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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愛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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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的愛情故事,總是最吸引人.......下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唯美愛情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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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愛情文章:我愛你,這件事永遠不能改變

那晚加班到凌晨,姜重陽打車回家,與司機説上三環。深夜路空,車開得很快。路過某片住宅區時,她讓師傅開慢些,師傅問到底去哪?她説開回剛才上車的地方。師傅問:“那你來這繞一圈幹嘛?”

重陽幽幽地説:“為了看一個人,他的燈這麼晚有沒有熄。”

他家的燈當然熄了,江復生有孩子,向來早睡。當初買房時,他挑中臨街的這套,妻子不高興,嫌吵。姜重陽倒是挺喜歡的,她幻想過窗外市聲如潮,自己和復生在屋內聽車來車往。不過這只是幻想,她從來沒去過復生家。幾年前,她以寄送結婚禮物為由拿到地址,隔幾月深夜回家時就繞來看看。

重陽一直為喜歡復生而感可笑。她怎麼會喜歡這麼普通的男人呢?他身量矮胖,肚子凸起像個半圓。姜重陽可以説是美人,典型的南方姑娘,圓臉盤很孩子氣,又有一雙丹鳳眼,眼角微微向上翹着,清秀動人。十年前那會,她大學剛畢業,到一間廣告公司上班,復生是她的前輩。那時他還不到三十歲,但頭髮就快掉光了。

那時剛進公司,重陽笨手笨腳,時常出錯。有次她做了方案給客户,因錯誤太多被打了回來。上司當着全公司的面訓斥重陽,她覺得很丟臉,下班時躲在樓梯間裏哭。復生正巧在外間丟垃圾,聽到哭聲,推門進來看到了她。他很自然地走過去抱住重陽,摸了摸她的頭。他在往後幾天裏教重陽改好方案。

沒過多久,復生跳槽去了另一間公司。當時重陽很感謝他,但沒想過會喜歡。畢竟復生那麼普通,在這間公司做了八年,一直升不上去,這次跳槽也是因看不到升職機會,乾脆挪挪。他走以後,重陽在公司學得很快,工作頗有起色。她聰明、漂亮,不少男同事願意教她,特別是於歐。他是總監,遇到重陽的案子總格外細心地提意見。那些日子工作忙個不停,重陽只是偶爾想到復生,不知他在新公司乾的如何。她也會想起那個莫名的擁抱——原來胖子擁抱時,先貼過來的是肚子。重陽覺得很好笑。復生偶爾打來電話,不鹹不淡地聊天。重陽很累的時候,就希望他趕緊説完。

有次老同事聚會,復生也來了。那次是重陽升職,大家起鬨讓她請K歌。一夥人到了KTV,於歐霸住麥克風,邀請重陽對唱情歌。同事們笑,大家知道他們曖昧,只是礙於同在一間辦公室,還未公佈戀情。那時復生安靜地坐在角落,燈光昏暗,重陽回頭幾次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突然厭惡起於歐來,幹嘛一定要在同事面前唱這麼肉麻的歌呢?不過她很快甩掉這種情緒,她和於歐也是肯定會在一起的,乾脆就唱了。

那晚大家都喝了酒,站在路邊打車。於歐想打車送重陽回家,她推説不順路,讓同住東邊的復生送就行。他們倆上了出租車,復生問:“你和於歐在談戀愛啊?”重陽還未作答,他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把手抽了出來,説:“是啊。你呢?”

復生沒有説話。重陽知道他和女友談了幾年戀愛,很穩定。那晚復生先下車,重陽獨自回家。她想男人真可笑,不管不顧地佔便宜。上個月她招待外地來的客户,對方頗有些吃驚。她當時不解,後來領導又派了男同事來。吃完飯,他們讓重陽先走。第二天她才知道,原來晚上同事和客户去了會所買春,難怪對方見是重陽來招待而吃驚。她回想起以前都是復生負責招待客户,暗笑不知他女朋友知道會怎麼想。

那兩年,重陽和於歐相處不錯,很快就同居了。有天於歐帶她外出吃飯,席間突然拿出戒指求婚。他單膝跪地,雙手捧着戒指,身後站有捧着上百朵玫瑰的服務員們。她們一臉興奮,像自己被求婚一樣。重陽像被驚懵了,趕緊讓於歐起來,卻沒有回答願意。她向於歐解釋自己太緊張了。

那晚回到家,重陽慌張地解釋了很多,説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結婚可以再等等。於歐雖不高興,但也只好接受這番説辭。那晚重陽失眠,她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不想結婚呢?於歐很好,兩人每天一塊上班下班,明明像夫妻一樣。又同在一間公司,工作有商有量,於歐對她幫助很大。她輾轉反側,聽着於歐的鼻息,突然想起了復生。

她鬼使神差地發了條短信給他:“喂,你睡了嗎?”

復生沒有回覆。

那晚徹夜未睡,重陽想明白了,她不要於歐的這種愛。於歐的愛就是男人對女人的愛,送玫瑰送戒指跪在地上求婚,但她不要這樣的愛。後來他們很快分了手。重陽換了工作,搬出公寓,兩人再也沒有聯繫。

她和復生還是聯繫的。那幾年,他們倆每次約會吃飯都很愉快,説説笑笑,沒有負擔。復生有時開玩笑説,你做我女朋友啊?重陽每次回答:“好啊”。兩人都不當真,各自回家。直到有一天,復生説要結婚了。

那晚他們約在公司附近吃飯,重陽特意補了粧,坐在復生對面。兩人談起房子來,復生説最近買了一套,重陽笑説:“嚯,買房幹嘛,租不挺好嗎?”

復生停住筷子,抬起頭,説:“我下個月結婚。”

重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那句恭喜噎在喉頭,她咳嗽一下,説:“哦。”

復生又問:“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重陽反問結婚幹嘛,有什麼好。那頓飯吃得很沉默,不像以前那麼愉快。分別時,重陽問他要了地址,説寄份禮物,婚禮可能沒空去,工作很忙。

那幾年,重陽談過不少戀愛,每次都相似:從心動到曖昧,從熱戀到冷淡,再到彼此厭倦。

這些關係如奔流的河水,最終入海時卻有道閘門緊閉,無法繼續。重陽樂此不彼地投入下一場戀愛,卻不肯把公寓鑰匙交給對方。她知道戀愛很美好,但搬家很麻煩。

知道復生結婚的那晚,她第一次打車去了他家樓下。車停在路邊,重陽向上望去,那幢樓裏哪間是復生的房子呢?或許是六摟未開燈的那間,因為復生還未搬進新房。那時是初秋,傍晚下過雨,重陽站在街邊感覺有些冷。這時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會愛上覆生了吧?

重陽甩開這念頭,她當時正在與不知道第幾任男友分手。她突然好像厭倦這些循環模式的戀情,一心放在了工作上。她在公司裏做的不錯,不斷升職,很快發現自己變成強勢的上司。身邊的女同事談論起奶粉、童車和幼教時,她不知道如何參與,也缺乏興趣。她沒什麼朋友,連男性朋友都沒有,只有跟復生偶爾見面。

她從未告訴他,每隔幾月,她會繞道至他家樓下,看看他的燈有沒有熄。重陽都是深夜才去。那時復生早就睡了,她從未見過燈亮。重陽有時幻想,那間屋子亮起燈是什麼樣子呢?

復生婚後照樣約重陽吃飯,兩人還是説笑,只是重陽變得小心翼翼,不時刺探或掂量。他很少提妻兒,反倒是重陽偶爾假裝感興趣地問幾個問題。那天覆生説起兒子學會翻身,竟從牀上翻下來。重陽吃驚地問:”難道嬰兒生下來連翻身都不會嗎?”

復生笑得要死,説當然不會,嬰兒除了哭什麼都不會。他打趣説:“你這都不懂,以後怎麼帶孩子?”

“我不要孩子的啦。”

“你男朋友呢?他肯定想要啊。”

“我沒有男朋友。”

重陽也很難想象,復生結婚後,自己空窗了幾年,連約會都懶得去。復生立即又開玩笑説那我做你男朋友啊。

這次,重陽沒有迅速地説好,而是問:“那你老婆準你談戀愛嗎?”

復生愣住片刻,説:“重陽,你不會還喜歡我吧?”

重陽也愣住了,自己喜歡過這個自私又不堪的男人嗎?嘴上卻説:“是啊,很喜歡,怎麼辦?”

復生又哈哈笑起來,説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重陽翻了個白眼。吃完飯,復生提議今晚送她回家。兩人每次吃飯都是各自回家,今天覆生要送,她默許了。兩人坐在車上,復生又拉住重陽的手。這次她沒有抽回手,而是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復生伸手摟住重陽,摸了摸她的臉,湊過來吻她。這時司機大聲説:“到了。”

兩人迅速分開,復生準備付錢下車,重陽對着司機説:“師傅,他還要走。”她把復生丟在車裏,自己回家了。

往後數月,復生幾次約吃飯,重陽都推説沒空。她沒有準備好。直到前幾天深夜,她站在復生樓下時,那間房突然亮起燈來。那塊原來黑暗的地方,在一間窗户和一間窗户之間,在一間房和一間房之間的黑暗,突然就亮了起來。那時整幢樓燈火微耀,看起來很温暖。重陽想這麼多間房,為什麼自己沒有家?

這時她收到復生的短信,他説不如你來我家吧,這週末老婆帶着孩子去外地。重陽心裏冷笑一聲,回到出租車裏。這時又來一條短信,他説:“你就做我一天的女朋友吧。”

重陽的心就像那盞黑暗已舊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回覆:“好。”

週末清晨,重陽起得很早,卻為洗澡化粧挑衣服耽誤,臨走時她想要不要帶避孕套。這個念頭讓重陽略微窘迫,這太難為情了。就算要用,復生家也應該有吧。

到復生樓下已快中午。她沒上樓,而是先在附近走走:老舊的六層居民樓,紅磚房,樓下丟着破舊的沙發,皮子給人割去了,黃色的海綿露了出來。門口停有幾輛不知落了多少灰的單車。小區裏有不少榆樹,秋日陽光正好,難得的靜謐,老太太帶着小孩玩,也有人在曬被子。重陽從未見過的場景,她只在暗夜裏看過這幢樓背影,不知道正面竟如此破舊而舒適。

逛夠了,她打電話給復生,説自己正在樓下。他説不如直接去飯館吃午飯,馬上下來。兩人都像有些尷尬,安靜地吃午飯。回家前,復生説晚上在家做飯,去市場賣些菜。重陽心中一凜,家?這可不是她的家。

重陽第一次走入復生的家裏,她有些失望。他家不過是最普通的樣子,孩子的玩具丟得滿地都是,客廳裏擺着大電視,茶几上擺着奶粉和遙控器,像每個凌亂又温馨的三口之家。她注意到鞋櫃下有兩雙一模一樣的人字拖,一大一小。復生拿起那雙小的給她,説換這個。重陽遲疑片刻,還是穿上了。那雙塑料拖鞋鞋面很軟,重陽踩在上面,感受到復生妻子每日踩踏的柔軟。

令重陽奇怪的是,她本以為會尷尬,但此刻卻很自然,就像他們本應如此。復生找出幾張碟,問她想看什麼電影,她説隨意。復生拉緊窗簾,屋內黑了,重陽略緊張。不過兩人只是坐着:復生坐在沙發那頭,重陽在沙發另一頭,電視對着沙發的空當播放。復生突然站起來,重陽扭頭盯着他。

“哦,忘記給你端茶了,喝什麼?”她又説隨意。

他端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仍舊坐回沙發那頭。重陽端起杯子,看着這杯渾濁的温水,問:“這是什麼呀?”

“哈,紅棗茶,他們説女孩子喝這個好。”復生笑了。

她打趣道:“怎麼?怕我下迷藥?”重陽也笑了,抿上一口。這是今天下午他們説過的唯一接近調情的話。此後兩人真的看起電影來,一部接着一部,等回過神來,天都快黑了。

復生起身説要做飯,重陽跟進廚房打下手。復生像做慣家務,手法純熟。重陽雖第一次來,他也沒有客氣,讓她擇菜洗菜,兩人像老夫老妻。吃飯時,復生竟端着碗去看球賽。重陽吃完收拾碗筷,她在廚房裏洗碗,水嘩嘩流着,聽見覆生為進求大喊大叫。重陽一時恍惚,有在居家過日子的感覺——丈夫看球,妻子洗碗,彼此不多看一眼。她竟然感動起來,不過轉念一想,她慕渴的日子,復生已和別人經歷過很多了,又有些傷感。

洗完碗,兩人終於坐下來説話。像為避免尷尬,復生高興地談起老朋友的趣聞,甚至介紹起了足球比賽規則。重陽也很高興,為每個笑話笑個不停。她像第一次發現復生是個有幽默感的人,説的每句話都有意思。這個原本在她心中其貌不揚,略有猥瑣的男人竟如此有魅力。難怪自己平日喜歡與他約會吃飯。

他們説説笑笑,不覺深夜已至。若不是復生妻子打來電話,簡直可以説到天亮。這時,復生握住電話,站起來説:“重陽,不要出聲哦。”他走入卧室,重陽坐在客廳裏聽到他壓低聲音説話。

這時重陽不得不面對極力想要遺忘的事實:他已有妻子,而今天她來這裏……剛才的那些歡笑像是種假象,她略為沮喪,想到了那枚沒帶在身邊的避孕套。

等復生打完電話,他們像已無力再避免尷尬。重陽説要洗澡,復生也説要洗,兩人分別進了兩間浴室。重陽知道那一刻要來了,她故意洗了很久。出來時她見覆生站在走廊上,換上了舊T和短褲。重陽走進卧室,他跟了上來,站在門口。

她背對着門,聽見他説:“你睡吧,我給你關燈。”

完關燈,復生竟然關上門,走了。重陽略有些訝異,獨自站在黑漆漆的屋內。

這時房門又響了,復生推開門,開了燈,懷裏抱着被子,説:“入秋了,晚上冷,蓋牀被子吧。”他放下被子,又走了——這次房門再沒被敲響,復生真的走了。這時重陽仍呆呆站住。這一刻竟然是這樣。她在黑暗裏笑了,覺得高興,是應該這樣。

那晚她睡得很好,起牀時復生已坐在客廳裏等着。兩人同出門上班。復生在報刊亭買了報紙。他們倆並排坐着,重陽聽見翻報紙的簌簌聲蓋住周圍所有的嘈雜。她回想起第一次被複生擁抱時的情景來,那圓圓的肚子竟先貼了過來。這時復生下車,重陽扭頭看着車窗外:他朝後走去,背影那麼普通,身材矮胖。若不是快要禿頭,簡直混在人羣裏就要消失。

公車發動,重陽緊貼車窗,死死盯住復生遠去的背影。她心中的那道閘門卻突然打開,洪流崩湧,浩浩蕩蕩,她終於承認自己愛這個男人。她渾身乏力,如春藤繞樹,小鳥依人。此刻她無比堅定地承認,這麼多年來一直愛着復生,而又不得不悲哀地想到他走了。於是重陽睜大眼睛,努力不讓復生逐漸縮小的背影消失。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大聲喊道:“喂!我愛你!”

而且這件事永遠不能改變。

唯美愛情文章:自此天涯不相問

01

半年前,多麗和孫陽分手,在他們初次見面的咖啡館。

兩人友好道別,孫陽的最後一句話是:“依然是朋友。”多麗呢?很文藝腔地應:“自此天涯不相問”,便走了,沒有回頭。

這樁愛情中,多麗一直處於主導地位。

很難説當初是出於寂寞,還是被孫陽打動——多麗若即若離近一年才接受孫陽,還是在她的三個室友都戀愛後。一日,孫陽約她,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多麗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他們一起晚餐,飯後,在外灘散步,一對對情侶在面前飄過,多麗忽然説:“孫陽,我們在一起吧!”

一去三年。

孫陽是杯温開水,實在、舒服,卻永遠不會讓人等到沸點。

加之相貌、工作、前途等多方面的考慮,多麗提出拜拜,孫陽問為什麼,多麗只説“感覺不對”“你不是我的那杯茶”,至於她的茶是什麼,孫陽這些年也問煩了,他挽回了幾次,多麗不為所動,索性禮貌放手。

多麗鬆了一口氣,沒多久,她和孫陽意外見面,在一個年輕人的聚會中。

這次,她和同事小蜜一起,狹路相逢,多麗兩邊指着:“我同事”,“我……一個朋友”,“我還有事,你們先聊”,多麗趕緊抽身。

沒想到小蜜和孫陽竟看對了眼。

小蜜原和多麗關係不錯,但這消息並沒由她宣佈。是多麗眼尖,下班時在單位門口發現孫陽的車,這也是孫陽第一次來她們單位,多麗沒把他當“T”,就不想讓身邊人認識他更多。

多麗心裏咯噔一下,她怕是孫陽來糾纏她。“或許是那天見面驚鴻一瞥勾起了舊情?”

她正忖度着,就看見小蜜花骨朵般撲了出來,孫陽拿起圍巾裹住小蜜的小圓臉,兩人嘻嘻哈哈一左一右擠進車裏。

這一幕尚未給多麗太大的刺激,只讓她感到驚奇——這也太快了吧?!

想到自己剛才的小人之心,多麗有些釋然又有些無趣,但沒多少時間分析自己的情緒了,她要趕一場重要的相親。

02

相親還在清唱咖啡館——和孫陽認識及分手的地方。

多麗只認識這家,有慣性。

多麗的姨媽也來了,她介紹:“原大使的兒子,原樹”,“我們多麗”。

原樹和當紅多年的某主持人頗為相像,白白胖胖,戴一副金絲眼鏡,髮型是可着頭型做的,渾然成正方形,多麗端詳着就沒忍住笑;姨媽咳嗽一聲,繼續介紹:什麼“原先生青年才俊”“我們多麗也是財大的高才生”!

原先生被姨媽描述得天上少有,地上全無,可多麗沒感覺。尤其她發現原先生小指微微彎起做蓮花狀,握着小匙一遍遍在咖啡杯裏劃圈,再一看右耳處有個白色的點,是耳釘。多麗便有些疑心,果然,姨媽撤後,兩人相對,正躊躇着説什麼,有男人湊近極嬌媚地拍了一下原先生,還略帶敵意看了一下多麗。

多麗趕緊買單,逃出門時,正撞上小蜜,小蜜還圍着孫陽那條咖啡色圍巾呢!兩人匆匆打個招呼,接下來,多麗又撞上孫陽,是撞個正着,撞進懷裏,多麗便着實有些委屈了:轉了一圈,她並沒碰到比孫陽好的,孫陽倒在她眼前給別的女孩套上圍巾,那圍巾還是她買的。

03

當晚,多麗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給孫陽發短信。

她沒那麼傻,問他和小蜜的事,她以慣有的高姿態問,“整理房間,發現你的東西,什麼時候過來拿”,孫陽迅速回了,提示音“嘀嗒”響,多麗心中一動:還是以她為重嘛。

孫陽回的是:“明天出差,下週三回。”

多麗故意晚幾分鐘再作答,她優哉遊哉走進衞生間,打開水龍頭,擰一把熱毛巾,敷在臉上,讓毛孔平分熱度。拍水、塗精華、抹面霜,她還漱了口——晚上不刷牙,只用漱口水,和孫陽學的。

“等你。”多麗躺在牀上,摁鍵。

這倆字充滿曖昧,如秦可卿屋裏的一縷甜香,含蓄、幽幽。

接着,多麗關機,她拿捏孫陽的心到了比自己還精準的地步,曖昧之後不回覆、無人接聽,是對他最大的撩撥。

一夜多夢,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

讓多麗詫異的是,打開手機,卻並無孫陽更多一句的信息,哪怕“晚安”。

這多少有些無趣,但檢點自己昨天的言行也沒啥不妥帖,多麗甩甩頭髮上班去了。

小蜜在隔壁。

快遞走錯屋,送到多麗辦公室,又連聲説“不好意思”退出去。接着,隔壁屋一陣喧譁,稍後,只見小蜜切蛋糕,用小碟盛着,分發眾人。

自然是孫陽。

孫陽人在飛機上,蛋糕可沒落下,再看小蜜脖子上閃亮的鉑金天鵝,幾個姑娘圍着她擺弄鏈子,摸摸墜子,可見也是快遞送來禮物的一部分。

多麗經過時,嘴脣像微信裏的一個經典表情,扭成波浪形。

04

姨媽又給多麗介紹了一個對象。

花襯衫,花樣美男,每隔三分鐘捋一下額前捲髮。他説,如果結婚,得隱婚——他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專為單身女性處理情感問題,偶像是某情感奶爸,理想是比“爸”強。

“我的單身身份亦重要”,“亦”讀重音。

多麗不置可否,往咖啡杯里加糖、加奶,花樣男又説了什麼,她沒聽清,總之是他們情感界的糾葛,什麼某作家其實根本未婚,卻一直指導人們處理婆媳關係,“怎能讓人信服?”什麼某作家結婚離婚三次,蘸着血和淚寫了一部紅透半邊天的電視劇,“所以,我認為,婚姻還是要有的。”花樣男十指交叉,對多麗,更對自己説。

“這麼説,您是從我這裏找素材來了?”

多麗沒睡好,自控能力也不太靈光,心中想一下就説出來了,既然説出來就只能不歡而散。

她孤單地走在大街上,初春的陽光漸露崢嶸,多麗眯起眼,摸摸眼角的細紋,她把賬記在孫陽身上:三年啊,要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他那兒,該有多少機會,該能多從容選擇。

可她的微博不這麼寫,孫陽和小蜜都是她的粉絲——羣眾基礎是之前建立的。

她寫到和小作家共進午餐,聽娛樂圈,哦,不,情感圈的八卦,如何讓她笑不可抑。她的微博留了個尾巴,“飯罷,路過××處噴泉,忘記告訴他,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求婚處。”

求婚,自然是被孫陽求。

他求,自然是被拒了。

後悔嗎?多少有些。

想挽回嗎?如果不是小蜜這一出,多麗是想都不會想的——她?粉撲子臉、梨形身材……雖説有一雙帶笑的眼,“和我比還差得遠吧”?

第二天,多麗辦公時間做私活。

她把孫陽留在她那兒的東西,都拍了照,上班時整理完圖片,寫圖注。圖注寫在Excel表格裏,表格分好幾欄,時間、地點、事由——多麗把孫陽送她的東西,因為什麼送,也編進表格——越是像了斷,越是像撒嬌,越是決絕,越是挽留。

05

下週三,很快來了。

孫陽的車又在單位門口出現。他想給小蜜一個驚喜,這個粉撲子臉女孩,一笑,眼睛會彎成好看的弧,小香梨般滾滾入他懷中,那份熱情是他從未經歷的,他只經歷過多麗。

人見人愛,車見車載。

他這麼形容小蜜,車載走了他們,沒留神多麗在辦公樓上哀怨的一瞥。

晚上,孫陽收到多麗的郵件,竟然是表格加圖片,他很吃了一驚。再看那些事由:聽音樂會冷,在門口店鋪買的披肩;去法國出差,給她帶的圓圓鏡片墨鏡,她當時説,“死難看”;樂高小汽車,最濃情時,他説過,“給娃攢的”……當然還真有些他的東西,兩件襯衫、耳機、充電寶、不知什麼時候落下的鑰匙串……

孫陽只覺得恍如隔世,幾個月來和小蜜的輕鬆、舒展,讓他幾乎忘記那段卑微的愛情、小心翼翼的自己。他是愛過多麗,但是誰能一直、每天伺候一個公主,被公主一再拒絕,還默默祝福、守身如玉呢?

他關了電腦,不想、不理,手機響了,多麗來信:“抱歉,病了,明天你沒法來拿東西了”。

接着,又響,是小蜜的,“看微博,你前女友的”。

多麗把Excel表格截圖貼在微博上,附言“而今往事難重省,自此天涯不相問”。

孫陽呆了:“她要幹什麼?”沒呆多久,小蜜奪命call殺過來了。

“聽音樂會……”

“拼樂高……”

“原來你的二人世界相處模式就是複製、粘貼。”

“噴泉求婚也是你吧?”

她甚至把逢多麗微博必讚的某ID也認為是孫陽的馬甲,她質問孫陽,孫陽怎麼解釋她也不聽,孫陽煩躁地掛了電話,想想又打回去,打回去又吵起來,又掛,又打,熱戀以來,他們爆發了第一場大戰。

多麗竟然插縫打進來一個電話。

孫陽以為還是小蜜,沙啞聲音:“別鬧了。”

多麗頓了一會兒,答:“我病了,不記得小藥箱在哪裏。”

嘟嘟聲提示有電話進來,孫陽不知哪來的勇氣,硬下心:“我給你表弟電話,讓他帶你去醫院。”多麗的表弟也生活在本城,是醫生。嘟嘟聲又響起,多麗還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孫陽乾咳一下:“多麗,我們已經結束了,好嗎?我等電話。”

06

終於還是再見一面。

多麗執拗的勁兒一上來,九十頭野牛也拉不回來,孫陽也覺得該説清楚,就從了,還是清唱咖啡館。

物是人非。

孫陽有些悵然。再看多麗拎着的大包,退還給他的東西,他心一軟,又自嘲:“人家是第二次握手,我這還第二次分手……”

兩人落座,相互打量。

多麗照舊梗着脖子,像驕傲的天鵝。孫陽剛軟下的心又硬了,他受夠了。

孫陽的雀斑、左眉米粒大的痣、略顯高原紅的頰……多麗不喜歡的還是不喜歡,包括他鄭重其事、一緊張就摸領帶還捋領子的做派,也一如既往令她反感,“一點也不大氣”、“小家子氣”,昔日腹誹今猶在,她有點蒙,這幾日,怎麼會突然對他發生興趣的?

兩人迅速交接了下。

多麗原打算也要回留在孫陽那裏的東西,其實早拿得差不多了,即便有,丟了也沒啥,但來之前她打算挖地三尺也要在孫陽家尋摸些殘痕,但在相互打量中,她又決定不説了。

可孫陽叨叨,像鼓足勇氣,像下了很大決心,將他準備的話嘩啦啦往外倒。

“我會一直祝福你。”

“小蜜是個好女孩。”

“多麗,你也不小了……”

多麗一口濁氣往上湧: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平白無故來受這樣的侮辱?好像提分手的是她而不是他吧?

她的臉紅紅白白,孫陽更怕控制不了局面,更嘩啦啦,他竟引用多麗的話,“自此天涯不相問”,“我希望你能做到,我們一起做到”。

多麗一扭頭,奪門而去。

孫陽在背後搖頭,更確定她不是自己的T,之前對她的那點念想、柔情如白豆腐跌在土裏,不想撿起、撿不起。

多麗在門口又撞上小蜜,沒錯,她在監視,她仰着小粉撲,示威式地看着多麗,多麗無法解釋自己的挫敗,倉皇離開。

稍後,小蜜拉着還在搖頭的孫陽走了,孫陽下意識去拎多麗退給他的東西,被小蜜瞪了一眼。

那些東西,那隻裝滿記憶的大包就這麼孤零零落在清唱咖啡館的一角。

它本來不該自然、體面、有尊嚴地擱在多麗家裏,孫陽心裏嗎?

讓歲月風乾,等時間發酵,被偶然提起,被一笑了之,被嚮往,被惆悵……

如果,如果,自分手那天起,他們真的沒相問。

唯美愛情文章:姑娘,我捨不得你

0.

翻開書的目錄,我第一眼想到的是她。再見,姑娘。

1.

木詩慢是我大學以來最喜歡的一個女生,不僅僅因為她是處女座的緣故。

説實話,她也一點不像處女座,硬派作風得很,在學生會混的風生水起,在學校叱吒風雲。不深入瞭解的還以為她是獅子座女強人。

我沒有打聽過其他朋友對她的評價,至少我是在那天晚上才確定她是處女座的,而在那之前,憑着我多年以來憑主觀印象給別人起綽號的癖好,我叫她慢大人,後來也一直沒有改過來。

2.

我説的那天晚上,是在我跟她認識一年後的某個晚上。那天她逛完街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因為前幾天我跟她約好吃飯看電影,她欣然接受。我倒也沒想到她會遲到那麼久,我站在十字路口等她,那時候我還沒有養成在十字路口發朋友圈的習慣,否則非要暴走不可。她説她堵在了中關村,讓我先去找個地方坐坐。我心想中關村離學校也不遠,就沒先行一步,結果愣是在十字路口徘徊了半個小時才看到她在出租車向我揮手。

好在趕到電影院時,《分手大師》剛好檢票,我説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謝謝哈。

她倒是不緊不慢,説,哎呀,我把飲料落在出租車上了。我們不應該那麼急的。

我恨不得給她兩個巴掌。

電影大概是晚上10點半結束的,笑完了一整場,彼時的我們都有點飢腸轆轆,索性就跑到一家燒烤店坐一會兒。

隨意點了一些,我們邊吃邊聊。她吃着吃着,突然停下來跟我説,你知道嗎,還有一個禮拜,我就不需要等下去了。

我一臉疑惑,什麼等下去。

後來,吃串喝酒好心致就變成了她的借酒消愁。那些事也隨着她的眼淚落到我的心頭。

3.

我跟慢大人起初毫不相識,但因為大一那年跟她的舍友在一起上過拓展課,又恰好在一個組,慢慢變成朋友。久而久之,也就認識了經常與之成雙入對的她。

慢大人這個女生,跟她的名字毫無瓜葛。她渾身上下都沒有體現出她的“慢”,這個“慢”,無論是反應遲鈍的慢,還是慢條斯理的慢,她都不沾邊。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很漂亮,不可一世的漂亮,她的漂亮和她的強勢,一樣眾所皆知。

但慢大人高冷的很,我們的認識也僅限於我在路上看到她舍友跟她們打招呼時她會回禮以待,若是單獨在學校路上偶遇,就不會有這麼的幸運了。

這種連帶關係當然不會滿足我對她的好奇心,就在我苦惱以怎樣的方式更進一步的時候,我發現她跟我選了一門同樣的公選課。那天上課她遲到,教室已經坐滿了人。她走到我旁邊看我多佔了一個座,就問我有沒有人,我笑着説沒有,起身給她讓了座。

後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我們也越來越熟,熟到我們會經常一起出去吃飯溜達,熟到我成為她故事的傾訴者。

我以為這樣一個姑娘只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而且她又披着妖孽般的皮囊,自是不會遇到什麼讓她無可奈何的事。

那時候她跟她前男友分開已有半年之久,是她提出的分手。她前男友也是處女座,兩人經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架,後來她一生氣失控,説了分手,男友一氣之下就再沒回頭。

4.

她跟我説,“也許在你們眼裏,我是個不好的女生,我沒有認真對待我所擁有的感情。我承認我之前仗着自己長得還不錯不負責任地談了幾段戀愛,但是他,由始至終,我真的很認真,我真的很想跟他好好在一起。我以前從來沒有幫男朋友做過什麼,我每次出去逛街看到他喜歡的東西都會給他帶去,他在自習室自習的時候,我會幫他削好蘋果用保鮮盒裝好送去。冬天的時候,我會幫他温好牛奶,我知道他胃不好。我現在很後悔那天生氣跟他説分手,但是他卻沒有抓住我,而是選擇轉身離開。”她説這些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角的幸福感,沒有一絲做作。

我繼續做她的忠實聽眾。

“我每天都會隱身訪問他的人人,看有哪些姑娘進他主頁看了,看有哪些趁虛而入者在他狀態下評論。有次我看到我一個朋友在他照片下評論“花痴”狀,氣死我啦。她送我的抱枕一直在我的牀頭,還有我們倆在一起時的照片,我一直收藏着。每次我都會沒出息地拿出來偷看兩眼。”

“你説,是不是我之前對那些男生太壞了,上天才派他來報復我。可是為什麼要報復這麼久。你説為什麼我之前毫不在乎,為什麼對他卻總是念念不忘。”

“這半年來,我找過他,我給他發過短信,託人帶過話,甚至寫過道歉信,我甚至連自尊都不要了,我求他回到我身邊,可是他説過去的就過去了,沒辦法回頭。在他面前,我一點驕傲都沒有。”

“寒假的時候,我看過一個分析,説我需要等到今年6月底,也許他會回到身邊,我等了,還有七天,我就再也不用等了。”

“我聽你説過最放不下前任的星座是處女座,為什麼是我放不下,而他沒有。”

……

5.

她的眼淚在不爭氣地盈眶而出,她的問題問得我啞口無言。我只能一邊給她遞去紙巾,一邊説,會好起來的,會有更好更對的人出現的。

我不禁想起米蘭昆德拉説過的一句話,人逃避痛苦最常見的方法就是躲進未來。可是憑什麼,喧鬧的城市總有四下無人的街,對酒當歌的夜也逃不過曙光的到來。一切都需要等待。而最難熬最心碎的也正是等待。

我看着眼前這個“外強中乾”的女孩,不免心疼起來。她是有多麼的學會偽裝才不讓外人看穿她的脆弱,她是有多麼的無奈才逼得自己懂得堅強。愛情之外的她,依舊苦楚。她説自己其實特處女座,內心脆弱傲嬌的很,但是她深受她媽媽的影響,在很多事情獨當一面,所以在外人看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強人。她説她不想這樣,但沒辦法,她已經習慣了。

末了。她擦乾眼淚,對我説,今天的事不要跟別人説。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不堪一擊的一面。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趴在牀上,想了很久她跟我説的話,在朋友圈寫下:12歲那年,六年級,元旦演出,跳街舞,伴奏是快樂崇拜,結果演出的時候,被老師拉去當記分員去了。那時候啥也不想,沒覺得遺憾,卻還是很快樂。如今,這個點,聽着同樣的歌,卻為當時感到可惜。 我知道當下總會下落不明,但請你務必開心。

很快,她跟我説了謝謝。我們互道了晚安。

6.

戀愛只有一種贏,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一見即能從心底湧出熱流的人。至於得與不得,只看造化,但無一例外,回想起來,都是深刻記憶。戀愛有無數種輸,就是向並不動心的人以戀愛之名索取種種利益。得多得少,都是債,要十倍百倍償還。

慢大人後來告訴我,有次她忍不住微信找他,或許是他剛好在線的緣故,不一會兒的工夫,他回覆“有事?”。我説你不會又把你尊貴的姿態賤入塵土了吧。她久久沒有回覆,我擔心我説錯話,跟她説聲對不起,她這才反應過來,沒有啦,他問我什麼事的時候,我説了一句,沒事。他跟我説“那再見”的時候,我説,恩,再見。

刪去成行的字,最後打了個"嗯"發給對方。沒關係,不是所有的情緒都要告訴別人。比如你的不開心,比如你好想念ta。我何嘗沒有過這種無奈,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説出來也未必比不説好吧。

慢大人的舍友曾經問我,你是不是喜歡木詩慢呀。我説,不喜歡我會費盡心思認識嗎?我喜歡每一個處女座呀。那到底喜不喜歡呀?她舍友追問我。我沒有回答。

我喜不喜歡木詩慢,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記得那晚她跟我講完她的故事,我開玩笑説有時間為你寫篇故事,驚天地泣鬼神。她問我,題目叫什麼。我説,就叫,愛情是一場天氣,終有一天會雨過天晴。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因為“雨”是他前男友的名字。可是在那一瞬間,我明明有個念頭閃現,會不會是我。

在慢大人等待舊人的漫長歲月裏,我就在她身旁做着擺渡人。她要去哪,我載她去,被拒絕再返還。她總是義無反顧地選擇同一個渡口,而我也堅定不移地讓她回到原點登岸。

7.

我第一次覺得暗戀是世上最愚蠢的行為是在某天的下午,我收到一個微信。對方告訴我,你的女神慢大人有男朋友了。我急急忙忙去向她的舍友求證,果真如此,但並不是那個前男友。

我給慢大人發去微信,有男朋友都不告訴我,也忒不厚道了吧。

她説,哎呀,剛在一起還不超過24小時,怎麼就被你們知道了。

我説,説明你備受關注呀。

她發來一連串害羞表情,哈哈,別鬧,我總算迎接新生活了。

我説,總算放下執念了,那就好。我先複習了,加油,再見。

她説,再見。

那段時間我開始失眠,失眠使妥帖的日子出現縫隙,縫隙像一隻眼睛越睜越大,像皮球,像乾燥得爬不動的太陽。引來夜間安靜的洪水,順着太陽漂流到窗前,順着時間,與沉默在我的身體裏安家落户。我想了很久,腦海中做了很所假設,無數次推演如果的發生會是怎樣的結局。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她,如若可以,我可以去做你堅強的後盾。我不只是你脆弱的傾訴者。

我看毛姆的《面紗》,上面一句,寫得真好:我從來都無法得知,人們是究竟為什麼會愛上另一個人,我猜也許我們的心上都有一個缺口,它是個空洞,呼呼的往靈魂裏灌着刺骨的寒風,所以我們急切的需要一個正好形狀的心來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陽一樣完美的正圓形,可是我心裏的缺口,或許卻恰恰是個歪歪扭扭的鋸齒形,所以你填不了。

也許我真填不了。

8.

那天夜裏,我給她舍友發去消息,,你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我記得你問過我,是不是喜歡木詩慢。我當初沒有回答你。現在我告訴你,我喜歡她,所以麻煩你幫我看着她。如果哪天她分手了,你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想只做個逗號,也許我會成為她的句點。在此之前,我會在一旁好好等她。

某種情況下,習慣還真是一種異常強大的力量,不僅可以使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也可以使一種不求回報的單相思變為一種相互的,穩固而又安心的,後知後覺的愛。

我跟木詩慢認識的這兩三年,在此期間,我談過兩段戀愛,我們非常有默契地配合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戲碼,全然一個《前任攻略》中羅茜和孟雲的橋段,只是角色對調,情節稍有出落。

有時並不是沒有波瀾,只是要等,就像雨前風,水汽夾雜在氣流裏滾動,終會傾盆而下。如果我在等你,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9.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叫她慢大人。她依舊是學校的焦點,順利地當上了學生會主席,聽説她每天被老師折騰得累死累活,專業雙學位也是應接不暇。這樣一個戰鬥力持久的姑娘,難免令人心疼,但是我再也沒有跟她説過晚安,越俎代庖毫無意義。

一路走來,人山人海,邊走邊愛。那些她不曾對我説的事,還有那些我不曾告訴她的話語。我們成了最陌生的朋友,但是卻有着最牢固的情誼。我很慶幸,因為深知會有另一種可能,很多的信任到後來出現了罅隙,很多的罅隙到後來開始了疑慮,很多的疑慮到後來變成了哀傷,很多的哀傷到後來坍塌為廢墟。時間才是最公正,那些交付、換取、更轉、承襲,給予我們摧毀的疾速,也給予我們修復的緩慢。

我用了四個夜晚把遠近的書讀完,一輯一個夜晚,每一輯都是我想跟她説的話。從“每個人都用力地活着,用自己的方式”到“只想過好這一生”;從“我們都要好好的”到“我該如何説再見”,還有後記的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想”。遠近真的很懂讀者的心,我知道你沒那麼堅強,一句很俗套的話語,作為書名,卻牽動着無數個讀者的心。

我知道你沒那麼堅強,還有後面那句“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本來想説給她的話,最後只能用文字來表達。

記得很久之前翻開二熊微博看到這麼一句話,我寫過不少承諾,不少表白,不少情話,自己最喜歡的卻只有盛淮南醉酒時候對洛枳説的一句:“我捨不得你。” 愛情兵法千千萬,抵不過一句不講道理的真心話。一切不過是感覺,何必長篇大論找證據。我捨不得你。

我捨不得你,我知道你沒那麼堅強,可是,再見,姑娘。

我説的再見,是後會有期,我會在十字路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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