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之一的愛戀

六分之一的愛戀

"我把我的愛分成六份,親人與朋友擁有其中的一半,一份留給我自己,還有一份很久以前被另一個男孩兒遺棄了,剩下這最後一份----六分之一,你,還要嗎？"
這是很久以前,我喜歡的一個女孩兒在我寫給她的情書後的回覆.六分之一的愛,是對一個追求者的憐憫?是給一個自作多情者的嘲諷?還是真愛在她心中僅有的存活?我不知道!只是在那個高傲無知,書生意氣的年代,我想要的一切都追求盡善盡美,怎麼容得下這麼殘忍的折扣?所以,竟管當時很心痛,我還是選擇了放棄,也不知是有心還是天意,從那以後我們很少見面,即便相逢,也只是擦身而過時湧起一絲錯愕後又匆匆而別.
時間沉默的過了幾年,我們在歷經一些聚散離合後走入了各自的世界.這些年我就如一束飄萍,沉沉浮浮,跌跌撞撞的一路下來,已然沒有了往日的銳氣,變得渴望平靜,甘於平庸.也幸好有這坎坷的一路,讓我明白其實我也只是個平凡的人.於是,我不再自以為是,不再自命清高.生活也開始因為心的變化而歸於平淡,可平淡中,卻有著踏實與知足的快樂.
就在我以為那樣一段日子已經被我忘記時,在南方工作的同學卻捎來了她的訊息,原來這幾年她過得並不好,原來當初的她是情願接受我的,原來.......
沒有什麼原因,一瞬間,所有關於那一段的記憶重新飄回到我的腦海,在裡面激盪,翻騰.
我曾經想象過我們之間N種經歷,N種結局,卻沒有一樣有現實這般捉弄人,在於人體無礙的那麼幾十秒間,我忘記了呼吸,沒有思想,我也不知道是該歡笑還是悲哀?
原本已煞尾的故事竟然跳脫出規範的禁錮,又是這般的突如其來,我來不及準備什麼情緒來表現這樣的情節,但我想如果我的面前有塊鏡子,能在我臉上看到的,也只有漠然.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樣的感覺,可是除了沉默沒有什麼能夠表述我這一刻的境遇.當然我很清楚這樣一個訊息意味著什麼,可現在的我,又能做什麼呢?
在內心我隱隱有些感動,一直以來,我總以為我是孤單的,從沒想過千里之外還有人在為我神傷,可如今物是人非,無論從時間上還是空間上,我和她永遠都回不到那段能被春花秋月激動情懷的歲月,還有的沒變的,也只是遠隔重山的一份祝福.
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這段故事外的補白而發生怎樣的改變,依然寂寞如常,孤獨依舊,漂泊如萍的穿流於萬千人海,可總有些時候,心裡會莫名的湧動著一絲失落.對過去,竟有了些許懷念.
我想,或許有許多的男男女女在那樣的青蔥歲月,也如我一般的曾失去過她那六分之一的愛,那麼,我祝願他們在相逢的那天,還保持著年少時的情懷以及對意中人的嚮往和內心的堅定,因為那六分之一愛戀的背後,是她對愛的矜持,是她的虛懷以待,是她不欲言表的邀約.


2005.03.17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