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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的詩詞《賜宮人慶奴》賞析

李煜的詩詞《賜宮人慶奴》賞析

《賜宮人慶奴》

李煜的詩詞《賜宮人慶奴》賞析

唐•李煜

風情漸老見春羞,到處消魂感舊遊。

多謝長條似相識,強垂煙穗拂人頭。

【賞析】

開篇寫人,“風情漸老見春羞,到處消魂感舊遊”,直寫女主人公青春不再,人老色衰,羞於見春。顧起元評曰“‘見春羞’三字,新而警。”次句懷舊,“到處”是指女子受寵時的恩愛歡情,此處用來表示女子對過去美好愛情的懷戀,也喻示出如今物是人非,歡情不再的感慨。

“多謝長條似相識,強垂煙穗拂人頭”兩句轉而寫柳,主語仍是女主人公。女子青春年華已逝,不敢直面春色,再想到往日的歡娛今日的落拓,不免感傷。然而,楊柳是多情的,它依舊像以前那樣垂下長長的枝條,依舊舞弄着它的嬌柔之姿。它還勉強地垂下像青煙一樣的柳穗,輕輕地撩撥着人的髮絲。這兩句表面上寫楊柳多情體貼,實際上以柳枝相喻,以柳之“強垂煙穗拂人頭”,暗喻邀寵之心思,但又因“風情漸老”而求寵不得,所以勉強不來的無可奈何之情讓人感傷不已。比喻別緻、生動,手法清新、自然,情景交合,頗為感人。

擴展閲讀:李煜的簡介

李煜(937年—978年),初名從嘉,字重光,璟第六子,九六一年嗣位,史稱南唐後主。九七五年,宋曹彬破金陵,煜降宋,封違命侯,改封隴西郡公。太平興國三年七月卒。據宋人王銍《默記》,蓋為宋太宗賜牽機藥所毒斃。煜善為詩詞,著作甚多,惟已散逸。後人輯存,僅詩詞數十篇而已。

南唐第三任國君,史稱李後主。精書法,善繪畫,通音律,詩和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內容主要可分作兩類:第一類為降宋之前所寫,主要反映宮廷生活和男女情愛,題材較窄;第二類為降宋後,李煜以亡國的悲痛,富以自身感情而作,此時期的作品成就遠遠超過前期,可謂“神品”。千古傑作《虞美人》《浪淘沙》《相見歡》等,皆成於此時。此時期的詞作大多哀婉悽絕,主要抒寫了自己憑欄遠望、夢裏重歸的情景,表達了對往事的無限留戀。故有人説:李煜不是個好皇帝,但是個好的詩人。李煜在中國詞佔有重要的地位,被稱為“千古詞帝”,對後世影響甚大。他繼承了晚唐以來花間派詞人的傳統,但又通過具體可感的個性形象,反映現實生活中具有一般意義的某種意境,將詞的創作向前推進了一大步,擴大了詞的表現領域。李煜文、詞、書、畫創作均豐。其詞主要收集在《南唐二主詞》中。

擴展閲讀:歷代評價

王國維:“温飛卿之詞,句秀也;韋端己之詞,骨秀也;李重光之詞,神秀也”。而且還説:“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周介存置諸温、韋之下,可謂顛倒黑白矣”。此最後一句乃是針對賙濟在《介存齋論詞雜著》中所道:“王嬙、西施,天下美婦人也,嚴粧佳,淡粧亦佳,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飛卿,嚴粧也;端己,淡粧也;後主,則粗服亂頭矣。”。王氏認為此評乃揚温、韋,抑後主。而學術界亦有觀點認為,賙濟的本意是指李煜在詞句的工整對仗等修飾方面不如温庭筠、韋莊,然而在詞作的生動和流暢度方面,則前者顯然更為生機勃發,渾然天成,“粗服亂頭不掩國色”。

胡應麟《詩藪·雜篇》:後主目重瞳子,樂府為宋人一代開山。蓋温韋雖藻麗,而氣頗傷促,意不勝辭。至此君方為當行作家,清便宛轉,詞家王、孟。

王世貞《弇州山人詞評》:花間猶傷促碎,至南唐李王父子而妙矣。

沈謙(徐釚《詞苑叢談》引語):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

沈謙(沈雄《古今詞話·詞話》捲上引語):後主疏於治國,在詞中猶不失南面王。覺張郎中、宋尚書,直衙官耳。

納蘭性德《淥水亭雜識》卷四: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質重。李後主兼有其美,更饒煙水迷離之致。

餘懷《玉琴齋詞·序》:李重光風流才子,誤作人主,至有入宋牽機之恨。其所作之詞,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及也。

周之琦《詞評》:予謂重光天籟也,恐非人力所及。

賙濟《介存齋論詞雜著》:李後主詞如生馬駒,不受控捉。毛嬙西施,天下美婦人也。嚴粧佳,淡粧亦佳,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飛卿,嚴粧也;端己,淡粧也;後主則粗服亂頭矣。

李後主、晏叔原,皆非詞中正聲,而其詞無人不愛,以其情勝也。情不勝而為詞,雖雅不韻,何足感人。(卷七)

詞至南唐,二主作於上,正中和於下,詣微造極,得未曾有。宋初諸家,靡不祖述二主,憲章正中,譬之歐唐褚薛之書,皆出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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