅上,悬门拥墙,濠堑拒马,一如城垒法。

《水攻具篇》第三十七

经曰:以水佐攻者,强。水因地而成势,为源高于城,本大于末,可以遏而止,可以决而流,故晋水可以灌安邑,汾水可以浸平阳,先设水平,测其高下,可以漂城、灌军、浸营、败将也。

水平槽长二尺四寸,两头中间凿为三池,池横阔一寸八分,纵阔一寸深一寸三分,池间相去一尺四寸,中间有通水渠,阔三分深一寸三分,池各置浮木,木阔狭微小,于池空三分,上建立齿,高八分,阔一寸七分,厚一分。槽下为转关脚,高下与眼等,以水注之,三地浮木齐起,眇目视之,三齿齐平,以为天下准。或十步,或一里,乃至十数里,目力所及,随置照板度竿,亦以白绳计其尺寸,则高下丈尺分寸可知也。

照板形如方扇,长四尺,下二尺,黑上二尺,白阔三尺,柄长一尺,大可握度,竿长二丈,刻作二百寸二千分,每寸内刻小分,其分随向远近高下立竿,以照版映之,眇目视之,三浮木齿及照板黑映齐平,则召主板人,以度竿上分寸为高下,递相往来,尺寸相乘,则水源高下,可以分寸度也。

《火攻具篇》第三十八

经曰:以火佐攻者,明。因天时燥旱,营舍茅竹积刍穗军粮于枯草宿莽之中,月在箕、壁、翼、轸之夕,设五火之具,因南风而焚之。

推月宿法,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二十八宿四方分之月二十八日夜一周天行二十八宿,一日一夜行一十三度少强,皆以月中气,日月合为宿首,角十二度,亢九度,氐十五度,房五度,心五度,尾十八度,箕十一度。东方七宿,共七十五度。斗二十六度,牛八度,女十二度,虚十度,危十七度,营室十六度,东壁九度。北方七宿,共九十八度。奎十六度,娄十二度,胃十四度,昂十一度,毕十六度,觜二度,参九度。西方七宿,共八十度,东井三十三度,舆鬼四度,柳十五度,星七度,张十八度,翼十八度,轸十七度。南方七宿,共一百一十二度。

雨水正月中,日月合宿,营室八度于辰,在亥为娵訾,于野卫分并州,于将登明。

春分二月中,日月合宿,奎十四度于辰,在戍为降娄,于野鲁分徐州,于将河魁。

谷雨三月中,日月合宿,昂三度于辰,在酉为大梁,于野赵分冀州,于将为从魁。

小满四月中,日月合宿,参四度于辰,在申为实沈,于野魏分益州,于将为传送。

夏至五月中,日月合宿,东井二十五度于辰,在未为鹑首,于野秦分雍州,于将为小吉。

大暑六月中,日月合宿,星四度于辰,在午为鹑火,于野周分三河,于将为胜光。

处暑七月中,日月合宿,翼九度于辰,在巳为鹑尾,于野楚分荆州,于将为太乙。

秋分八月中,日月合宿,角四度于辰,在辰为寿星,于野郑分兖州,于将为天罡。

霜降九月中,日月合宿,氐十四度于辰,在卯为大火,于野宋分豫州,于将为太冲。

小雪十月中,日月合宿,箕二度于辰,在寅为析木,于野燕分幽州,于将为功曹。

冬至十一月中,日月合宿,斗二十一度于辰,在丑为星纪,于野吴越分扬州,于将为大吉。

大寒十二月中,日月合宿,虚五度于辰,在子为玄枵,于野齐分青州,于将为神后。

假如正月雨水一日夜半月在营室八度,至后二日夜半行十三度少强,即至东壁五度,至后三日夜半行十三度少强,即至奎九度。顺行二十八宿,每日夜行十三度少强,二十八日一周天,其晦朔二日不见,他皆仿此。《玉门经》曰:倍月加日,从营室顺数,即知月宿所在,假令正月五日,倍月成二加五成七,从营室顺数七宿至毕,他皆仿此。然东井三十三度,觜二度,恐将不定,故为通算以决之,而用五火之具。

火兵,以骁骑夜衔枚,縳马口,人负束薪稿草藏火,直抵贼营,一时举火,营中惊乱,急而乘之,彼静不乱,弃而勿攻。

火兽,以艾蕴火,置瓢中,开四孔,系猪[上鹿下章]鹿项下,燃其尾端,望敌营而纵饮,使奔彼草中,器败火发。

火禽,以胡桃剖令空,开两孔实艾,以火系野鸡足,针其尾而纵之,飞入草中,器败火发。

火盗,选一人勇捷,语言服饰与敌同者,窃号逐便,怀火偷入营中,焚其积聚,火发,乘乱而出。

火矢,以臂张射及三百步者,以瓢盛火冠矢端,以数百端候中夜,齐射入敌营中,焚其积聚,火发,挥乱乘便急攻。

《济水具篇》第三十九

经曰:军行遇大水、河渠、沟涧,无津梁、舟楫,难以济渡。太公以天艎大船,皆质朴而不便于用。今随事应变,以济百川。

浮罂,以木缚瓮为[木伐]瓮,受二石,力胜一人,瓮阔五尺,以绳钩联,编枪于其上,令长而方,前置板头,后置稍,左右置桌。

枪筏枪十根为一束,力胜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四分枪为一筏,皆去锋刃,束为鱼麟,以横栝而缚之,可渡四百一十六人。半为三筏计用枪一万二千五百根,率渡一千二百五十人,十渡则一军毕济。

蒲筏,以蒲九尺围,颠倒为束,以十道缚之,似束枪为筏,量长短多少,随蒲之丰俭载人,无蒲用芦草,法亦如蒲筏。

挟□,以木系小绳,先挟浮渡水,次引大□于两岸,立一大橛,急张定□,使人挟□浮渡大军,可为数十道,豫多备。(□=[桓以糸易木])

浮囊,以浑脱羊皮,吹气令满,紧缚其孔,缚于胁下,可以渡也。

《水战具篇》第四十

经曰:水战之具始自伍员,以舟为车,以楫为马。汉武帝平百粤,凿昆明之池,置楼船将军其后,马援、王浚各造战船,以习江海之利,其船阔狭长短随用大小,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则人数率可知其楫桌、篙橹、楼席、[桓以糸易木]索、沈石调度与常船不殊。

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旗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晋龙骧将军王浚伐吴,造大船,长二百步,上置飞檐阁道,可奔车驰马,忽遇暴风,人力不能制,不便于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张形势。

蒙冲,以犀革蒙覆其背,两相开掣桌孔,前后左右开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矢石不能败,此不用大船,务于速进,以乘人之不备,非战船也。

战舰,船舷上设中墙,半身墙下开掣桌孔,舷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格,人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战船也。

走舸,亦如战船,舷上安重墙。桌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士、精锐者充,往返如飞,乘人之不及,兼备非常救急之用。

游艇,小艇,以备探候,无女墙,舷上桨床左右随艇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会进止,回军转阵,其疾如飞,虞候居之,非战舶也。

海鹘,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翅,其船虽风浪涨天,无有倾侧,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战船之制。

《器械篇》第四十一

经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之于事,如影之随形,响之应声。其相须如左右手,故曰:器械不精,不可言兵;五兵不利,不可举事。上古庖牺氏之时,剡木为兵;神农氏之时,以石为兵;《尚书》砮石中矢镞;黄帝之时,以玉为兵;蚩尤之时,铄金为兵,割革为甲;始制五兵,建旗帜,树夔鼓,以佐军威。

纛六面,大将军中营建,出引六军。古者,天子六军,诸侯三军。今天子一十二卫,诸侯六军,故有六纛以主之。

门旗二面,色红八幅,大将军牙门之旗,出引将军前列。

门枪二根,以豹尾为刃榼,出居红旗之后,止居帐前左右建。

五方旗五面,各具方色,大将军中营建,出随六纛后,在营亦于六纛后建。

严警鼓一十二面,大将军营前左右行列各六面,在六纛后。

角一十二枚,于鼓左右列各六枚,以代金。

队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图禽,与本阵同,五幅。

认旗二百五十面,尚色图禽,与诸队不同,各自为识认,出居队后,恐士卒交杂。

阵将门旗,各任所色,不得以红,恐纷乱大将军。

阵将鼓一百二十面,临时惊敌所用。

甲,六分七千五百领。

战袍,四分五千领。

枪,十分一万二千五百条,恐扬兵缚筏。

牛皮牌二分二千五百面,马军以团牌代四分支。

弩二分,弦三分,副箭一百分二千五百张。弩,七千五百条弦,二十五万只箭。

弓,十分弦,三副箭,一百五十分。弓,一万二千五百张,弦三万七千五百条,箭三十七万五千集。

射甲箭,五万只。

生鈊箭,二万五千只。

长垛箭,弓袋,胡鹿长弓袋,并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副。

佩刀,八分一万口。

陌刀,二分二千五百口。

棓,二分二千五百张。

马军及陌刀,并以啄锤、斧钺代,各四分支、

搭索,二分二千五百条,马军用。

《军装篇》第四十二

经曰:军无辎重,则举动皆阙。士卒以军中为家,至于锥刀,不可有缺。

驴,六分七千五百头,鞍络自副。

幕,一万二千五百口,竿、梁、钉、橛、锤自副。

锅,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口。

干粮,十分一人一斗二升,一军一千五百石。

麸袋,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韦皮缝可绕腰,受一斗五升。

马盂,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皆坚木为之,或熟铜,受三升;冬月可以暖食。

刀子、锉子、钳子、钻子、药袋、火石袋、盐袋、解结锥、砺石,各十分一十一万二千五百事。

麻鞋,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緉,摊子、[熜以革易火][革蒙][水齿]子,各十分三万七千五百事。

桍帑、抹额、六带帽子、毡帽子,各十分六万二千五百事。

毡床,十分一万二千五百领。

皮裘、皮裤,各三分七千五百领,或诈为蕃兵,用柳罐栲栳各三分五千口。

皮囊袋,亦得锹锤斧锯凿,各二分一万二千五百事。

镰,四分五千张。

切草刀,二分二千五百张。

布行槽,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具。

大小胡瓢,二分二千五百枚。

马军鞍辔革带,十分三万七千五百具。

人药,一分三黄丸、水解散、疟痢药、金枪刀箭药等五十贴。

披毡、披马毡、引马索,各十分计三万七千五百事。马军无幕,故以披毡代。

插键,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具。

绊索,二十分二万五千条。

皮毛及连枝中半中皮条,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条,备收贼杂使用。

右各队备办公廨,军装并须赉行,贮备使用,勿令临时有缺。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五 预备总序

经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帅师。愚者有备,与智者同功。故天子有道,守在四境;诸侯有道,守在四邻国,所以立疆场、关塞、亭障者,将欲别内外、乖夷狄;置烽燧刁斗者,所以警边、侥厉士卒也。

《筑城篇》第四十三

经曰: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故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今诸侯之城,方两京之城,阔狭合五之一,其高为边隅之守,不可为节制。古今度城之法者,下阔与高倍,上阔与下倍,城高五丈,下阔二丈五尺,上阔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阔狭,以此为准。

料功,以下阔加上阔,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得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丈之城积数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工日筑二丈,计工四十六人日筑城一丈,余七尺五寸一步,计役二百七十八人,土余五丈一百步,计工二万七千八百二十人,余一丈土,一里,计工一十万一百九十人,余一丈土,率一里,则十里可知,其出土负篑,并计二丈土,其羊马城于濠内,筑高八尺,上至女墙,计工准上。

《凿濠篇》第四十四

经曰:濠面阔二丈、深一丈、底阔一丈,以面阔积数三丈半之,得数一丈五尺;以深一丈乘之,凿濠一尺,得数一十五丈。每一工日出土三丈一尺,计工五人。一步,计工三十人;一里,计工一万八千人。一里为率,则百里可知。

《弩台篇》第四十五

经曰:台高下与城等,敌去我城百步,台相去亦如之,下阔四丈、高五丈,上阔二丈,上建女墙,台内通暗道,安屈膝软,梯人上,便卷收之中,设毡幕,置弩手五人,备干粮水火,等候敌近城垒,则攒弩射其首将。

《烽燧台篇》第四十六

经曰:明烽燧于高山,四望险绝处置;无山,亦于平地高迥处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五丈,下阔三丈,上阔一丈,形圆上盖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板为之,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上下用软梯,上收下垂,四壁开孔,望贼及,安置火筒,置旗一面、鼓一面、弩两张,炮石、垒木、停水瓮,干粮、生粮,麻缊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夜,平安举一火,闻警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早夜平安,火不举,即烽子为贼提。一烽六人,五人烽子,递知更刻,观望动静,一人烽卒知文书、符牒传递。

《马铺土河篇》第四十七

经曰:每铺相去四十里,如驿近远于要路山谷间,牧马两匹与游奕计会,有事警急,烟尘入境,则奔驰相报。

置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截,道凿之,横阔二丈、深二丈,以细沙散土填平,早夜行检,扫令平净,有狐兔入境,亦知足迹多少,况于人马乎!

《游奕地听篇》第四十八

经曰:于奇兵中,选骁果、谙山川井泉者,与烽子马铺土河,计会交牌,日夕逻候于庭障之外,捉生事,问敌营虚实,我之密谋,勿令游奕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久谙军旅、好身手者任。

地听,选少睡者,令枕空胡[上皿下鹿]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有响见于胡[上皿下鹿]中,名曰:地听。可预防奸,野猪皮为胡[上皿下鹿]尤妙。

《报平安篇》第四十九

经曰:报平安者,诸营铺百司主掌皆入五更,有动静报虞候知,左右虞候早出,大将军牙前带刀,磬折大声通曰:左右厢兵马及仓库营并平安。诺。复退本班。如有盗贼动静紧急,即具言其事,若在野行军,即言行营兵马及更铺并平安。

《严警鼓角篇》第五十

经曰:夫城军野营,行军在外,五更初、日没时,捶鼓一通,三百三十捶为一通。鼓音止,则角音动。吹一十二声,角为一叠。角音止,鼓音动。如此三鼓、三角而昏明毕。行军,第一角声,动兵士起;第二角声动,内外办角音绝兵马齐动而发。

《定铺篇》第五十一

经曰:每日戍时,严警,鼓角初动,虞候领甲士十二队,建旗帜、立号头巡军营及城上,如在野巡营,外定更铺疏密,坐者喝曰:是甚么人?巡者答曰:虞候总管某乙巡。坐喝曰:作甚行?答曰:定铺。坐喝曰:是不是行?答曰:是。如此者三喝三答,坐曰:虞候总管过。号头及坐喝用声雄者充。

《夜号更刻篇》第五十二

经曰:夜取号于大将军处,粘藤纸二十四张,十五行界印缝安标轴,题首云:某军某年某月某日号簿。每日戍时,虞候判官持簿于大将军幕前取号,大将军取意于一行中书两字,上一字是坐喝,下一字是行答。于将军前封锁,函付诸号,各到彼巡检所,主首以本钥匙开函,告报不得令有漏泄,一夜书一行,二十四张三百六十行,尽一载,别更其簿。

更漏牌一日一夜,凡一百刻,以竹马为一百,牌长三寸、阔一寸,逐月题云:某月更牌。一日一夜计行二百里,探更人每刻徐疾,行二里,常取月中气为正。

雨水正月中,夜传牌四十九分,一更传牌九,余一里一百七十三步三尺二寸。

春分二月中,夜传牌五十一分,一更传牌十。

谷雨三月中,夜传牌三十七分,一更传牌七,余一里十四步二尺。

小满四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步四尺八寸。

夏至五月中,夜传牌三十五分,一更传牌七。

大暑六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五步一尺二寸。

处暑七月中,夜传牌三十六三分,一更传牌七,余一百七十五步一尺二寸。

秋分八月中,夜传牌四十四五分,一更传牌八余一里二百八十六步一尺二寸。

霜降九月中,夜传牌四十九五分,一更传牌九余一百一十八步五尺六寸。

小雪十月中,夜传牌五十三三分,一更传牌十余一里一百一十五步一尺二寸。

冬至十一月中,夜传牌五十五,一更传牌十一。

大寒十二月中,夜传牌五十三二分,一更传牌十余一里一百二十五步一尺二寸。

右件古法多不合今。

《乡导篇》第五十三

经曰:即鹿无虞,从入于林中。不用乡导,难得地利。夫用乡导者,不必土人,但谙彼山川之险易、敌之虚实,即可任也。赏之使厚,收其心也;备之使严,防其诈也。是故,锡之以官爵,富之以财帛,使有所恋;匹之以妻子,使有所怀。然后察其辞,鉴其色,覆其言,始终如一,可以用之也。

《井泉篇》第五十四

经曰:沙碛卤莽之中,有水野马黄牛之踪,寻之有水,乌鸟所集处有水,地生葭苇菇蒲之处有伏泉,地有蚁壤之处下有伏泉。

《迷途篇》第五十五

经曰:远征迷途,南北不分,当以北辰为正。

正月,昏参中、朝尾中。  二月,昏弧中、朝建星中。

三月,昏七星中、朝牵牛中。四月,昏翼中、朝婺女中。

五月,昏亢中、朝危中。  六月,昏心中、朝奎中。

七月,昏建中、朝毕中。  八月,昏牵牛中、朝觜中。

九月,昏虚中、朝柳中。  十月,昏危中、朝七星中。

十一月,昏东壁中、朝轸中。十二月,昏娄中、朝氐中。

其阴雪,则用老马引前。昔齐桓公伐孤竹,值雪迷道,驱老马寻途,不迷。

《搜山烧草篇》第五十六

经曰:军至险阻、沟涧、林薄、翳荟、葭芦、草莽之处,鹳翔鸟舞不下,伏兽惊起,草木无风而动,必谨察之,恐伏奸也。

边城十月一日烧草及恶山、深谷、大川、连水、左近草树,虏骑若来,无所伏藏。

《前茅后殿篇》第五十七

经曰:《周礼》: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军舍;挈畚,以令军粮。前茅虑无建旗帜以表之,皆古法也。今以先锋令先探井泉、水草,宿止贼路与乡导计会,乃进军战,则有喝后,皆拔白刃以临之,使进如退却,便斩;敌来追我,则后殿与战,无惊扰大军也。

《衅鼓篇》第五十八

经曰:军临敌境,使游奕捉敌一人,立于六纛之前而祝曰:“胡虏不道,敢干天常,皇帝授我旗鼓,剪灭凶渠。见吾旗纛者,目眩;闻吾鼓鼙者,魄散。”令散人跪纛前,乃腰斩之,首横路之左,足横路之右,取血以衅鼓鼙,大纛从首足间过,兵马六军从之,而往出胜敌,亦名祭敌。

《屯田篇》第五十九

经曰:《洪范》八政,以食为先。是以商鞅入秦,行垦草之令;夷吾霸齐,富农功之术。夫地所以养人,城所以守地,战所以守城。务耕者,其人不衰;务守者,其地不危;务战者,其城不围。四海之内、六合之中有奚贵?曰:贵于土。奚贵于土?曰:人之本。奚贵于人?曰:国之本。是以兴兵伐叛,而武爵任;武爵任,则兵胜。按民务农,则粟富;粟富,则国强。人主恃农战而尊,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使士卒出无余力,入有余粮,所谓兴兵而胜敌,按兵而国富也。

合屯田六十顷:四十顷种子,五顷大豆种子,五顷麦种子,五顷麻种子,五顷荞种子,屯外五十亩菜不入。至秋纳宴设厨,四十亩蔓菁种子,十亩萝卜种子,已上种子各依乡原种。

一屯六十丁,一丁日给米二升,一日一石二斗,一月三十六石,一年四百三十二石。

牛料一屯六十头牛,日给豆五升,十月一日起料,四月一日停,一日三石,一月九十石,六月五百四十石。

一屯丁粮牛料种子耒屯,坚耒束以长三百七十八尺五寸三分三毫绳之四分之一,长九十三尺六寸三分四毫。四月磔橛绳内有田一亩,对屯田官分三等,田内上中下耒之,以三尺五寸圈成束,则耒数三等可知。

耒屯苗子,横耒取三等,束。对屯田官打下苗子,斗升合数,为两绢袋,各乘苗子一碗与屯田官者耒,使对一碗与耒,使掌者屯官封其后,恐有耗损者,耒米取子一斗,平量对屯田官捣,耒得几米为率,则一屯斛斗可知。

等级殊等九千石,第一等七千石,第二等六千石,第三等五千石。岁无水旱、灾蝗,满四千石者,屯官有殿。

一军载粟一十二万八千石六分,支米九万石,以殊等屯一十四余万二千石,方支一岁。《粮神农书》曰:“虽金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十万,而无粟者,不能守也。”故充国伐西戎,杜茂守北鄙,创置屯田,以为耕植也。

《人粮马料篇》第六十

经曰: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人日支米二升,一月六斗,一年七石二斗。一军一日支米二百五十石,一月七千五百石,一年九万石。

以六分支粟,一人日支粟三升三合三勺三抄三圭三粒,一月一石,一年一十二石。一军一年二十万八千石,每小月人支粟九斗六升六合六勺六抄六圭六粒,其大麦八分、小麦六分、荞麦四分、大豆八分、小豆七分、宛豆七分、麻七分、黍七分,并依分折米。

盐,一人日支半合,一月一升五合,一年一斗八升。一军一日六石二斗五升,一月一百八十七石五斗,一年二千二百五十石。

马料,一人二匹,一军二万五千匹。朔方、河西,一人二匹。范阳、河东、陇右、安西、北庭,则二人三匹。平卢、剑南,则一人一匹。计马二万五千匹为一军,计二百五十匹为一队,分为十坊,一坊秣马五十队。十月一日起料,四月一日停料。

一马日支粟一斗,一月三百,六个月一十八石。计一军马一日支粟一千二百五十石,一月三万七千五百石,六个月二十二万五千石。

马盐,一马日支盐三合,一月九升,六个月五斗四升。一军马支盐三十七石五斗,一月一千一百二十五石,六个月六千七百五十石。

茭草,一马一日支茭草二围,一月六十围,六个月三百六十围。计一军马六个月九十围。

油药,其油药取逃亡兵士残粮衣赐兽医,人于马押官都头中差取。

《军资篇》第六十一

经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夫兴师不有财帛,何以结人之心哉!

军士一年一人支绢布一十二匹、绢七万五千匹、布七万五千匹。

赏赐马鞍辔、金银衔辔二十具、锦一百匹、绯紫袄子衫具带鱼袋五十副、色罗三百匹、妇人锦绣夹襭衣帔袍二十副、绯紫绸绫二百匹、彩色绫一百匹银器二百事、银壶瓶五十事、帐设锦褥一十领、紫绫褥二十领、食卓四十张、食器一千事、酒樽杓一十副、长幕二十条、锦帐十所、白毡一百事、床[囗套]二十条、鸱袋绣塾一百口。

《宴设音乐篇》第六十二

经曰: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用宣主君之惠、畅吏士之心。古人出师,必犒以牛酒,颁赏有序,肴席有差,以激励于众。酒酣拔剑起舞,鸣笳角抵伐鼓[口斗]呼,以增其气。弦竹哀怨凄怆,征夫感而泣下,锐气沮丧,复安得而用哉!

酒一人二升二百五十石。

羊一口分为二十节六百二十五口。

牛肉代羊肉一人二斤二万五千斤。

白米一人五合六十二石五斗。

薄饼一人两个,二万五千个。每一斗面作二十个,计面一百二十五石。

馒头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三十枚,用面四十一石六斗七升。

蒸饼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一百枚。

散子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三十枚,面二十五石,每面一斗使油二十二斤。

饆饠一人一枚,一万二千五百枚。一斗面作八十个,面一十五石六斗二升五合。

糕[食羹]一人三合。糯米三十七石五斗。

菜一人五两,二千九百五十斤零四两。

羊头蹄六百二十五具,充羹。

酱羊猪肝六百二十五具,并四等充羹。

盐三人一合,四石一斗六升。

酱一人半合,六石二斗五升。

醋一人一合,一十二石五斗。

椒五人一合,二石五斗。

姜一人一两,七十八斤零二两。

葱三人一两,二百九十六斤零六两。

随莚乐例:

大鼓、杖鼓、腰鼓、舞剑、浑脱、角抵、笛、

拍板、破阵乐、投石、拔拒、蹙鞠。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六 阵图总序

经曰:黄帝设八阵之形:车厢洞当,金也。车工中黄,土也。乌云鸟翔,火也。折冲,木也。龙腾郤月,水也。雁行鹅鹳,天也。车轮,地也。飞翼浮沮,巽也。

风后亦演《握奇图》云:“以正合,以奇胜。或合而为一,或离而为八。聚散之势,节制之度,复置虚实二垒。”

力牧以《创营图》,其后,秦由余、蜀将诸葛亮并有阵图,以教人战。

夫营垒教战有图,使士卒知进止、识金鼓。其应敌战阵不可预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无穷。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能与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则其战阵无图,明矣。而庸将以教习之阵为战敌之阵,不亦谬乎!

《风后握奇垒篇》第六十三

经曰:自风后至于太公,俱用此法。古之握奇,文不满尺,理隐难明。其范蠡、乐毅、张良、项籍、韩信、黥布,皆用此法,得其糟粕。而霍光、公孙宏、崔浩,采其华,未尽其实。今以八阵握奇,人数为垒,班布守地,阔狭顷亩,列之如后。

《风后握奇外垒篇》第六十四

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以十人为一火,一千二百五十火;幕亦如之,幕长一丈六尺舍十人,人守地一尺六寸,十以三为奇,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奇兵,余八千七百五十人分为八阵;阵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铢,守地一千七百五十尺,八阵积率,为地一万四千尺,率成二千三百三十三步余二尺,积率成六里,余一百七十三步二尺,以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里余二百二十三步二尺,垒内得地一十四顷,一十七亩余一百九十七步四尺六寸六分,以为外垒。

天阵居干为天门。 地阵居坤为地门。

风阵居巽为风门。 云阵居坎为云门。

飞龙居震为飞龙门。虎翼居兑为虎翼门。

鸟翔居离为鸟翔门。蛇蟠居艮为蛇蟠门。

天地风云为四正。 龙虎鸟蛇为四奇。

乾坤巽坎为阖门。 震兑离艮为开门。

有牙旗游队列其左右,偏将军居门内,禁出入,察奸诈。垒外有游军,定两端,前有冲,后有轴,四隅有铺,以备非常。中垒,以三千七百五十人为中垒,守地六千尺,积尺得二里,余二百八十步;以中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二百五十步。垒内有地两顷,余一百步。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库藏、辎重,皆居中垒。

《太白营图篇》第六十五

经曰:参七星伐三星,连体十星,为十将军,西方白虎宿也。主杀伐,此星出而天下秋,草木摇落,有若军威,故兵出而法焉!一将一千人,十将一万人。幕千人,守地一万六千尺,积尺得二千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七里,余一百四十六步四尺;以营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里,余三百六步四尺,营内有地一十八顷七十亩,余一百四十三步五尺三寸三分。

地主居坎为地主门。和德居艮为和德门。

高丛居震为高丛门。大炅居巽为大炅门。

天威居离为天威门。大武居坤为大武门。

太簇居兑为太簇门。阴德居干为阴德门。

四仲为开门。   四维为阖门。

外置牙旗游队,四维门置铺,偏将军居垒内,以禁出入、察奸邪!十将幡旗图禽,以五色五行列之。

右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

右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

右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

右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

右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

左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

左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

左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

左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

左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

中营二千人为左右决胜军,大将卫五百为幕,二百五十人守地四千尺,积尺得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一里,余三百六步四尺;以营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一百六十六步,余四尺。其中营小,每面加四十三步一尺三寸三分,通成二百二十二步一尺三寸三分。每幕相去四尺五寸四分,营内有地二顷四亩,余一百五十七步一尺五寸九分。

休门主一居子。生门主八居艮。伤门主三居卯。

杜门主四居巽。景门主九居午。死门主二居坤。

惊门主七居酉。开门主六居干。

右八门,四维,四仲。唯开景门,阖致大将,将军旗纛、金鼓如握奇法。

《偃月营图篇》第六十六

经曰:偃月营,形象偃月,背山冈,面陂泽,轮逐山势,弦随面直。地窄山狭之所,下营也。褗月外营,常以四六分幕一万人,以六千人守地,九千六百尺,积尺得一千六百步;积步得四里,余一百六十步为营轮。四千人守地六千四百尺,积尺得一千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二里,余三百四十六步四尺为弦,弦置三门,每门相去三百五十五步一尺五寸五分。营内有地一十八顷八十亩,余五十八步四尺,右置上弦门,中置偃月门,左置下弦门。

偃月中营,以二千五百人守地四千尺,积尺得六百六十六步,余四尺;积步得一里三百六步,余四尺。每幕加地四尺五寸四分,每幕中两厢置土马一十二匹,大小如常马,备直鞍,令士卒擐甲胄、櫜弓矢、佩刀剑、持矛盾,左右上下,以习骑射。

《阴阳队图篇》第六十七

经曰:阳队起一至九,阴队起九至一。队有五十人,五人为火长,一队九人,不失四十五人之数。卒间容卒,相去二步;队间容队,相去一十八步。前后一十步,其队相去,前后亦如之。黄帝曰:“阵门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是也。

一队布地三十六步,一阵二十二队,布地七百九十二步。方、圆、斜、曲、长、短皆如之。火长不预教习,其支器仗亦在分数之内。甲三十领六分,战袍二十领四分,枪五十根十分,牌十面二分,弩十张二分,陌刀十张二分,箭四十副八分,佩刀四十口八分,棓十具六分。

右守用阴队,左攻用阳队。矛、盾、弓,布置各有行列,前后阴阳不同。

《教旗篇》第六十八

经曰:春秋末,并为战国。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用相夸竞,而秦更名为角抵。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春搜、夏苗、秋狝、冬狩,振旅理兵,所以不忘战也。宜(仲)尼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今边军更名曰:教旗。使士卒识金鼓、别旗帜、知行列、谙部分,乃一军之节制也。

凡教旗于平原高山,大将军居其上,南向左右各置鼓一十二面、角一十二具,各树五色旗,六纛居前,旌节次之,监军、御史、裨副、左右、衙官、骑队如偃月形为候骑,下临平野,使士卒目见旌旗、耳闻鼓角、心存号令,乃命十将左右决胜,将总一十二将一万二千人,兵刃精新,甲马旗帜分为左右厢,各以兵马使为长,班布其次。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以长参短,以短参长。回军转阵,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趋走。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员而不可败者,奇正是也。进止有度,徐疾有节,以正合,以奇胜,听音、望麾,乍合乍离,于是三令五申。

白旗点、鼓音动,则左右厢齐合;朱旗点、角音动,则左右厢齐离。离之与合,皆不离子午之地。左厢阳向而旋,右厢阴向而旋,左右各复本位。白旗掉、鼓音动,左右云蒸鸟散,弥川络,野然而不失队伍之疏密;朱旗掉、角音动,左右各复本位。前后左右无差尺寸。

经曰:散则法天,聚则法地。如此三合而三离,三聚而三散,不如法者,吏士之罪,可从军令。于是大将军出五彩旗一十二面,各树于左右阵前,每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守旗,选壮勇士五十人夺旗;右厢夺左厢旗,左厢夺右厢旗。鼓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得旗者胜,失旗者负。胜赏、负罚,离合之势,聚散之形,胜负之理,赏罚之信。因是以教之。

《草教图篇》第六十九

经曰:古之诸侯,畋猎者,为田除害,上以供祭祀,下以习武事。太古之时,人食鸟兽之肉、衣鸟兽之皮;后代人民众多、鸟兽寡少,衣食不足。于是神农教其种植、导其纺绩,以代鸟兽之命。自是以后,禽兽复盈山林,下平土害禾稼,人民苦之。于是王公秋冬无事,教习畋猎,简练兵革,奋扬威武,以戒非常。季冬之月,腊日太阴用事,万物毕成,蛰虫以伏,乃具卒乘,从禽于山泽以教之,令知部分进退之仪也。

一人守围地三尺,一十二将守地三万六千尺,积尺得六千步,积步得一十五里,余六十步。围中径阔得地五里,余二十步,以左右决胜,将为校头,其次左右将各主士伍为行列,皆以金鼓、旌旗为节制。其初,起围张翼,随山林地势,无远近部分,其合围地,虞候先择,定讫,以善弧矢者为围中骑,其步卒枪幡守围,有漏禽兽者,坐守围吏,大兽公之,小兽私之,以观进止。

《教弩图篇》第七十

经曰:弩者,怒也。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弓也。穿刚洞坚,自近及远,古有黄连百竹、八担双弩之名。今有绞车弩,射七百步,攻城拔垒用之;臂张弩,射三百步,步战用之;马弩,射二百步,马战用之。弩张迟,临敌不过三发,所以战阵不便于弩,非弩不利于战,而将不明于用弩也。夫弩不离于短兵,当别为队攒箭注射,则前无立兵,对无横阵;复以阵中张阵,外射,番次轮回,张而复出,射而复入,则弩无绝声。敌无薄我,置弩必处于高,争山夺水,守隘塞口,破骁陷阵,果非弩不利也。

张弩后,左厢丁字立,当弩八字立,高揎手垂衫襟,左手承撞右手,迎上当心开张,张有阔狭,左臂右转,还复当心,安箭高举,射贼若远,高抬弩头,贼若近平身,放;左右有贼回身,放;贼在高处挈脚,放。放箭,讫喝,杀郤,掣拗蝎尾,覆弩还著地。

《合而为一阵图篇》第七十一

经曰:从一阵之中,离为八阵,从八阵复合而为一;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飞龙、虎翼、鸟翔、蛇蟠为四奇阵,天、地、风、云为四正阵。夫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奇为阳,正为阴;阴阳相薄,而四时行焉!奇为刚,正为柔;刚柔相得,而万物成焉!奇正之用,万物无所不胜焉!所谓合者,即合奇正八阵而为一也。

《离而为八阵图篇》第七十二

经曰:风后演《握奇图》,自一阵之中,分为八阵。

天有冲或圆布。

黄帝曰:

天阵圆,利为主,色尚元,为干。

地阵方,利为客,色尚黄,为坤。

风附于天,风象,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赤,为巽。

云附于地。

太公曰:

左右相向是也,其形锐首,利为客,色尚白,为坎。

飞龙,其形屈曲,似龙,利为主,色上元下赤,为震。

虎翼,居中,法翼而进,其形空,利为主,色上黄下青,为兑。

鸟翔。

太公曰:

鸟翔者,突击之义也,其形迅急,利为客色,上元下白,为离。  

蛇蟠。

太公曰:

蛇蟠者,围绕之义也,其形宛转,利为主,色上黄下赤,为艮。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七 祭文总序

经曰:古者,天子望于山川,遍于群神;诸侯祭其封内兴云出雨之山川神祗,出师皆祭,并所过名山大川,福及生人。神祗,《尔雅》云:“是类是祃,师祭也;既伯既祷,马祭也。”师初出,则祃军之牙门,祷马群厩。蚩尤氏造五兵,制旗鼓,师出亦祭之。其名山大川,风伯雨师并所过则祭,不过则否。

毗沙门神本西胡法佛,说四天王则北方天王也。于阗城有庙身被金甲,右手持戟,左手擎塔,祗从群神殊形异状,胡人事之。往年吐蕃围于阗,夜见金人被发持戟行于城上,吐蕃众数十万悉患疮疾,莫能胜,兵又化黑鼠,咬弓弦,无不断绝;吐蕃扶病而遁,国家知其神,乃诏于边方立庙,元帅亦图其形于旗上,号曰:神旗。出居旗节之前。故军出而祭之,至今府州县多立天王庙焉!一本云:昔吐蕃围安西,北庭表奏求救,唐元宗曰:“安西去京师一万二千里,须八月方到,到则无及矣。”左右请召不空三藏,令请毗沙门天王,师至,请帝执香炉,师诵真言,帝忽见甲士立前,帝问不空,不空曰:“天王遣二子独揵将兵救安西,来辞陛下。”后安西奏云:“城东北三十里云雾中,见兵人各长一丈约五六里,至酉时鸣鼓,角震三百里,停二日。康居等五国抽兵彼营中,有金鼠咬弓弩弦,器械并损,须臾,北楼天王现身。”

《祃牙文篇》第七十三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敢以牲牢之奠,告于牙军之神曰:在昔三皇无师,五帝有师,所以伐奸凶、御桀骜;封豕逞凶,长蛇流毒,寇掠我生聚,残害我边陲,我君耻不祥之器,以伐谋为兵,爱不战而屈人,借前箸为筹策,遂得东夷贡矢,西旅献獒,川明海澄,历有年矣。今戎狄遗[口焦],虺蝎远出,纣犬吠尧,獍集狼顾,天子授我斧钺,锡我彤弓,凿门分阃,使专征伐。惟尔乃神,翼兹威武,左霹雳,右雷公,天乙在前,太乙在后,风雹雨霰,克胜群丑,枹鼓未挥,元凶授首,惟尔英灵,来歆旨酒。

《祃马文篇》第七十四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清酌少牢之奠祭尔。群牧马之神曰:古者,庖牺氏作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代人劳。尔能节齐和鸾,举应鼙鼓,陷矢石殪,奔禽声嘶而凉风立至,影灭而浮云犹见,穆满八骏,足迹接于瑶池,王良驷马,人事标于天汉,国家恩覃八埏,光宅九土,王化潜谧,白旗来庭,浮铁沈毛,贡金纳帛,而豺狼难厌。反首逆鳞,学三苗之不恭,慕九黎之乱德,叛而不讨,何以示威?天子斋,坛场拜飞将,将军身卫雕戈,手提金鼓,挥阵云以出塞,乘明月而渡河,誓将挥种埋落,擒魑摘魅,火烈具举,我武维扬,惟尔马神,使我马肥,风驰电转,龙骧虎奔,晶甲霜明,草木皆偃,飞矢星落,江河斡旋,一举成功,投戈脱甲,示不复用,休尔于华山之阳而已矣。

《祭蚩尤文篇》第七十五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牲牢之奠祭尔。炎帝之后蚩尤之神曰:太古之初,风尚敦素,拓石为弩,弦木为弧。今乃烁金为兵,割革为甲,树旗帜,建鼓鼙,为戈矛,为戟盾。圣人御宇,奄有寰海,四征不庭,服强畏威,伐叛诛暴,制五兵之利,为万国之资。皇帝子育群生,义征不德。戎狄凶狡,蚁聚要荒。今六师戒严,恭行天罚,神之不昧,景福来臻,使鼍鼓增气,熊旌佐威,邑无坚城,野无横阵,如飞霜而卷木,如拔山而压卵,火烈风扫,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

《祭名山大川文篇》第七十六

祭名山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清酌少牢之奠敬祭于某山之神曰:惟神聪明正直,祸盈福谦,亭育黎庶,作镇一方,国家天覆地载,罔不宅心,航海梯山,来宾咸服。独彼凶丑,千百成群,滔天虐人,窥边猾夏。天阶其祸,养成其凶。皇帝取乱侮亡,兼弱攻昧,赫斯,怒奋雷霆,浊濩轰宏,风卷电掣。今则万骑云会,八阵戎装,顿军峰峦,樵苏林麓,天道助顺,人情好谦,天人共愤,神鉴孔明,何不云蒸雾郁,转石飞沙助我军威!金师克获,牲牢匪馨,明德惟馨。

祭大川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少牢敬祭于某川之神曰:惟神植德灵长,善利万物。其柔也,沈鸿毛、没纤芥;其刚也,转巨石、截横山。堑南、限北、决东、奔西,避高就下,兵法形焉。我君奄有万国,德洽四户,伐叛怀远,同文齐武。是以扶余、肃慎左衽来庭,夜郎、滇池辫发从事。惟彼凶虏,敢干天常,负固凭山,摇蜂万之毒;乘危走险,奋螳螂之臂。天子授我庙算,不战而屈人之兵,士卒与我一心,闻敌有死难之志。神居五行之长,为百渎之源,藏蛟跃龙兴云致雨。今大军利涉,全师既行,何不竭海若,吐天吴,驱风伯,逐鲸鱼,使波无涟漪,厉有浅深,成将军之功,赞天子之威。

《祭风伯雨师文篇》第七十七

祭风伯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磔牢清酌祭于风伯之神曰:惟神道出地户,迹遍天涯。东温而层冰澌散,西烈则百卉摧残。鼓怒而走石飞沙、翻江倒海,安静则云屯浪息、绽柳开花。畅百物以敷苏,使八方而宁谧。达庶人之理,畅大王之雄。国家至德深仁,豚鱼服信,杜绝奸慝,混一车书,海晏河清,远安迩肃。惟彼凶孽,尚肆凭陵,恃乌合之众,将蜂屯之徒,险凭蚁壤,蜉蝣朝菌,菅我天诛,晓露晨霜,延彼性命,皇帝子育群生,鞠养万品,乃威以斧钺,怀以惠和,先茅届途,后殿临境,两军相见,八阵将施。惟尔神明,号吼[风戉][风孛],拔木偃草,使旌旗指敌,飞沙走石,飞泰山之形,昼不见于虏目;震雷霆之响,近不闻于虏耳。蒙袂僵仆,款我辕门,兵不血刃,而华戎宁谧矣。

祭雨师文: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以牲牢之奠致祭于雨师之神曰:惟神薄阴阳而成气,驭风云而施德。威合风雷,则禾木尽偃;恩覃雾露,则卉物敷荣。昆阳恶盈荡新室之众,龟兹助顺济全凉之师,其赏善也如此,其罚恶也如彼。国家大业,醇被休德,洽如怀生之伦,尽荷明德,而戎胡倔强,草窃遐荒,使谋臣不得高枕、武士不遑脱甲,天子嗔目按剑,发骁勇,诛不道,天下士众焱集星驰,气腾青云,精贯白日,熏兔穴,覆枭巢。惟神何不倾湫倒海,以助天威;荡寇清仇,以张军势。按剑则日中见斗,挥戈而曜灵再晡。壮戎军之气,乃尔神之功。

《祭毗沙门天王文篇》第七十八

维某年岁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将军,某谨稽首,以明香净水、杨枝油灯、乳粥酥蜜粽[米奥]供养北方大圣毗沙天王之神曰:伏惟作镇北方,护念万物,众生悖逆,肆以诛夷,如来涅槃,委之佛法。是以宝塔在手,金甲被身,威凛商秋,德融湛露。五部神鬼,八方妖精,殊形异状,襟带羽毛;或三面而六手,或一面而四目,嗔颜如蓝,磔发似火,牙崒嵂而出口,爪钩兜而露骨,视雷电,喘云雨,吸风飙,喷霜雹。其叱吒也,豁大海拔,须弥,摧风轮,粉铁围,并随指呼,咸赖驱策。国家钦若,释教护法降魔,万国归心,十方向化。惟彼胡虏,尚敢昏迷,肉食边氓,渔猎亭障,天子出师,问罪要荒,天王宜发大悲之心,轸护念之力,歼彼凶恶,助我甲兵,使刁斗不惊、太白无芒,虽事集于边将,而功归于天王。

捷书类

《露布篇》第七十九

某道节度使某牒上中书省门下,破逆贼某乙,下兵马使告捷事,得都知兵马,使某牒称:今月某日某时于某山川,探见贼兵,与战,俘斩略尽。今乘胜逐北,末暇点拔杀获生级、器械牛马,续即申上者,天威远播,狂寇败亡,将靖烟尘,同增欢忭。谨差某乙,驰驿告捷,具状牒上中书门下,谨牒某年某月某日官牒。

判官某官某行军司马,某使某官,某道节度使奏破某贼露布事,拔贼某城若干,所生擒首领某人若干,斩大将若干级,斩首若干级,获贼马若干匹,甲若干领,旗若干面,弓弩若干张,箭若干只,枪牌若干面,衣装若干。事件应得者,具言之。

中书门下尚书兵部,某道节度使某官臣某言,臣闻:黄帝兴涿鹿之师,尧舜有阪泉之役,虽道高于千古,犹不免于四征。我国家德过唐虞,功格区夏;蠢兹狂狄,昏迷不恭,犬羊成群,犯我亭障。臣今令都知兵马使某官某都,统马步若干人为前锋;左右再任虞候某官某领弩若干人为奇兵,于某处设伏。虞候总管某领陌刀若干人为后劲。节度副使某官某领蕃汉子弟若干人为中军游骑,以某月日时于某山川,与贼大军相遇,尘埃涨空,旌旗蔽野。臣令都知兵马使某官某大将军当其冲,左右虞候张两翼,势欲酣战,伏兵窃发,贼众惊骇,虞候某强弩、陌刀相继而至,锋刃所加,流血漂杵;弩矢所及,辙乱旗靡。贼人弃甲曳兵而走,我军逐北者,五十里。自寅至酉,经若干阵,所有杀获,具件如前,人功何能!天功是赖!臣谨差先锋将某官某奉露布以闻,特望宣布中外,用光史册。臣某顿首谨言。某年某月某日,掌书记某官臣某上。

药方类

《治人药方篇》第八十

经曰:药者,和草木之性,治人寒、热、燥、湿之病;道达经脉,通理三关、九候、五藏、六府,扶衰补虚。夫稠人多,厉疫屯久,人气郁蒸,或病瘟[疾以皇易矢]疟痢,金疮堕马,随军备用。药与方所必须也,兹录于左。

疗时行热病方:

  栀子(二十枚)、干姜(五两)、茵蔯(三两)、升麻(五两)、大黄(五两)、芒硝(五两)。

右六味为末,米汁调服,空心,三钱匕,须臾利,不利则暖粥投之,利多服浆水止之,阴阳毒不可服。

疗赤班子疮:

  栀子(二十枚)、茈胡(三两)、黄芩(三两)、芒硝(五两)。

右为细末,饭饮调下,三钱七,以利为度。

疗天行病方:

  瓜蒌(四十九粒)、丁香(四十九粒)、赤小豆(四十九粒)。

右为末,井花水调服,空心,方寸七次,两鼻中各搐此散,一大豆许,须臾鼻出黄水,吐利良久,乃愈。

疗虐疾方:

  鳖甲(三两)、常山(二两)、甘草(二两)、松罗(二两)。

右为末,用乌梅煎汤调服,方寸七日二服,少加之,以吐为度,如不差,服后方。

当归六味散:

  当归、白术、细辛(以上各五两)、桂心(三两)、大黄(五两)、朴硝(八两。熬)

右为末,平旦,空心,服方寸匕,加之,以利为度。

疗温虐者,可服“鬼箭十味九方”:

  甘草、丁香、细辛、蜀椒、乌梅肉(各三两)、地骨皮、橘皮(各四两)、白术、当归(各五两)、鬼箭(二两)。

右为细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五丸,乌梅汤送下,再服加至三十九,三、五日后觉腹中热,以粥饮压之。

疗痢病方:

  黄连、黄芩(各五两)、黄耆、黄柏(各四两)、龙骨(八两)。

右五味为散,空心,米饮下方寸匕,日再加至三寸匕止。

疗谷痢方:

  白米(六两)、附子(四枚,炮去皮。)、干姜(四两,炮。)、细辛(五两)、油面末(一升。熬变色)。

右为末,以粥饮,如前法。

疗血痢方:

  阿胶(炒)、黄柏(灸各四两)、干姜、艾叶(各三两)、犀角末(五两)。

右为末,如前法服。

疗浓血痢方:

  黄耆(六两)、赤石脂(八两)、艾叶(三两)、厚朴(灸三两)、干姜(煨三两)。

右为末,服法如前。

治霍乱方:

  巴豆(一两,去壳。)、干姜(三两,炮。)、大黄(五两)。

右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米饮服三丸,以利为度,不利,以粥汤投之。

治脚转筋方:

  生姜一两,拍碎,水煎,五合服之,即愈。本方云:生姜一斤,煎二升,半服之。

入战辟五兵不伤人方:

  雄黄(一两)、白矾(二两)、鬼箭(一柄)、羚羊角(烧二分半)、灶中土(三分)。

右为末,以鸡子黄并鸡冠血为丸,如杏子大。置一丸于小囊中,系腰间及膊上,勿令离身,亦辟一切毒。

疗马齿毒方:

灰汁数斗,暖者洗疮处,愈。又以马粪汁亦可。

疗马脓垢著人作疮方:

马鞭稍二寸,烧灰;飞鼠七枚,各烧灰。敷之。

疗金疮方因发者,及伤裂突出肠方:

黄耆、当归、芎藭、白芷、续断、黄芩、细辛、干姜、附子、芍药(各三两)。

右为末,先饮酒醉,次服五钱匕,日三服。又云:服半钱匕,日三,服加至方寸匕效。

疗金刀中骨脉中不出方:

白敛、半夏(各等分)。

右为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至二十日,自出立愈。

疗金疮伤中破惊方:

火烧葱,取汁涂之,立愈。亦用人中衣旧者,以裆炙熨之,为愈。

疗马坠损,有瘀血在腹内方:

生地黄五升,研烂,以酒捎汁一盏,日三服,愈。又方地黄二升,捣令烂,以无灰酒半升煮,二三沸重户,地暖饮之,常令醺醺。

疗马坠折,伤手脚骨痛方:

捣大麻子根并叶,取汁服之,气下乃苏。若无大麻根、叶;研子,温酒服,亦可。

《治马药方篇》第八十一

经曰:马有四百八病,益在调冷热之宜,适牧放之性,常加休息,不可忽视之也。马之系于军也,至矣!重矣!

春夏常灌马方:

  郁金、芎藭、当归、大黄、升麻、黄连、细辛。

今方不用当归、芎藭、细辛,郤入黄柏、吴蓝、青黛、栀子。秋冬加官桂、干姜,共为末。每灌七钱,蜜油各一,合汤半升,搅匀灌之。其冷气,则加干姜、官桂各一两。今多以糯米煮粥半升,油五合,猪脂四两,蜜三两,早饮了啖之,俟日色温,来日复啖之。

马热不食水草方:

芒硝、郁金。

右每灌七钱,入酥半两,水一升,搅匀灌之。又云:刺带脉出血,良。

治马漏蹄方:

先以刀削,令稳。便之以发灰、羊脂填了,以黄蜡封固之。

疗马内黄、不食水草、颤喘卧数起、口张喘急、颈微垂利方:

  青黛(三两)、大黄(二两)、白盐(五合)。

右为末,每灌三匕,油蜜各一,合温水一升,灌之,立愈。马有黑汗出,卧不起,汗流如珠,颤喘气急。尝汗,淡即死,咸即不死。取人污袜,烧汤,挼浓汁,灌三升,差。又方力子,割马尾小头,作十字,使出血,以人粪涂之,良或烧人粪以乱发附之,差。

疗马转胞不大小便方:

以人粪并大蒜橘汤成膏,纳尿孔内,则立尿。又缠马腹于后蹄,间挽之,令跳自止。

疗马结草方:

以热手捻,令结消不消,以火炙之,扫帚柄筑之。

疗马虫颡方:

桑根皮、大枣肉、葶苈子(各一两,熬,令黄,另研作膏)。

右和匀水三升,灌之,一时辰,令低头滴鼻中恶物,愈。次以大黄、油鸡子,清灌之。又曰:桑白皮一握旧干煮,枣五十枚煮取穰,葶苈子六两熬令黄,以水六升、桑根、大枣并煮,取一大升汁,去渣,内葶苈子膏搅匀,相得更煎,取强半,停令冷暖,得所分为两度,灌所患之鼻,如人行八九里一灌,干地著草系头底,即出鼻中恶物,令甚走,又以大黄、油鸡子,清灌之,愈。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八 杂占总序

经曰:天文者,悬六合之休咎;兵书者,著六军之成败。今约一战之事,编为篇目,其余灾变,略而不书。

夫天道远而人道迩,人道谋而阴,故曰:神成于阳。故曰:明。人有神明,谓之圣人。夫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故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人若谋成策完,则天地、日月、四时、鬼神皆合之;人若谋缺策败,则虽使大挠步历、黄帝拔元、甘德占星、巫咸望气,务成灾变;风后孤虚,欲幸其胜,未之有也。盖天道助顺,所以存而不亡,若将贤士锐,诛暴救弱,以义征不义,以有道伐无道,以直取曲,以智攻愚,何患乎天文哉!可博而解,不可执而拘也。

《占日篇》第八十二

经日月者,实也。光明盛实,布照四方,神灵御之,葵藿向之。太阳之精,积而成象,光明外发,体魄内含。故人君法之,吉凶祸变,则必照临下土。

日珥者,拜大将军。一曰:有军在野,珥南则南胜,珥北则北胜,东西准此。

日两珥相对,将欲解和。

日晕而珥外,军凶。

日抱晕,随抱军胜。

日有白足,破军杀将。

日有背气,色青赤,曲向外,为背叛之象。其下有叛臣,将军守边有二心。

日有玦气,似背有枝直向外,如山字,两军相当,所临者败。

日有晕气,傍日周员,中赤外青,军营之象,对敌之士,色浓厚者,随方军胜。

日月皆晕,兵阵不合,七日晕不解,不可起兵,晕而珥外,兵凶。

日晕而珥者,易上将。

日晕而玦者,两军相当,随玦兵败。

日晕而直气在旁,所临军胜。

日晕而背虹,珥反直而贯之者,顺虹击之,大胜。

两军相当,日有冠缨者,和解,抱戴大喜。

日晕而有两珥,在内外者,并有云聚,不出三日,下有围城。

《占月篇》第八十三

经曰:月者,阙也。盈极必缺,太阴之精,积而成象,光以照夜。女主之义,比德刑罚,吉凶休咎,以警戒于下土。

月有晕,先起兵者胜。

月晕抱戴,有赤色在外,外人胜;在内,内人胜。

月晕,岁星赤色明,客胜。

火入月守,色恶客败,色明客胜。

月晕,镇星不明,主人胜;色明,客胜。

月晕太白色不明,主人胜;色明,客胜。

月晕辰星不明,主人胜;明,客胜。

月晕亢,先起兵,有喜且胜。

军出,月蚀凶。

月晕房糠,大风起。

月晕参伐,兵起,有军不胜。

《占五星篇》第八十四

经曰:五星者,昊天上帝之使也。禀受帝命,各司其职,虽幽潜深远,罔不悉及之。故福德佑助,祸淫威刑,或顺轨而守常,或错乱而表异,光芒角变,色动衰盛,居留干犯,勾冲掩灭,所以告示下土。

凡五星五有常色,本体吉。岁星青,荧惑赤,镇星黄,太白白,辰星黑。

凡五星黄角,兵交争;赤角,犯我城;白角,有边兵;青角,忧愁生;黑角,死丧行。

凡五星色变常者,青忧,白兵,赤旱,黑丧,黄则天下大熟。

岁星占:

木乘金,偏将军死。

木金合,斗将死。

木守七星,天下起兵。

木乘昴,国有忧,番主死。

木入毕,中边起兵。

木犯毕,附耳起兵。

木守参,伐有兵。

木犯井,起兵。

木经柳,有兵。

木守轸,罢兵。

木入轸,大将军兴兵吉。

木入五车,兵起。

木守羽林,兵起。

木犯参旗,大将军出征凶。

营惑占:

火用,宜背火,在鹑火之次,宜背午地,他皆仿此。

火犯木土,为大战,传云:亡偏将军。

荧惑环太白,偏将军死。

火与太白相连而斗,破军杀将,客胜。

火入太白,中上出,破军杀将,客胜。

火所不利,先火起,犯左右角,有兵。

火守亢,有兵。

火入亢,有兵,水灾。

水入房,马贵;火出房,马贱。

火入糠,兵起。

火犯南斗,破军杀将,一年吴主死,中国饥。

火入牛,破军杀将,越主死。

火入须,女入危,兵起。

火犯东壁,伏兵起。

火守昴,胡人不安;入昴,匈奴破期三年。

火犯毕,左角大战,右角小战,五星犯毕,边兵起。

火犯附耳,兵起。

火犯觜,赵凶,兵起;犯参,兵起。

火入东井一星,将军野战死。

火犯舆鬼,兵起。

火守七星,外有兵起。

火乘张,有兵;火与张合,兵起;火守张,大将军惊。

火犯翼,边兵起。

火入轸,有兵。

火犯太微宫门左,大将亡;犯在右,大将亡。

火犯角,大臣乱而有忧。

火入亢,有白衣,会主将死,人多疾疫。

火入氐,兵起,失国,天子恶,赦吉。

火犯心,战不胜,大将亡,绝嗣,大臣乱,主出营,有哭泣。

火入尾,臣下妖淫,年多妖祥,大乱。

火入箕谷,大贵妃后恶之,燕主死。

火入虚,齐王死,相出走,兵罢。

火犯毕,人疫,臣反,主崩,大水,兵起。

火入壁,魏主死,天下兵起;留壁二十日,有土功,米贵,女主恶之。

火犯奎,鲁王凶,大水,大疫,大臣谋主。

火犯娄,有暴兵,死主,大饥,盗贼起。

火犯胃,赵有大兵,主大胜。

火犯鬼,执法有诛,天下大疫,有女丧,大赦吉。

火犯柳,有土功。

火犯星,大臣乱,易服色。

镇星占:

  土犯左角,大将战死,火灾;土守右角,兵路不通。

土守亢,有兵,臣下反。

土守糠,大兵起。

土入天庙,有兵起。

土守虚,出入,有客兵至,不过五日,自去。

土入奎,兵起。

土入娄,边兵起,天下凶。

土入胃,客军败,主军胜。

土入昴,番人为乱,番主死。

土入觜,兵起。

土逆行、守参,有胡兵。

土守井,越兵起。

土出入胃舍七星,兵起,负海大滨。

土守张,多盗贼,兵起,兴土功。

土入轸,兵发而自败。

土入天库,有兵。

土守南河,蛮夷兵起,边界有忧。

土出东掖门,为将军事,东出德门;出西掖门,为将守事,西出刑事。

土犯氐星,皇后忧,宫人死,天下大疫。

土犯房,天下相伐,皇妃亡,胡兵起。

土犯心,天子绝嗣,将相死放,大赦、修德,吉。

土犯尾,天下不安,后妃恶之。

土犯箕,大乱,女主忧,民流亡,大兵起。

土犯斗,其国失地,先水后旱,大臣逆乱。

土犯牛,有奸贼,牛马弃于道,天下急,宜赦。

土犯女,更法令,天子喜,有女丧。

土犯虚,有刑令,大忧,有客兵,鈇钺用。

土入危,天下乱,国亡,将死,人哭泣。

土入室,关梁不通,贵人死,女子恣横。

土犯壁,远方入贡,国大水,天下立主。

土犯毕,令不行,将相亡。

土入觜,相死,兵大起,侵死,有反者。

土犯参,多水旱,边兵起。

土入井,水旱,大臣死。

土犯鬼,多戮死,秦地有反。

太白占:

太白一名长庚,西方金德,白虎之精,招摇之使,其性刚,其义断,其事收,其时秋,其日庚辛,其辰申酉,其帝少昊,其神蓐收。太白主兵马,为大将军,为威势,为割断,为杀伐,故用占之。是以重述其德,异于常星也。

金体大而色白,光明而润泽,所在之地,兵强国昌。兵出则出,兵入则入;顺之吉,逆之凶。出高深入,吉浅入凶,先起胜;出下浅入,吉深入凶,后起胜。

金昼见。有军,军罢;无军,军起。

金出东方,始出为德,月未尽三日,在月南,得行;在月北,失行。是谓反生,不有破军,必有屠城,北国当之。

金出东方,月未尽三日,在月北,负海之国不胜;在月南,中国胜。

金出西方,为德,月三日金在月北,负海之国大胜;在月南,中国不胜。

金与月相夹,有兵,拔城,偏将大战;金与月并出,守者屠城。

金与列宿相犯,小战;与五星相犯,大战。金在南,南军胜;在北,北军胜。

金出东方,举事用兵,顺之吉,逆之凶,西南北,皆仿此。

金守南斗,三十日,夷狄来侵。

金入羽林,兵起。

金昴毕,胡王死。

金光暗,战不胜,将军死。

金变色,战胜,随方色而占之,色青主东方,他皆仿此。

金入月,客军大败,野有死将。

金白而角文,可战;赤而角武,不可与战。金与木合,无怒必战。金应出而不出,应入而不入,此为失舍,不有破军,必有死将;所受之邦,不可与战。未当出而出,未当入而入,必有败军于野。金受十日后,将军死。

金初大后小,兵弱;初小后大,兵强。

金有角,兵敢战,吉;不战,凶。顺角指处,击之吉,逆凶。

金行迟,兵迟;金行速,兵速。金大行,用兵,疾吉,迟凶。金入则兵入,出则兵出,兵行法此。

金木,一东一西,害侯王;一南一北,兵乃伏。

金犯毕左角,左将死。

金出而水没,金水俱出东方,东军胜;俱出西方,西军胜。若水居金前,前军罢;水居金南,大战;在金北,小战。金进则兵进,退则兵退。金出未高而敌深者,勿与战,去而勿追。

金赤角,兵战;白角,军起;黑角,军罢;青角,军忧。曰:角又主国丧军亡,随角所指处应。

金昼见,是谓经天。犯五星,有大兵起;犯火,大战。在南,南胜,他皆仿此。

金犯角,大战不胜,将军死。

金干亢,大战不胜,将军死。

金临房,赤色,有兵战。

金入留守尾,兵起于野,将士满道。

金入南斗,将军死;金犯南斗,必破军。

金犯牛,将军失其众,守牵牛,兵起。

金入危,犯守,有兵起。

金入营室,暴兵满野,将军死。

金犯东壁,大兵起。

金入奎,兵起。一曰:外国兵入。

金犯娄,将军功。

金犯胃,兵起。

金守昴,胡王死,四夷忧。

金犯毕,边兵起;金犯毕左角,番兵大战;金入毕,马贵,兵有伤。

金犯觜,兵起,鈇钺用。

金守参,边兵起,左右肩,大将忧;金犯参,伐兵起。

金守东井,将军恶之;金入东井,大兵起。

金犯舆鬼,大兵起。

金入柳,大兵起,益地。

金犯七星,将军出塞。

金入翼,大将死,天下兵起。

金犯轸,其国出,军得地。

辰星占:

  水土合,为覆军。

水出东方,大而白,有兵在外解。

水金俱在东方,负海国胜。

水入月,主人败兵亡地。

水金合,旗出,破军杀将,客胜,视其所指,以命破军。

水环绕太白,兴兵大战,客胜,主人败。

水遇金,其间可容剑,小战,则客胜;水出太白左,小战;磨太白,又去三尺,大战,水在金北,利主人;在金南,利客。

水守房,番兵败;水守娄,番兵起。

水干昴,夷狄兵起。

水守心,大臣相杀,大水,异姓立王。

水犯尾,大水。

水犯箕,有赦,若守左角,动色,贵臣戮死。

水犯斗,大臣诛。一曰:兵守赤色,天下败兵;犯斗,五谷不成。

水守女,有婚娶事,万物不成;犯虚,天下乱,多水。

水犯危,大水有后,丧臣,谋君主。

水犯室,有兵,大水。

水犯壁,刑法苛,朝廷有忧;犯奎,有火,为害。

水乘昴,出其北,胡王死,中国大水。

水入毕,有兵。出北,胡王忧;出南,中国忧。

水犯觜,发兵。

水守参,伐星移南,南蛮下;移北,北胡侵。

水入东井,星进兵进,星退兵退。

水犯舆鬼,兵起;水入库楼,兵起。

水入柳,牛贵。

水犯星,臣下乱。

水守张,兵起大火。

水入翼,中刑及贤相,大凶。

水犯轸,大兵起,万物不成。

水犯角,大水,舟航相望。

水犯亢,大水。

水干犯五车星,兵起;水留心南河,兵起西方。

《占流星篇》第八十五

经曰:夫流星者,天之使也。自上而降下曰流,自下而升上曰飞。大者曰奔星,小者曰流星。星大,则使大;星小,则使小。此谓紫微宫、太微宫,出入而徐行,渐经于列宿之次也。或于列星之坐,非二宫所出者,并为妖星。

流星赤色有角者,四夷有兵;前赤后黑,兵败将亡。

流星入参,不出,先起者胜,后起者败。

流星干七星者,兵起。

流星入建星者,色青,兵起。

流星入河鼓者,大将军亡;出河鼓,兵出;入河鼓,兵入。

流星入王良,马尽惊。

流星入天将,军中惊;流星入,将入;星出,将出。

流星入紫微宫,匈奴兵起。

流星入三台,大将出。

流星入骑官,骑官死。

流星入羽林,兵大起。

流星抵北落,兵大起。

流星出天宫,匈奴兵起。

流星抵天市垣,大将出。

流星抵天狗,犯弧矢,将有千里之行。

流星出天厩,兵马出。

《占客星篇》第八十六

经曰:客星者,非本位之星,故曰:客星也。色白如气,勃勃然,似粉絮。故所过之宿分野,必有灾害。

客星出营室,无兵则兵起,有兵则兵败。

客星入奎,破军杀将。

客星犯娄,胡人乱。

客星入昴,胡人犯塞。

客星入毕,边有急兵。

客星干觜,城堡虚,军储少,军民饿死。

客星守张,将军有阴谋,兵起。

客星入招摇,番兵大起。

客星入天枪,中兵起。

客星入天棓,兵起。

客星犯文昌,将星色苍,将有忧;色赤,将惊;色黄,将有喜;色黑,将死。

客星守傅舍,胡人入中国。

客星守天鸡,天下兵马尽惊。

客星守天街,胡王死。

客星入库楼,与守南门,守军市,守老人,皆主兵起。

客星守骑官,将忧,士卒散。

客星入北落、师门,虏人入塞,兵起。

客星入天仓,粟大贵。

客星入天厩,兵起,马死。

客星入天弓,天下弓弩皆张。

客星出天弓,匈奴兵起。

客星守狼,夷狄来降。

客星守弧,南夷降。

客星守车骑,西羌来降。

客星守九州,殊口,负海国不安。

客星入天节,番王死。

《占妖星篇》第八十七

经曰:妖星者,五星之余气也。结而为妖,殊形异状,凶多吉少,所见之分必有灾害。

奔星所坠之下,有大兵来。

流星前赤后黑,客兵败散。

流星从敌营上来我军,上锐者,有间谍来说吾兵。

流星尾长三四尺者,辉辉然,军使也;色赤者,将军使也。

流星色青赤,有光尾长三四尺者,名曰:天雁。将军之精华也。兵从星所指者,胜。

流星苍白,为使;色赤,有兵;色黑,将死。

飞星如大瓮,后大,晓然白,前卑后高,所谓顿顽,大将死邑削。

飞星后化云者,名曰:大滑。流血积骨之象。

枉矢类流星,色青,蛇形,如矢而枉,道所指,将军死。

天狗如奔星,有声,坠如火光,炎炎烛天,其下有积尺,流血狗来食之。

《占云气篇》第八十八

经曰:天地相感,阴阳相薄,谓之气。久积而成云,皆物形于下而气应于上。是以,荆轲入秦,白虹贯日;高祖在沛,彤云上覆。积蜃之气而成宫阙,精之积必形于云之气,故曰:占气而知其事,望云而知其人也。

猛将气:

  猛将之气,如龙如虎,在杀气中。猛将欲行,先发此气,如无,将行,当有暴兵起。吉凶,以日神占之。

猛将之气,如烟如雾,沸如火光照夜。猛将之处,有赤白气相绕,猛将之气如山林、如竹木,色如紫盖、如门楼。上黑下赤,如旌旗、如张弩、如尘埃,头尖本大而高,两军相当,敌军器上气如囷仓正白,见日愈明。此皆猛将之气,不可击也。

敌人营上,气黄白、润泽,将有威德,不可击也。气青白而高,将勇,大战,前白如卑,后青如高,将怯士勇,前大后尖,小将怯不明。

敌上气黑中赤,在前者,将精悍不可当。

敌上气青而疏散者,将怯然,军上气发,渐渐如云里山形,将有阴谋,不可击。若在吾军之上,速战大胜。

敌上气如蛟蛇向人,此猛将之气,不可当。若在吾军之上,速战大胜。

胜军气:

  气如火光、如山堤、如尘埃粉沸、如黄白,旗旌无风而飘,挥挥指敌,此胜军之气,所在不可击。

云气如三疋帛,前横后大,如楼椽、如赤色者,所在兵锐,不可击。

军上有气,如人持斧,如蛇举首而向敌者,皆胜军。气如疋帛者,此助胜之气,所在不可击。

军上气如覆舟、如牵牛、如斗鸡,所在不可击。

军上有五色气连天,不可击。

军上有云气,如华盖、如飞鸟、如伏虎,所在不可击。

军上气如五马,颈低尾高,如杵、如赤马;在黑气中,如黑人;在赤气中,如杵;在黑云中,如人十十五五。旌旗在黑气中,赤色在前者,皆精悍,不可击。

败军气:

  败军之气,如马肝、如死灰、如偃盖、如卧鱼,乍见乍隐,如雾之朦胧,此衰气也。若居敌上,宜急击之。

云气如怀山,从军营而坠,军必败。

云气自黄昏发,连夜照人,则军士散乱。

军上有气一断一续者,军必败。

军上黑云,如牛状、如猪脂、如群羊,名曰:瓦解之气。军必败。

军上有云气如双蛇,急击勿失。

军上气,如尘灰、如粉、如烟云雾,勃勃撩乱者,军必败。

军上有五色杂气,东西南北不定者,或如群鸟乱飞,或纷纷如转蓬,或如败船,或如卧人无手足,或如覆车,散乱不起者,皆败军之气,击之必克。

军上气上大下小者,士卒日减。

军上十日无气者,其军必败。

军上十日无气,忽有赤白气,乍出即灭者,外声欲战,实欲退散,宜击之。

军上气出而半绝者,欲散;渐尽去走,一绝一败,再绝再败,三绝三败,在东发白气,灾深;赤气如火光,从天而降,入军中,兵乱将死。

军上气苍,须臾散尽,或前高后卑,或黑气如牛马形,从云气中渐入军中,名曰:天狗食血。其军散败。

两军相当,十里之内,三里之外,望彼军上气高而前白后青者,败气也。

云气如人头,鸡兔临军上云盖,蔽蒙昼晦者,宜急走,不然必败。

军上气,先青而后黑者,其将必死。

散军之气,如燃生草之烟,前虽锐而后必退。

军上气如丹蛇者,如尾在云雾中,临军上者,中人与外人通。

军行有白气,如猪来临者,大惊,宜备。

日晕有气,如死蛇,属晕者,不利先锋。

日晕旁有赤云,如悬钟,其下有死将。

日月晕有背,所临者败。

白虹及霓,入营者败。

日晕有四玦在外,军悉败散;日晕薄及后至,先去其下,败军来降。

气如人十十五五,皆低头叉手相向,或气如黑山,以为缘者,白气如鸟,趣入屯营,连络不绝,须臾下者,当有来降。

城垒气:

  正白如旌旗,或白气如旗,而赤界其边,或气出于外,如火烟,或有云分为两截状,如城垒,皆坚而不可攻。

白气如城中南北出者,城中黑气如星,名曰:军精。急宜解去。

赤云或黄云临城,城中喜;青云从军,城南北出者,不可攻。

城中有云,青色如牛头,触人外向者,城中有气出东,其光黄大,坚城也。

白气中出,青气入北,反覆回还,不可攻。

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者,为城辅,勿攻。

城垒气出于外,如烟火者,或如双蛇,举首向敌,或赤气如杵,自城中出向外,内兵突出,客败。

凡攻城,有诸气自城出,兵不得入。

蒙气绕城而不入城,外兵不得入。

日晕有青气,从中出四起者,围中胜。

凡攻城,有黑气,临城上者,积土固险之状黑者,水之气,城池之象也。我据城敌,不可攻,敌据城,我不可攻。

凡围城,平旦视围上,气郁郁如火光芒,其势翕翕然者,其方救至;无者,救不至。受围者,望外救,亦以此古。

伏兵气:

  气如赤杵幢节在乌云中,或如鸟人在赤气中,或黑气浑浑圆而赤气在其中,或白气纷沸,起如楼状,其下皆有伏兵。若军行近山谷之间林坑,甚防之。

云纷纷绵绵相绞,及似蒿草长数尺者,以车骑为伏兵;如布席,似蒿草长尺许者,以步卒为伏兵。

黑云出营南,贼逃,我后有伏兵,谨候察之。

两军相当,赤气,伏兵气。若前有赤气,则前有伏兵;后有赤气,则后有伏兵;左右亦如之。

黑云变赤及白形如山者,有伏兵;云如山林,或前黑气,后有白气者,有伏兵。

暴兵气:

  白气如瓜蔓连结,部队相逐,须臾罢而复出,或如八九而来不绝者,有急贼至。

白气如仙人衣,千万连结,部队相逐,罢而复兴,当有千里兵至。

黑气从彼来我军者,欲袭我也。急宜备,不宜战,敌还,从而击之,必得小胜。

天色苍茫而有此气,依支干数,内无风雨,所发之方,必有暴兵。日克时则凶,时克日则自消散。此气所发之方,当有事告急。一人来则气一条,依数计之,若散漫一方,必有众至,依日支干数,内有风雨,则不应。

伏兵气,如人持刀盾,或有云如坐人,赤色,所临城邑,有猝兵至。

赤气如人持节,云如方虹,或如赤虹,其下暴兵至。或如旌旗、如虎跃、如人行,或白气如道带竟天,或白虹所出,或赤云如火,或云如疋布,著天经丑未者,天下多兵,赤者尤甚。

有云如番人列阵,或白气广五六丈,东西竟天,有云如豹五六枚相聚,或如狗四五枚相聚,四方清明,独有赤云赫然者,所见之地,兵起。

四望无云,独有黑云极天,名曰:天沟。主兵起。

壬子日候,四方无云,独有云如旌旗,其下兵起,遍四方,天下兵起。

云气一道,上白下黄,白色如布疋,长数丈,或上黄下白,如旗状,长二三丈,或长气纯如赤而委曲,一道如布疋,皆谓之蚩尤旗见,兵大起。

战阵气:

  气如人无头、如死人、如丹蛇,赤气随之,必有大战,杀将。

四望无云,独有赤云如狗,入营,其下必有流血,或独见赤云如立蛇,或赤云如覆舟,其下大战。

白虹或赤屈虹见城营上,其下大战流血。

白气如车,入北斗中转移者,大战。云如耕陇,大战。

日旁黑气如虹,或白气如虹,交见,两军相当,必交战;无军,兵起。

四五六,虹见,大战。

日月有赤云,截之如大杵,军在外,万人战死;两军相当,不利先举。

月初满而蚀,有军必战。

苍白云气经天,其下有拔城大战。

赤气漫漫如血色,有大战流血。

阴谋气:

  气白而群行徘徊,结阵而来者,他国人来相图谋也。不可忽,应视其所往,随而伐之,得利。

黑气如幢,出于营中,上黑下黄,敌欲来求战,而无诚实,言信相反,七日内必觉,备之,吉。

黑气临我军上,如车轮行,敌人谋乱,国有小臣勾引,宜察之。

黑气如引,牵来如阵前锐者,有阴谋。

天沉阴不雨,昼不见日,夜不见星、月,三日以上者,阴谋也。将军宜慎防左右。

连阴十日,乱风四起,欲雨不雨,其名曰:蒙。为臣谋君。

天阴沈,日月无光,有云障之,不雨,此君臣俱有阴谋。两敌相当,则阴谋也。若昼晴夜阴,臣谋君;昼阴夜晴,君谋臣。

四夷气:

东夷之气如树。西夷之气如屋。南夷之气如楼台,或如舟航。北狄之气如牛羊,或如穹庐。

远近气:

  气初出桑榆一千五百里,平观一千里,仰视中天一百里,平望桑榆二千里,登高下属三千里。

凡候气之法:气初出时,若云非云,似雾非雾,仿佛若可见,初出森森然,若高五六尺者,是千五百里以外气也。

凡候敌上气,敌在东,日出候之;敌在西,日入候之;敌在南,日中候之;敌在北,夜半候之。

欲知我军气,常以甲己日及庚子戊午日、未日、亥日及八月十八日,去军十里,登高望之,但百人以上,则皆有气。

凡气欲似甑出炊气,勃勃而上升,外积结成形,而后可占。气不结积,散漫不定,不能为灾祥,亦必和杂,杀气森森然,乃可论也。

凡军城上气安,则人安;气不安,则人不安。气盛,则兵盛;气衰,则中衰;气散,则众散。

凡气得旺相色,吉;休囚色,凶。

军上气,高胜下,厚胜薄,实胜虚,长胜短,泽胜枯。

凡占灾祥,先推九宫分野,六壬日月,不应阴雾风雨,其占乃准。

凡候气,多假日月之光,照耀而形,故晕珥抱背,皆出日月之旁,虹霓相象,莫不因日而见。是故,昼候日旁,夜候月旁,辉光所烛,无得而隐矣。

凡气见,近三日,远七日,内有大风雨,则不应灾祥。故曰:风以散之,雨以解之。

凡军行,先观其气。兵,有胜负气、有盛衰气。锐兵强气,伏兵弱气,兵行气行,兵止气止,兵急气急,兵散气没,故曰:气是兵主,风是兵苗。为将者,不可不知也。

分野占:

  经曰:天有二十八宿,为十二次;在地为十二辰,配十二月;至于九州分野,各有攸系,上下相应,故可得而占识之。

角亢

  郑之分,于辰在辰,为寿星;于野,在颍川、父城、定陵、襄城、颍阳、阳翟、汝南、宏农、城父、新安、宜阳、河南、新郑,属兖州。

氐房心

  宋之分,于辰在卯,为大火;于野,在楚州、山阳、清平、济阳、东郡、须昌、寿阳、睢阳、定陶等郡,属豫州。

尾箕

燕之分,于辰在寅,为析木;于野,在渔阳、北平、辽东、辽西、上谷、代郡、雁门、涿郡、范阳、新城、固安、良乡、涿州、昌黎、渤海、安定、朝那、乐浪、元菟、易定,属幽州。

南斗牵牛

  吴之分,于辰在丑,为星纪;于野,在会稽、九江、丹阳、豫章、广陵、庐江、安陆、临淮、苍梧、郁林、桂阳、合浦、交趾、九真、日南、南海,属扬州。

须女虚

齐之分,于辰在子,为元枵;于野,在高密、城阳、泰山、济南、平原,属青州。

危室壁

卫之分,于辰在亥,为娵訾;于野,在魏郡、黎阳、河内、朝歌、濮阳,属并州。

奎娄

鲁之分,于辰在戍,为降娄;于野,在东海、泗州、阴陵、曲阜,属徐州。

胃昴

赵之分,于辰在酉,为大梁;于野,在信都、真定、常山、中山、钜鹿、高阳、广平、河间、武昌、文安、清河、内黄、斥丘、太原、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党、邯郸,属冀州。

毕觜参

魏之分,于辰在申,为实沈;于野,在高陵、河东、河内、陈留、汝南、新野、舞阳、河南、开封、阳武,属益州。

井鬼

秦之分,于辰在未,为鹑首;于野,在弘农、京兆、扶风、冯翊、北地、上郡、西河、安定、天水、陇西、蜀郡、广汉、武威、张掖、酒泉、炖煌,属雍州。

柳星张

  周之分,于辰在午,为鹑火;于野,在河南、洛阳、平阴、偃师、巩县、三河,属豫州。

翼轸

楚之分,于辰在巳,为鹑尾;于野,在南郡、江陵、零陵、桂阳、武陵、长沙、汉中、汝南、南中,属荆州。

风角:

  巽为风,申明号令,阴阳之使也。发示休咎,动彰神教,春官保章氏,以十二风察天地之妖祥,故金縢未启,表拔木之征;玉帛方交,起偃禾之异。宋襄失德,六鹢退飞,仰武将焚,异鸟先唱,此皆一时之事。且兴师十万,相持数年,日费千金,而争一旦之胜负。乡导之说、间谍之词,取之于人,尚犹不信,岂一风动叶、独鸟鸣空,而举六军投不测之国,欲幸全胜,未或可知,谋既在人,风鸟参验,亦存而不弃。

夫占风角,取鸡羽八两,悬于五丈竿上,置营中,以候八风之云。凡风起,初迟后疾,则远来;风初疾后迟,则近来。风动叶十里,摇枝百里,鸣枝二百里,坠叶三百里,折小枝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飞石千里,拔木五千里。三日三夜,遍天下;二日二夜,半天下;一日一夜,及千里;半日半夜,五百里。

五音占风:

  官风声如牛吼空中。征风声如奔马。

商风声如离群之鸟。羽风声如击湿鼓之音。

角风声如千人之语。

子午为宫。丑未寅申为征。卯酉为羽。

辰戍为商。巳亥为角。

宫风发屋折木,未年兵作。

征风发屋折木,四方告急。

商风发屋折木,有急兵。

羽风发屋折木,米价贵。

角风发屋折木,有急盗贼、战斗。

岁月日时,阴德阳德,自处,阴德在十二干,阳德在天。

岁月日时,子刑卯、卯刑子、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辰午酉亥各自相刑。

子丑寅巳申为刑上,卯戌未为刑下。

风从刑下来,祸浅;刑上来,祸深。三刑:为刑上、刑下、自刑。

凡灾风之来,多挟杀气,克日,浊尘飞埃。

凡祥风之来,多兴德气,并日色晴朗,天气温凉,风气索索不动,尘平行而过。

凡申子为贪狼,主欺绐、不信、亡财、遇盗贼,主攻劫人。

巳酉为宽大,主福禄,主贵人、君子。

亥卯为阴贼,主战斗杀伤、谋反大逆。

寅午为廉贞,主宾客、礼仪、嫁娶。

丑戍为公正,主报仇怨,主兵。

辰未为奸邪,主惊恐。

贪狼之日,风从宽大上来,所主之言,仍以贪狼参说吉凶,他仿此。

有旋风入幕,折干戈,坏帐幕,必有盗贼入营,将军必死。

旋风从三刑上来,其兵不可当。有风从王气上来,官军胜,大寒大胜,小寒小胜。

凡风蓬勃四方起,或有触地,皆为逆风,则有暴兵作。寅时作,主人逆;辰时作,主兵逆;午时发,左右逆;戌时发,外贼逆。

宫日大风从角上来,有急兵来围,至日中折木者,城陷。

羽日大风,暝日无光,有围城,客军胜。

阴贼日风,从阴贼上来,大寒有自相杀者。

商日大风,从四季上来,有贼攻城,关梁不通。

鸟情占:

  经曰:巳酉为宽大之日,时加巳酉,鸟鸣其上,有酒食;时加寅午,有酒食辞让;时加丑戌,有酒食口舌;时加亥卯,有酒食相害;寺加辰未,有酒食妇人口舌;时加申子,有酒食争财。

寅午为廉贞之日,时加寅午,鸟鸣其上,有谏诤责让;时加巳酉,有宾客;时加申子辰未,有口舌事;时加丑戌亥卯,有酒食,又主相杀。

丑戍为公正之日,时加丑戌,鸟鸣其上,有长吏来慰问;时加巳酉,有公正酒食相遗;时加寅午,有吏言阴私贼事;时加申子,有吏来言公正之事;时加亥卯,有吏来说阴贼相杀。

辰未为奸邪之日,时加辰未,鸟鸣其上,有长吏来捕奸邪事;时加巳酉,有酒食阴事;时加丑戌,有吏捕阴私奸谋事;时加亥卯,有阴谋劫害之事。

申子为贪狼之日,时加申子,鸟鸣其上,有贼攻劫盗贼事;时加寅午,有善人言攻劫事;时加巳酉,有酒食;时加辰未,有妇人争讼事;时加丑戌亥卯,有群贼攻夺事。

亥卯为阴贼之日,时加亥卯,鸟鸣其上,有群贼大议休废、囚死、斗伤;时加巳酉,有妇人奸私相伤;时加丑戌,有吏逐贼;时加寅午,有妇人奸淫相伤;时加辰未申子,有贼攻讨。

右诸阴,日有鸟群飞,飘飘从鬼门四季上来,更时加四季,主有搜索,皆为斗伤事。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九 遁甲总序

经曰:黄帝征蚩尤,七十二战而不克,昼梦金人引领,长头,衣元狐之裘,而言曰:“某天帝之使授符于帝。”帝惊悟,求其符不得,乃问风后、力牧,力牧曰:“此天帝也。”乃于盛水之阳筑坛祭之,俄有元龟、巨鳌从水中出,含符致于坛而去。似皮非皮,似绨非绨,以血为文,曰:“天乙在前,太乙在后。”黄帝受符再拜,于是设九宫,置八门,布三奇、六仪,为阴阳二遁。凡一千八百局,名曰:“天乙遁甲式”。

三门发,五将具,而征蚩尤,以斩之蚩尤者。炎帝之后与少昊治西方,主金,兄弟十八人,日寻干戈,恃甲兵之利,残暴不仁,闻黄帝独王于中央,将欲胜四帝,恃甲兵于涿鹿,黄帝至道之精,其神无所倚,其心无所适,淡然与万物合其一。天道亏盈而益谦,乃授黄帝神符而胜之。使黄帝行蚩尤之暴、蚩尤行黄帝之道,则蚩尤得符而胜黄帝矣。黄帝因蚩尤之暴,则黄帝得符而胜蚩尤矣。天道助顺,所以授黄帝符者,欲启圣人之心、赞圣人之事也。吉凶成败在乎道,不在乎符!今取其一家之书,以备参考耳。

日辰:

  甲乙仲、甲乙季、甲乙孟。

六甲:

  甲子、乙丑至癸亥,中间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并甲子,为六甲也。

五子遁元:

  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乙庚之日,夜半生丙子。丙辛之日,夜半生戊子。丁壬之日,夜半生庚子。戊癸之日,夜半生壬子。

阳遁、遁元,仲、孟、季;阴遁、遁元,仲、孟、季。

坎:冬至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三九六。

艮:立春八五二,雨水九六三,惊螫一七四。

震:春分三九六,清明四一七,谷雨五二八。

巽:立夏四一七,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

离:夏至九三六,小暑八二五,大暑七一四。

坤:立秋二五八,处暑一四七,白露九三六。

兑:秋分七一四,寒露六九三,霜隆五八二。

干:立冬六九三,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

阳遁,冬至后,第一甲子为上元,第二甲子为中元,第三甲子为下元。

逆布三奇,顺布六仪。

阴遁,夏至后,第一甲子为上元,第二甲子为中元,第三甲子为下元。

顺布三奇,逆布六仪。

阳遁元用坎、艮、震、巽四卦,四卦各四十五日,十二气合一百八十日。

阴遁元用离、坤、兑、干四卦,四卦各四十五日,十二气合一百八十日。

五日六十时为一元,五日竟一气,一气用一元。上、中、下,阴、阳二遁,三百六十日当一岁之用。其五日,四分之一,各用中元,以通余闰,始终用之。然则冬至闰余二五八。

经曰:以通闰余,始终用之。各用二五八,是已五日之内与日合者。

凡用遁之法,当知九星,明九官,定八门,审直符、直事。

九星:

  天蓬水常主一,天芮土常主二,天冲木常主三,天辅木常主四,天禽土常主五,天心金常主六,天柱土常主七,天任土常主八,天英火常主九。

九宫:

  坎为一宫,坤为二宫,震为三宫,巽为四宫,中五宫,干为六宫,兑为七宫,艮为八宫,离为九宫。

八门:

  休门常主一,死门常主二,伤门常主三,杜门常主四,开门常主六,惊门常主七,生门常主八,景门常主九。

直符:

  直符者,六甲、六仪是也。甲子常为六戊,甲戌常为六己,甲申常为六庚,甲午常为六辛,甲辰常为六任,甲寅常为六癸。

三奇:

  乙为日奇,丙为月奇,丁为星奇。

直事:

  直事者,直八门事也。常以直符加直事,上门加直事授出入之语,故以其门名之。直事五日一易局,十时一易符,十时一易事。

课式:

  凡课式之法,常以直符加时干。直符者,六甲也。时干者,时下所用之干也。假令阳用天元、上元一局,甲已之日,夜半生甲子,即子在甲时也。授以直符,天蓬加北方六戊,所以加六戊者,以甲子常为六戊故也。鸡鸣乙丑,授以天蓬,直符加南方六乙,尽癸酉,十时皆以天蓬加干,至寅戊、甲戌,则转直符用天芮,他皆仿此,此其阳遁可知。

阴遁逆行,以直符、直事加宫。直事者,直事上之门也;时干者,时下所得之宫也。然则直符十时一易,其门十时一易也。

假令阳遁用天元、中元七局,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即以惊门加第七宫。鸡鸣为乙丑,即以惊门加八宫,尽癸酉,十时皆以惊门加宫,至寅戊甲戍,则移生门加宫,而奇门所在及为吉凶成败,按而详之,他仿此。阴遁,则逆数。

凡子加子,直符、直事各伏其位,名曰:伏吟。子加午,直符、直事各易其位,名曰:反吟。虽致奇门,吉宿皆凶,惟可以纳财。

凡三奇之日,宜以出行奇者,乙、丙、丁皆为吉,干与善神并,故无凶耳。若开休生三吉门,有天上三奇合之,临一方,即其方之门为吉。道路清虚,可以出行修举,百事皆吉。

假令用阳遁天元一局,甲巳之日,日出为丁卯。天乙直符在四宫,开门临震三宫,下有六乙与日奇合,东方出行,吉。生门临离。九宫有六丁与星奇,南方可以出行,其阴遁可知。

凡三奇直使者为三奇,得六甲所使奇也。即乙为甲戌、甲子,使丙为甲寅、甲申,使丁为甲辰、甲寅,使三奇为吉门,合得此时者,为尤良。

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用甲巳之日,日入癸酉,天乙直使在一宫,以直符天蓬加六癸,休门直事加一宫,北方休门下有六丙,日奇而临甲子,六丙所使者是也。他皆仿此。

凡三奇与生门合,太阴合,得人;遁奇与休门合,为天遁奇,与开门合,得地;遁奇与太阴所合皆吉,常以六丁所合为太阴,天乙后二宫亦名太阴。

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甲戌在坤宫为直事,前二宫干六甲在二宫,天乙在后二宫,皆合于六宫,故曰:巽遁用阳。他仿此。

又生门与六乙合,得人;遁奇、休门与六丁合,得地;遁奇、开门与六丙合,得天。遁奇所合之宫,所向皆吉。

又生门与六乙合,得天;遁奇、开门与六丙合,得地;遁奇、休门与六丁合,而在直符前三宫,为得人。遁奇:天遁奇者,为日精华所蔽;地遁奇者,为月精华所蔽;人遁奇者,为太阴之气所蔽。此时可以隐匿逃亡蔽盖,此宫有事,出行吉。

凡三奇合太阴而无吉门,名曰:有阴无门。有门合太阴而无奇,名曰:有门无奇。有吉门而无奇阴,名曰:有奇无阴。皆可从之,吉。但避五刑,举事但从三吉,而去若不得三奇并吉门者,但三奇所加,百事从之,吉。

又三奇在阳,宜为客;在阴,宜为主。若欲见贵人,求财举事,出自奇门,合生门吉。若力胜,举百事,出自奇门,合开门吉。若欲求阴私,举百事,出自奇门,合休门吉。

凡三奇游于六仪,利为公私和会之事。谓乙丙丁游于六甲之上,若甲寅有乙卯,甲子有庚午,此为玉女,守门户之时也。天乙合会利,为其事,要在三奇。在六仪者,三奇吉门合太阴,以胜光,小吉,从魁加地四户,是谓福仓。远行出入,移徙皆吉。

凡欲远行出入,举百事,逃亡,当令天三门加地四户,出其下,吉。天三门者,太冲从魁,小吉是也;地四户者,除定危开是也。

假令正月建寅,即卯为除,午为定,酉为危,子为开,他仿此。太冲从魁,小吉。天之私门,六合;太阴、太常,地之私户。此临、开、休、生三奇,吉门从之,出入远行,举百事,皆大吉。又以月将加时上,视之勿忘太冲。太冲者,天门也。卒有急难,天门出吉,凡三奇入墓凶,不用。

假令六乙日奇,虽得日奇,未时不可出。谓乙属木,木墓在未也。丙丁火,火墓在戌,戌时不可出。

一云六乙临二宫,六丙、六丁临六宫,入墓出三奇,吉门。勿令五刑魁星,螣蛇、白虎在其中。

凡九天之上,可以力胜;九地之下,可以伏藏。太阴之中,可以潜形;六合之中,可以逃亡。即直符,后一所临之宫为九天,后二所临之宫为九地,前二所临之宫为太阴,前三所临之宫为六合。

假令阳遁直符临九宫,则九天在四宫、九地在三宫、太阴在七宫、六合在六宫,他皆放此。阴阳皆用,天遁为奇,其九天临甲,九地临癸,太阴临丁,六合临巳,为大吉。

凡六仪击刑,皆不可用。

假令阳遁甲子,天蓬为直符,加卯时为击刑,谓子卯刑,故也。虽得奇门吉宿,不可用三刑者,子刑卯,卯刑子,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辰午酉亥四位自刑。

凡六庚加直符,名“天乙伏宫格”,亦名“天乙留符格”。直符加六庚,名“天乙飞宫格”,亦名“天乙行符与太白格”。六庚加天乙,名“太白与天乙格”,战于野。若天乙与六庚同宫,名“天乙与太白格”,战于国。六庚加天乙宫者,谓临太乙所在地宫也。天乙与六庚同宫者,谓此同地宫也,凶时也。

凡六庚加金日,亦名“伏干格”,亦名“本宫干格之日”,干格加六庚,名“飞干格”,此凶时,不可为。百伏干格之时凶,外取之,占贼见之。占人在占格,则不在;占人来占格,则不来。

凡六庚加岁干,为岁格;月干,为月格;日干,为日格。一曰:六庚加三奇,为时格;不加三奇,非时格。六庚加六巳,名刑格。易地千里,车破马惊,不利举百事,凶。

凡六庚加六丙,名曰太白入荧惑。六丙加六庚,名荧惑入太白。二逢相入,皆凶时,得奇门,吉宿亦不可举百事,凶。

凡六丙加直符,为勃,谓天上六丙加庚直符也。及天乙宫加六丙,亦名为勃,同六庚所加之义。

凡时下及天乙直使所在,得吉宿者吉,得凶宿者凶;时下得吉宿,谓直符所胜。时下所得三星,此谓吉宿也。

假令阳遁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平旦为丙寅,即以直符加六丙,六丙在八宫,八宫为天任,是谓时下得天任星也。他仿此。

天乙所在吉宿者,假令阳遁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夜半生甲子,甲子为天蓬,即以天乙直使在天蓬宿;鸡鸣为乙丑,乙丑为天芮,即以天乙直使为天芮宿。

凡吉者,天辅、天禽、天心为大吉,天冲、天任为小吉。凶宿者,天蓬、天芮为大凶,天英、天柱为小凶。大凶者,有旺相气,变为小凶;小凶者,有旺相气,变为平。其吉宿,有旺相气,大吉。

凡六甲加六丙为青龙返首,六丙加六甲为朱雀跌穴,此二时可以造举百事。又会三奇八门者,为大吉。《太乙经》曰:六丙加六庚为孛,六辛加六乙为白虎猖狂,六乙加六庚名青龙逃走,六癸加六丁名螣蛇夭矫,六丁加六癸名朱雀入江,不可举百事,皆凶时也。

凡时下得乙未丙戌辛丑甲辰戊辰,名入墓,时不得出入、举百事。

凡天道不远,三五复反,假令阳遁用天元、上元一局,甲巳之日,平旦为丙寅三,即三在寅也;戊辰五,即五在辰也。他仿此。

其阳遁可出入、举百事,当趋三避五,可以名天道。凡出行者,亦可参用“元女式”。三宫法所出之门有螣蛇、白虎,皆须避之,不可犯,大凶。

时逢六庚,抱木而行,强有出者,必有斗争,谓六庚之时,时下得庚凶也。

时逢六辛,行逢死人,强有出者,罪罚缠身,谓六辛之时,时下得辛凶也。

时逢六壬,为吏所擒,强有出者,非祸所胜,谓六壬之时,时下得壬凶也。

时逢六癸,众人所视,不知六癸,出门则死,谓六癸之时,时下得癸凶也。

凡时下得天蓬,宜安居保国、修筑营垒,主不利客,凶神也。

时下得天芮,宜崇道修德,统接朋侪,凶神也。

时下得天冲,不利举事,凶神也。

时下得天辅,宜守道调理,凶神也。

时下得天禽,宜祭祀求福,以灭群恶,吉神也。

时下得天心,宜避疾求仙,君子吉,小人凶,凶神也。

时下得天柱,宜居守自固,藏形隐迹,凶神也。

时下得天任,宜请谒赏贺,通达财利,吉神也。

时下得天英,宜道行出入,进酒作乐,嫁娶筵宴,吉神也。

太乙贵神,可向、不可背。白奸者,天大奸神,不可向、可背也。

又曰:六丁为六甲阴,能知此道,日月可陆沈,可呼六丁神名,凡六合之中六巳,谓六巳之位皆在六合之中也。行阴密隐秘潜伏之术,皆从天公六巳所临用之。

凡天辅之时,有罪勿杀,斧钺在前,天乙救之,谓甲巳之日,时加巳;乙庚之日,时加申;丙辛之日,时加午;丁壬之日,时加辰;戊癸之日,时加寅。此时有罪,自然光辉,亦宜此时,拔人之系缚。

一曰:甲巳之日,时下谓巳;丁壬之日,时下谓辰;戊癸之日,时下谓申。为天辅之时也。

凡天网四张,万物尽伤,谓时得六癸也。此时不可造作百事。又神有高下,必须避也。假令天网在一宫,神高一尺;在二宫,神高二尺。逾越避之。

凡天罡加四孟,天乙在内,宜处百事;天罡加四仲,天乙在门,出处,百事皆败;天罡加四季,天乙在外,宜出行,百事皆吉。他仿此。

凡要事在三宫,在天乙大吉,加四仲,名玉堂。时天乙理事于玉堂之中,欲出行,当此之时,百事可利,逃亡者得。

神后加四仲,名明堂。时天乙出游门垣之外,游行四野。当此之时,举造百事皆吉,逃亡者得。

征明加四季,名曰绛宫。天乙伏藏于深宫之中,行于私宴。当此之时,不可出行,逃亡者皆得用。

凡天乙之理于三宫,四时迭用,要在于天乙大神,背之必败,当从向克。

春三月,天乙大神,理于玉堂宫,大吉是也。大吉为生气,其冲小吉,为百鬼死。

夏三月,天乙大神,理于明堂宫,神后是也。神后为王坐,其冲胜光,为负。

秋、冬三月,天乙大神,理于绛宫,征明是也。征明为常生,其冲太乙,为积刑。

凡出入往来,青龙上明堂,出天门,入地户,四入太华中,即华盖,若天藏、天狱、天牢,慎不可犯。

凡六甲为青龙,可以建福;六乙为蓬星,可以建德;六丙为明堂,可以出入;六戊为天门,可以往来;六巳为地户,可以伏藏。天乙至三凶神之宫,六庚为天狱,六辛为天庭,六壬为天牢,天藏之中为六癸,可以隐藏也。

凡九天之神在六甲,朱雀之神在六丙,太阴之神在六丁,勾陈之神在六乙,六合之神在六巳,白虎之神在六庚,元武之神在六辛,入地之神在六癸。凡欲逃亡隐匿,必须从天门入地户,又参之以太冲从魁,小吉。六合太阴加地户,将出入往来,无能见者。欲去者,出天门而去;欲藏者,入地户而藏太阴之中。凡欲逃避百鬼,当出天门,入地户,中吉。

凡欲行山中宿,令虎狼鬼贼不敢近者,出天门,入地户,中吉。

夫开门遁伏,休门生聚,生门利息,景门上书,杜门闭绝,死门射猎,惊门恐迫,伤门伤害。避恶伏匿,背杜门,向开门,吉。出行移徙,迁官受职,入官视事,背景门,向休门,吉。有所掩袭,欲塞奸邪,背开门,向杜门,吉。三奇吉门,合天辅、天心、天禽出入,大吉。出入开门,宜见大将军;出休门,宜见长吏;出生门,宜见帝王公卿;出伤门,宜捕猎征伐;出杜门,宜邀遮隐匿、诛伐亡逆;出景门,宜上寿;出死门,宜丧葬吊唁;出惊门,宜掩捕斗讼。

凡时加六甲,一开一阖,上下交接,谓六甲之时,时下得伏吟时也。

凡时加六乙,一往一来,恍惚俱出,谓六乙之时,时下得乙吉也。

凡时加六丙,道逢清宁,求之大胜,谓六丙之时,时下得丙吉也。

凡时加六丁,出幽入冥,永无祸侵,谓六丁之时,时下得丁吉也。

凡时加六戊,乘龙万里,当从天上六戊出,挟天武而行,吉也。

凡时加六己,如神所使,不知六己,欲行且止,谓六己之时,时下得己,凶也。

向背择日:

  经曰:征伐皆有向背,知之者胜,不知者败。其太岁、太阴,将军月建日时,大时小时,亭亭白奸,游都太乙,黄幡豹尾,五帝六符,生神死神,大雄死地,睢日德孤虚,岁月日时,刑杀大小,审而用之,可以知其胜负,易其成败。其临神者,惟死神地睢,虚星可向,白奸亦可向。

推五星所在法:

  常以天罡加太岁,视亥上神为岁星,午上神为镇星,酉上神为太白,子上神为辰星,五星所在之次国,不可伐,大略如此。为星有迟速跳伏,以七曜算之,方定太岁,月日时下之辰,不可向。

凡小时月,逢大时月,正月卯,二月子,三月酉,四月午,左行四仲,周而复始。

凡游都,正月丙,二月丁,三月□,四月庚。

推行八千四角天乙依元女式:

新□月游者,一名刑法。己酉月理艮宫六日,乙卯月理震宫五日,庚申月理巽宫六日,丙寅月理离宫五日,辛未月理坤宫六日,丁丑月理兑宫五日,壬午月理干宫六日,戊子月理坎宫五日。阳岁,以大吉;阴岁,以小吉。

推恩建黄道法:

  常以正七月加子二,八月加寅三,九月加辰四,十月加午五月,十一月加申六月,十二月加戌。

凡天罡下为建,建为青龙,黄道次神。太乙即为除,除为明堂,黄道次神。胜光即为满,满为天刑,黑道次神。小吉即为平,平为朱雀,黑道次神。传送为定,定为金匮,黄道次神。从魁为执,执为天德,黄道次神。河魁为破,破为白虎,黑道次神。征明为危,危为玉堂,黄道次神。神后为成,成为天牢,黑道次神。大吉为收,收为元武,黑道次神。公正为开,开为司命,黄道次神。太冲为闭,闭为勾陈,黑道次神。

凡避死难从开星,不吉。春三月房为开,夏三月张为开,秋三月娄为开,冬三月壁为开。

推亭亭白奸法:

  常以月将加时辰,神后下为亭亭所在,次析十二月时,其寅申巳亥,神后白奸所在,神后时,白奸在寅,常行四孟,亭亭常以白奸囚于巳亥,格于寅申。

出师安营:

  经曰:诸有正宿安营,四直顿兵,深入敌境,恐有掩袭,乃作真人,闭六戊法。逃难隐死,作玉女反闭局法。千凶万恶,莫之敢干,故人精微;去道不远,故能洞幽阐神,非真人逢时,必不能行也。

闭六戊法:

  先置营,讫于某旬,上以刀从鬼门行起,左旋画地一周,次取其中央之土一斗,置六戊上。六戊者,天罡神也。刀即置取土之处,埋之咒曰:“太山之阳,恒山之阴。盗贼不起,虎狼不伤,城郭不完,闭以金关,千凶万恶,莫之敢犯,便于营中宿。若令出入,验之法取犊母在营,子安营外,犊子终不敢入营中,甲子旬戊在辰,余仿此。

玉女闭局法:

  以刀画地,常以六为数,室中六尺,庭中六步,野外六十步,手持六算,算长一尺二寸。假令甲日从甲上入,乙日从乙上入,戊日从东西南北入,入局竟从今日日辰起。

假令子日,即以第一算置子上,第二算加丑上,第三算加寅上,第四算加卯上,第五算加辰上,第六算加巳上。下六时亦依次去,便呼云:鼠行失窟,入市便逐。子上算置戌上,度算讫,大呼云:青龙。下次移丑上算置卯上,云:牛入兔涂食时草。度讫,就便呼云:朱雀。下次移寅上算置巳上,云:猛虎跳鸢来到。度算,呼云:勾陈。下次移卯上算置丑上,云:兔入牛栏伏不起。便大呼云:白虎。下次移辰上算置午上,云:龙入马厩因留止。度讫,便呼云:元武。下次移巳上算置申上,呼云:螣蛇宛转来。度讫,便呼云:六合。下两算夹一算,先成为天门,后成为地户,避难,出天门,入地户,乘玉女上去,吉。仍呼玉女所在之庚上,玉女来护我,无令百鬼中伤我,敌人不见我,以为束薪,独开天门而闭地户,咒会交乎,以算闭门,而去勿反顾,以刀画地,即地脉不复得见。

《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卷十 杂式

《元女式》

元女式者,一名六壬式。元女所造,主北方万物之始,因六甲之壬,故曰:六壬。六甲之上运斗柄,设十二月之合神,为十二将间置十干,次列二十八宿、三十六禽,以月将加正时,课日辰用为天乙,所理十二神,将以断吉凶成败。

推月将法:

  登明正月将加在亥水神,河魁二月将加在戌土神,从魁三月将加在酉金神,传送四月将加在申金神,小吉五月将加在未土神,胜光六月将加在午火神,天乙七月将加在巳火神,天罡八月将加在辰土神,太冲九月将加在卯木神,功曹十月将加在寅木神,大吉十一将加在丑土神,神后十将加在子水神。

推四维法:

  干天门,坤人门,巽地户,艮鬼路。

推三十六禽法:

  东方:狸、虎、豹、兔、貉、蛟、龙、鱼、虾

南方:蚓、蛇、狙、鹿、獐、雁、羊、鹜、□

西方:猿、犺、猴、乌、鸡、犬、豕、豺、狼

北方:熊、猪、罴、燕、鼠、蝠、蟹、牛、鳖

推四课法:

  常以月将加正时,视干日、支辰、阴阳,以为四课。干日上神为日之阳支,日上神本位所得之神为日之阴支;支辰上神为辰之阳支,辰上神本位所得之神为辰之阴支。谓之四课四课之中,察其五行;取相克者,为用四课。阴阳先以下贼上为用,若无下贼上,以上克下为用,若三上克下一下,贼上还;以下贼上为用,若四上克下四下,贼上与。

今日比者为用;俱比、俱不比;涉害深者为用,涉害俱深,以先干后支为用。四课阴阳皆克,以遥相克为用。若有干克神、神克干,先以克干为用;若干克两神、两神克干,以比者为用。俱比、俱不比,刚用干比、柔用支比为用。四课阴阳无上下相克,又无遥相克,以昴星为用。刚干,视酉上所得神为用;柔干,伏视从魁所临神为用。刚日,先传支后传干;柔日,先传干后传支。若天地返吟,伏吟,先以相克为用,若无相克伏吟,刚干,以干上神为用;柔干,以支上神为用。反吟,刚干,以干上神为用;柔干,以支上神为用。反吟,刚干,以干冲;柔日,以辰冲为用。以刑及冲用为传,终八,专日,四课不相见。刚干,从干上阳神顺数;柔干,从支上阴神逆数。皆及,三神为用,足以定吉凶。当知所受用三传,以考终始善恶所致,何先何后?变化何从?将安所极?三传之要诀在天宫,各以神将言其祸福,将以并合所加日辰,又以五行论其忧喜,欲取诸将,以天乙为首。

推天乙所理法:

  天乙者,贵人也。家在丑,甲戊之日,旦理大吉,暮理小吉。乙己之日,旦理神后,暮理传送。丙丁之日,旦理登明,暮理从魁。庚辛之日,旦理胜光,暮理功曹。壬癸之日,旦理太乙,暮理太冲。天乙在东方、西方,则南方为前,北方为后;在南方、北方,则东方为前,西方为后;常以星没为旦,星出为暮。

推十二神将法:

  用起天乙,以将兵,大胜,辟地千里;用起螣蛇,以将兵,兵数惊骇,上下相克。天乙前一神也。用起朱雀,以将兵,士卒惊恐,妄作口舌。天乙前二神也。用起六合,以将兵,战胜,得子女、玉帛。天乙前三神也。用起勾陈,以将兵,士卒战亡。天乙前四神也。用起青龙,以将兵,大胜。天乙前五神也。

用起天后,以将兵,不胜自败。天乙后一神也。用起太阴,以将兵,士卒怯弱。天乙后二神也。用起太常,以将兵,平平。天乙后四神也。用起白虎,以将兵,师亡。天乙后五神也。用起天空,以将兵,士卒死亡,为敌欺诈。天乙后六神也。天乙理十一将,前尽于五,后尽于六。

推伏吟返吟法:

  凡兴师动众,勿取伏吟之时,必见固守。行者不坐,坐者不起。返吟时,前胜后负,诸神自临其冲,曰:反吟;诸神自临曰:伏吟。

推阴阳相覆法:

  天罡加太岁,是阳覆阴也。天罡加月建,是阴覆阳也。阴阳相覆之时,兵必有奸,计重阳时,执于火为惊;重阴时,执于水为恐。阳覆阴,君欲害臣;阴覆阳,内奸生,不利举百事,凶。

推神在内外法:

  斗加孟,神在内,道路壅塞,出军凶;斗加季,神在外,出师吉;斗加仲,神在门,或战胜密谋。

推九丑法:

  乙戊己辛壬之日为子午卯酉之神,合五得四,交合为九丑。主败军杀将,丑恶之日,故曰:九丑。己卯、辛卯、戊午、戊子、壬子、壬午、乙酉、辛酉、己酉是也。

推兵仇法:

  仰见其兵,暮见其辰,俯见其仇,下贼上比时,军兵僇,将死亡。

推行军本命法:

  军出日时,天罡不欲临将军本命,及行年大凶,螣蛇、白虎,小凶;天乙、青龙、六合、太常临,小吉;岁月杀所临之方,不可往。

推天门地户法:

  以天二门太冲、从魁,覆地四户,除定危开,从下而出,万夫莫当。

推五帝法:

  春三月,五帝任东,出军,先锋出城,西门立营,牙门向东,常以青旗居前,赤旗次之,次引白旗,次引黑旗,四时仿此,不向旺方也。

推国君自将法:

  置营讫,国君居北斗四星之下,征明是也。前将军居太微下,胜光是也。后将军居华盖下,神后是也。左将军居天府下,太冲是也。右将军居文昌下,从魁是也。旗鼓居蓬星下,六乙是也。偃众居明堂下,六丙是也。军门居天门下,六戊是也。小将居地户下,六己是也。斩杀居天狱下,六庚是也。判事居天庭下,六辛是也。囚禁居天牢下,六壬是也。军器居天藏下,六癸是也。顺旬依法,不可妄举,起甲尽癸,则复旋改。

推神位诸煞例:

假令甲子旬,子为青龙,丑为蓬星,寅为明堂,卯为太阳,辰为天门,巳为地户,午为天狱,未为天庭,申为天牢,酉为天藏,终十辰,至甲戌为青龙,余仿此。

推玉帐法:

出军行阵,深入敌国,止宿营垒,休舍憩息,大将军居太乙玉帐下,吉。攻之不得,以功曹加月建,前五辰是也。

《察情胜败篇》

武侯曰:田螺占兵之法,其来甚远,龟易卦占虽有正爻,学者不精,吉凶难准。昔越范蠡曾用田螺占之中间试之,颇有灵验,见兵书。此乃古法也,取田螺时须自净身,勿令女人见之,即有灵验。

其法,以甲乙日用温汤向东灌之,向夜取一大盘,盘中画一直墨界,一边为己,一边为敌。注水一二升于盘内,取二螺,咒曰:“田螺索索,风雨不作;敌若不来,各守城郭。”又咒曰:“田螺舞舞,知风知雨;敌若来迫,入我城土。”咒讫,明旦视之,若己入敌,则己胜;敌入己,则敌胜。

右准前法,置田螺于盘内,明旦视其头之所向,定其缓急。凡甲乙日,头向南,三日至;向西,七日至;向北,不来;向东,不战。丙丁日,头向南,九日至;向西,七日至;向北,即至交战,主胜;向东,不来。戊己日,头向南、西、北,皆不来;向东,三日至。庚辛日,头向西,与敌和;向北,无事;向东,敌来自败;向南,九日至。壬癸日,头向北,吉;向东,三日至;向南,敌来自败;向西,不来。

若春,向东大胜,向南小胜,向西大败,向北平安。

夏,向南大胜,向西小胜,向北大败,向东小胜。

秋,向西大胜,向北小胜,向东大胜,向南大败。

冬,向北大胜,向东自败,向东大胜,向西自败。

推贼虚实法:

  常以月将加闻贼时,天罡加四孟,言虚加四仲,来在道,天罡加四季,至欲知贼来否,以月将加闻贼时,游都加日辰,贼即至,临前一辰一日至,二辰二日至,四辰以上,过去不来,游都旺相克日辰,凶。

推天地耳法:

  欲知贼消息,往天耳听之,大吉、小吉是也;欲听人之密谋隐事,往地耳听之,太冲、从魁是也。

推贼兵数法:

  以月将加正时,日上辰见天罡、河魁,五百、五千、五万人见征明、太乙,四百、四千、四万人见神后、胜光,六百、六千、六万人见大吉、小吉,八百、八千、八万人见功曹、传送,九百、九千、九万人见太冲、从魁,十百、十千、十万人见其神,旺气十倍,相气五倍,死气减半。

推迷路法:

  道路三叉,不知何路可通,以月将加时,天罡加孟,左道通;天罡加仲,中道通;天罡加季,右道通。

推伏匿法:

  逃亡隐匿,以月将加正时。望奸,下可藏万人,神后是也。河龙,下可隐千人,太冲是也。阴精,下可藏百人,从魁是也。

推三河九江法:

  三河九江,天道独通。太冲为三河,从魁为九江。欲行间谍,为不可知事,视江河,除定危开之道,又前三、后三并者可独通,出入其下,人无知者。

推三阵法:

甲子旬,阵形象毕帜曰:孔琳临前,左将青衣,赤头;右将白衣,赤头,从酉入,以临子。

甲戌旬,军形象井帜曰:陵城降前,左将黑衣,赤头;右将黄衣,赤头,从未入,以临戌。

甲申旬,兵形象翼帜曰:梁丘叔前,左将黄衣,赤头;右将朱衣,赤头,从巳入,以临申。

甲午旬,兵形象尾帜曰:费阳多前,左将白衣,赤头;右将青衣,赤头,从卯入,以临午。

甲辰旬,兵形象斗帜曰:许咸池前,左将青衣,赤头;右将黄衣,赤头,从丑上入,以临辰。

甲寅旬,兵形象虚帜曰:王屈奇前,左将赤衣,赤头;右将黑衣,赤头;从亥入,以临辰。

推阴阳兵法:

阳兵者,以阳时出天门,入地户,过太阴,短行出九地,六癸顺;入九地,上升九天、六甲,百战百胜。

阴兵者,以阴时从九天,践明堂,出天门,入地户,左行右回,历太阴,分兵为奇,逆入太阴中,杨(扬)□(兵)以采(出)战。

推雌雄法:

用起战雄,吉。春寅、夏巳、秋申、冬亥。用起战雌,凶。春申、夏亥、秋寅、冬巳。今日之辰起,其后二攻其前四,子日后二戌,前四辰是也。复以大吉、征明、神后、天罡,四神为雄。小吉、天罡、胜光,三神为雌。战阵,背雌向雄,百战百胜。不得令青抵白,黑抵黄,金迎火,阴就阳,子攻母,迷天道,战必败,不欲向胜,日辰也。攻其类,众还受其屈;攻其所,胜,大吉。勿使衰对相死当旺,故曰:通三天,胜可全:顺斗行一也;攻其胜,二也;后二攻前四,三也。

推北斗战法:

左八八月攻左,右二二月攻右,是战法也。

推伏兵法:

  太冲、神后、传送、太乙,临日辰,必有伏兵。此神旺与杀并,伏兵发,大凶;不与煞并,伏兵不敢发。

又曰:以闻事时斗加季,有伏兵;干伤支,有伏兵在前;支伤干,无伏兵;干支俱伤,为用神,有伏兵,战凶。

推突围法:

  伤不伤,视阴阳,日辰上贼为伤,又恶得将为重伤,则凶,不伤无咎,又用起阴,传出阳者,可出必免难。

又曰:被围时,神在内,可守;神在门,相伤;神在外,可出。

又曰:或在家,或在野,被围四匝者,当从青龙下去加旺时,天罡是也。所谓八极俱张刺,如锋铓,乘龙而出,兵不敢当。

推水军法:

  兵众,行船,将涉江海,必有倾覆之患。丙子、癸未、癸丑,法为江河龙,此日济,必溺。

又曰:天河临地井,舟必覆。壬癸,小吉下得路,为天河,卯、酉、辰为地井。

推迷惑法:

  月将加正时,若天罡,若小吉,下得路,山林野泽,烟雾昏蒙,忽迷四方,以式投地,出传送下,自然开悟;出天罡下,百步得道,若三百步,得及路;出小吉下,八十步得道,以天罡加地户,头戴式行则不迷,加正时,出小吉下,三百步得天井,太冲下得水;出大吉下,得粮。凡支吉,利涉陆路,在前不知通者,正时加孟,左道通;加仲,中道通;加季,右道通。

《主客向背篇》

经曰:众兵大同,则先举者为主,后举者为客。陈兵原野,则先举者为客,后举者为主。

又曰:天五音为客,地五音为主。五音:宫、商、角、征、羽也。

又曰:辰为客,时下为主;辰行为客,位止为主;先动先声为客,后动后声为主;高旗为客,卑旗为主;两人相见,外来为客,内坐为主;两人相见,立为客,坐为主;两人等,先举事为客,后举事为主。人有气者胜,无气者败。客利四季月日时,欲得制日,干克支,主人利;四孟月日时,欲得伐日,支克干,客利。

推向背法:

旌旗五色者,军之五德也。辉映众心,宣威兵目。

青旗举一鼓,则行;二鼓,则趋;三鼓,则集受制也。

举黄旗一击令,则止;二击令,则列;三击,则听受命也。

阳时举赤旗,扬威仪而始之,甲乙丙丁戊也。

阴时举黑旗,伏威仪而终之,己庚辛壬癸也。

幡旗各随方色而行:甲子、甲申、甲辰三旬,弧矢在前;甲寅、甲午、甲戌三旬,刀盾在前。春以长矛在前,夏以戈戟在前,秋以弓弩在前,冬以刀盾在前。

推二十八宿骑战法:

以二十八人象二十八宿,为先锋军,压敌。

角人,赤旗,青衣,青马,东方七人。

羽人,青旗,黑衣,黑马,北方七人。

宫人,白旗,黄衣,黄马,中央七人。

征人,黄旗,赤衣,南马,南方七人。

商人,黑旗,白衣,白马,西方七人。

右以二十八人早近敌阵,大呼若闻桴鼓击柝之音。我以商人为前,将兵象白虎也。阵见火光,以羽人为前,将兵象元武也。阵闻金石兵刃之声,以征人为前,将兵象朱雀也。阵闻士人呼号者,以宫人为前,将兵象勾陈也。阵内寂无声者,以角人为前将,兵象青龙也。是为五行厌胜之法。

推五行阵法:

木直阵,以金方阵应之;金方阵,以火锐阵应之;火锐阵,以水曲阵应之;水曲阵,以土圆阵应之;土圆阵,以木直阵应之。

推当敌人法:

背太岁,当万人;大将军,当五千人。太阴、月建、天魁三元,五符各当五千人;天乙、游都,五百人;岁德、月德、日德,壬方,旬之内生气;岁星、豹尾、岁建,并可背,不可向也。

《推神煞门户篇》

凡战阵之法,须避神煞,兼明天门地户,克胜制敌,实在于此也。

推大将军法:

  孟岁,以胜光;仲岁,以小吉;季岁,以传送;加岁支,天罡下是也。

推豹尾法:

  天罡加太岁支,功曹、胜光、河魁,有临季者,其下即是豹尾,其冲是为黄幡。

推太阴法:

  常以功曹加岁支,神后下是已。

推岁建破法:

  阳岁,以大吉;阴岁,以小吉;加太岁,支魁下为建,天罡下为破,阴阳杀用。

推岁星法:

  天罡加岁支,亥上所见本位辰是也。

推岁支干德法:

  从魁加岁辰,功曹是已。支德甲戌、戊寅,壬德自处,乙丁、己辛、癸任魁乡也。

推岁杀法:

  天罡加岁支,太乙、从魁、大吉,有临季者,其下即是岁杀。申子辰,劫煞在巳,灾杀在午,天杀在未,他仿此。

推孤虚大煞天狗法:

  登明加岁支,天魁下,为孤;太冲、天罡下,为虚;旬下日,同大煞。春午、夏未、秋酉、冬子,一名天地转,杀天狗。孟岁巳,仲岁酉,季岁丑。天时、天罡加月建也。

推天道黄道法:

  天道:寅午戌月,寅戌,南方行;午,西北方行。亥卯未月,亥未,东方行;卯,西南方行;申子辰月,申辰,北方行;子,东南方行。巳酉丑月,巳丑,西方行;酉,东北方行。

推天耳、天目法:

  春氐星,乙下;夏柳星,丁下;秋胃星,辛下;冬女星,癸下。是为天目也。

春箕星,寅;夏轸星,巳;秋参星,申;冬壁星,亥。是为天耳也。

推游都虏都月合法:

  游都为都将,甲己日大吉,乙庚日神后,丙辛日功曹,丁壬日太乙,戊癸日传送。虏都为天贼,甲己日天罡,乙庚日胜光,丙辛日登明,丁壬日传送,戊癸日功曹。月合常以月合,神上为月朔之始、顺数之尽,末日也。

推三元法:

  上元甲子日,起五宫;中元甲子日,起二宫;下元甲子日,起八宫。各以顺日求之,周而复始,时同日法,夏至后行,反此。

推亭亭白奸法:

  常以月将加正时,神后下为亭亭。寅午戌上见孟春,五本位上是白奸。

推生死神法:

  常以功曹加月建,神后下为生神,胜光下为死神。

推六害法:

  辰卯相害,寅巳相害,丑午相害,子未相害,申亥相害,酉戌相害。

推天门地户法:

  子丑日,天门在丙,地户在丁。寅卯日,天门在庚,地户在丁。辰巳日,天门在庚,地户在壬。午未日,天门在壬,地户在辛。申酉戌亥日,天门在甲,地户在癸。

《龟卜篇》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则灵龟负图,自河而出也。是龟龙麟凤四灵,龟居其一;托梦于元王,何其贤也!不避豫且之网,何其愚也!生既不能全身避害,死亦安能灼骨而知吉凶。古人所以设此法者,谓“兵为凶器,战为危事。”圣人得之以兴,凡夫得之以废,不可轻举矣。愚人不自谓其愚,皆自谓其智,故立卜法,假于阴阳,亦惑愚人之心,非为智也。太公曰:“蓍,朽草也;龟,枯骨也。安知圣人之智虑哉!”是知神亦不能自智,圣亦不能自智。赞圣人之事者,其犹砥乎!凡龟有五色,随其旺相而用之,一龟之内有六厨左右翼,君王用上尺有二寸,大夫用中,庶人用下;后左足为春,前左足为夏,前右足为秋,后右足为冬,四季用中厨。

经曰:何知我神,骨白如银!何知我圣,千里路正!又曰:其骨须白,其色须鲜,其皮如蜡,其界如法。

龟有五兆,以定吉凶。一兆之中为五段,可以彰往察来:内高为金,外高为火,五曲为木,正直为土,头垂为水。水无正形,因金为名,常以晴雾为水。一兆之中从头分为五乡,头为甲乙,次为丙丁,次为戊己,次为庚辛,次为壬癸。常以头微高为上兆,正横为中兆。春夏以内为头,秋冬以外为头。

假令木兆:甲乙乡为本宫,丙丁乡为子孙,戊己乡为妻财,庚辛乡为官鬼,壬癸乡为父母。但以此乡断吉凶,及支入兆,假令木兆:金支是官鬼,木支是兄弟,土支是妻财,火支是子孙,水支是父母。看支入乡,以断吉凶成败。

我往攻彼,则彼为主。兆欲头伏足落,及格横,身内摧折、暗雾、昏惊、震动、猖狂、文不食墨、火天穿者,破军杀将。

彼来攻我。兆欲头仰足举。彼支援助,身内有力、食墨、鲜明、肥浓、安稳,兆吉言吉,兆凶言凶。万端吉凶,一看兆身,往往有验。无假日辰,夫有动不如无动,有支不如无支。有支则被支吉、格支凶,故兆连新,起动由人;新兆连故,起动无路。

捉头足,所作不成;头足衔芒,所求无累。君子动头,天下同忧;小人动足,天下驰逐。兆身过度,日向衰微;兆不出臼,势将微灭。

凡占贼:被支有外救,格支有外敌。若吾击敌,兆旺相、洪润、轩昂、有力、重偃仰吉;枯槁、伏落、雾悴、惊摧、分伏、足落、兆细而暗,凶。凡卜:以支及动乡,贼数日月,远近里数,生数三,成数八,旺相依数,休废减半。

凡卜兆:为我为客,支旺克兆,客胜;支囚为兆所克,客败。支洪润,贼强;支枯槁,贼弱。

“ㄟ”,飞鸟出林兆。出军行师,吉;安营入师,凶。

“ㄏ”,飞鸟入林兆。安营筑城,吉;行师,凶。

“工”,惊獐兆。有贼奄至,防闲城堡,吉。

“爪”,走鹿兆。有贼至,主奔走之事。

“一”,土兆大横。安城堡社,吉。

“八”,栖凤兆。自守,吉。

“[上十下四]”,需兆。安城垒,吉。

“川”,天兆。城垒袭人,吉。

《山冈营垒篇》

山有冈峦,地有形势。断其形,则气势灭,故秦筑长城,凿其山冈之气,而咸阳丘墟;隋疏汴河,断乎土地之脉,而江都荆棘。成周卜迁伊洛,得瀍涧之利,而王年八百;吴晋奄宅建业,得江山之势,而延期数叶。

夫建都邑、筑城垒,必择形势。虽成败在人,不在于城地,然地形山势,足以为人之助也。故曰:赵之地坦然平,吴楚之地东南倾,秦韩之地龙虎形,幽魏之地无丘陵。夫赵无陂险、山冈、沟涧,故曰:坦然平。吴楚之有江海、波潮,故曰:东南倾。秦韩被山带河、冈峦重复,故曰:龙虎形。秦得龙虎之形,而东吞赵魏,南并荆楚。夫建都邑、列营垒,非地势不王,非山冈不固。营垒之法:欲北据连山,南凭高冈,左右襟带,地水东流,干上伏下,过子艮、寅卯,重冈入巽。

又曰:戌连申酉,坤未高;前有迎山,抱且朝;或惊或跃,或蟠龙;藏车隐马,若飞鸿;支条散脉,如蛇走;气车森耸,似鸡笼;四维皆起,四仲平;巽水迤逦,出自庚;天门倚伏,历壬癸;直出地户,东南倾;南有污池,为朱雀;北有堆阜,为元武;东有丛林,为青龙;西有大道,为白虎。四兽既具,八卦乃列,乃立表测影,以定子午之位。兴土工,先本戊上;起版筑,从中步至门。夫草木不生,不可居;鸟兽不集,不可居;燋石沙砾,不可居;河水逆流,不可居。朱雀无头,元武折足,白虎衔尸,青龙悲哭,强居之者,兵败将死。

山形冈陇:

山若蟠龙,玉案数重,宛转邪曲,首尾相从;山若凤皇,翅翼开张,群队千万,带陇扶冈,前有印绶,后有回翔;山若飞龙,首尾远同,或惊或跃,乍横乍纵,台倾池润,舞鹤翔鸿;山若卧狗,头拳尾就,腹内乳见,项连山首;山若麒麟,乍立乍蹲,群从千万,朝者数人;山若长蛇,或曲或邪,后冈前谷,隐马藏车。凡此皆营垒之形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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