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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麦香的乡村故事:麦香

有关麦香的乡村故事:麦香

本站:《麦香》是一篇经典的乡村故事,作者通过写麦子成长的过程讲述了农村发展的过程。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个故事吧!

有关麦香的乡村故事:麦香

又到了丰收的季节,天边的晚霞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通红,红的像西天里的一团火。吃过晚饭后的李老汉独自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轻轻地划着火柴点了一根儿烟。晚霞的余晖覆盖着他眯上双眼的脸阔,他自顾自的吧嗒吧嗒地抽着自制的旱烟。一阵晚风佛来,他被这突然的一凉惊醒,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抬头望了望这即将消失的晚霞,嘴里轻轻念叨着:“再也没有麦香了,再也没有麦香了……”接着缓缓起身吧嗒着烟进屋去了。

从1978年起,改革的春风在中国的农村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从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确立,让千千万万的农民看到了希望,得到了实惠。那年李建国三十二岁。在他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因肺结核去世,从此,家里变得一贫如洗。被父亲艰辛拉扯长大,想着等自己结婚了,要好好孝敬父亲。可惜,天不随人愿,父亲在他结婚三年后离世。父亲这一走,再次让这个贫穷的家负债累累。李建国东拼西凑,凑了一千块钱将父亲安顿好后,开始和媳妇兰香商量家里以后的营生。

那年冬天,天气特别的冷,晚上睡觉的热炕,到了深夜都会被冻醒。但是,农村人的心并不冷,由于包产到户,农村的光景开始有了起色。李建国对翠兰说:“明年咱们种两亩包谷,四亩麦子,剩下的四分地种些菜。”李建国安排着,翠兰在一旁默默地点头,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就决定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同甘共苦。

“开春买化肥的钱……”

“明年我回趟娘家,跟我爸爸先借上五百元。”

李建国低声应道:“恩,去的时候给爸爸把家里那斤茶叶带上。”

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分过后的土地踩上去软软的,就像是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地毯,草儿也开始慢慢地褪去枯色,桃树和杏树在枝头含苞待放,柳树开始懒洋洋地抽出了嫩黄色的新芽。太阳还没冒光,夫妻二人就拉着一车粪去了地里,架子车吱呀呀地响了一路,为春天的播种奏响了欢快的乐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小两口鼓足干劲儿,恨不得一天就播种完所有的土地。毕竟,土地就是农民的命,农民的希望啊。

清明后的天气越来越暖和,人们脱去里臃肿的棉衣棉裤,换上了薄衣服,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这河边的风景,杨柳岸边,春草新芽,也有了别致的美妙,可农民是没有心思去注意它的,农民的心里只有麦子,那一株株现在还绿着的麦穗来就是接下就是一家人生活的根本。到了麦子抽穗的季节,一阵阵淡淡的麦花香充满了整个村子,今年的麦子长势确实可喜。要是不出什么问题,等秋天麦子收了,不但一家的口粮解决了,还能还上家里欠的外债,李建国临睡前向翠兰说着自己的盘算。

每天一大早起来,喝过早茶,李建国总会到地头去转一转,看看麦子的长势,有没有草,翠兰是个能干的女人,田里的杂草总是除的一根不剩。他爱这片麦子甚至超过爱自己的儿子,我想每个经历过饥饿年代的人都会把麦子看的比别人重一些,毕竟那牵扯到活命。从麦地出来后已是朝阳悬空,李建国蹲在低头点上一根儿烟,望着麦子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真的什么都没想,只是想看看麦子而已。

六月末的天气火辣辣的热。麦子黄了,一地金灿灿的景象,不出所料的丰收年更加刺激了农民的干劲儿。不到四点,夫妻二人就起来喝早茶吗,翠兰起来的更早些,收拾家务,做饭泡茶,这似乎是农村的惯例,当然李建国也知道翠兰的好,手头得空便会坐在灶台前给翠兰烧火,夫妻二人的和谐是在村里出了名儿的,谁都知道这离开翠兰的本分与建国的体贴。今天的早饭是翠兰的手艺,烫面油饼子。这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只是现在农忙,早上吃一顿就得一直熬到下午。庄稼人就是这样,辛苦就是汗水生活。

这天一早,李建国刚上学的儿子睡得真美,就被李建国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给穿上衣服。家里没人带孩子,留他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农家的孩子就是这样,自小把吃苦耐劳当做本分,最好的玩具或是一把铲子,或是一抔黄土,或是门前大树上的鸟窝。夫妻俩背着儿子天不亮就已下地,这对农村人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儿子很乖,就像是天生的农娃,在地里玩耍从不哭闹,翠兰说这是老天爷赐给她为她养老送终的乖娃。到了麦地,天边出现了几道隐隐的红光,红光越来越红,田地也越来越黄,早霞氤氲着天,黄麦覆盖着地,夫妻二人卷起袖子麻利地割着麦,这正是割麦的好时候,早晨天凉,人不容易累,麦穗也不容易掉。李建国双手利索地收割着麦子,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以前的种种苦难,感叹着今年的麦穗真大。一旁的儿子听的入神了,小脑袋里似乎把爸爸说的过去当成了故事。孩子终究还是孩子,不一会儿便又跑到一旁的苞米地里凉快去了。

日头渐渐升起,早霞早已褪去,天空豁然变得开朗。地头杂草上的露珠不知是被太阳晒干的还是被孩子玩耍时踩掉的,此时干干净净的躺在那里,似乎人只有在收获的时候才会忘记去清除它们,借着这难得的一线生机努力生长着。

“歇一歇吧,天太热了,过来吃点喝点再说”,翠兰对着他们父子喊。李建国好像早就被这一地的麦穗迷住了,迟迟不肯歇着,好大一会儿才放下镰刀缓步过来。倒是儿子一听见吃喝,从苞米地里窜了出来,小跑到兰香身边。这孩子最爱喝糖茶了,抱起大罐子就是一阵吞咽,翠兰在一旁劝着:“慢点喝,慢点喝!”李建国过来顺手拿了一捆麦子坐下,拍着手上的土,兰香打开布袋子掏出早上做的烫面油饼子,撕了一块儿给儿子。建国手里拿着饼子往嘴里喂,不时接过兰香手里的杯子喝一口糖茶。乡下人在地里吃饭不足为奇,一家团坐,中间放着吃喝,顾不上风吹起的沙土,也顾不得飞来飞去的蝇虫。

“今年的麦穗真大!肯定要比以往打的麦子多,还了债还有余粮,那个时候挨饿,路上见到一个麦穗就捡起来剥着吃,可真香!”建国眯着眼看着满地胖娃娃一样的麦捆,心里的喜悦单看他的那双半眯的小眼睛就不言而喻。儿子似乎听到了新奇的东西,放下手里的油饼探过头来追问“麦穗能剥着吃?”“能啊,麦子可是好东西,绿麦穗吃起来是甜的。”建国给儿子说着,可儿子早就跑过去找绿麦子了。建国盯着远跑的儿子,笑了笑。然后夫妻接着割麦子,儿子则坐在田捆上吃了一下午的麦粒,看起来麦粒真像建国说的那样甜!

天色渐暗,余晖中一家三口往家里走,虽说累了一天,可建国身上似乎看不到一丝疲劳,可能是今年可喜的麦穗,也可能是因为一天下来饿着的肚子刺激着他的脚步。回家烧火做饭,刷锅洗碗,普通人家的日子就是这样的简单。“今晚早点儿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学”吃完饭后,翠兰哄儿子去睡觉,深夜随着兰香拍打儿子的节奏渐深渐深。

一声鸡鸣划破了天际,接着便是整个村子的公鸡都叫了起来。说起鸡了,建国家的那几只鸡还是从娘家抓回来的鸡仔,想着养来卖钱贴补家用的。翠兰此时在地里已经捡了好一大会儿麦穗了,割麦的时候掉的麦穗虽说不多,但在这个会过日子的女人眼里也是一份不可放弃的收获,自己家里的鸡吃了总比去喂了杂雀野鸡强,再说好大一部分麦穗还轮不到鸡吃,除了一些干瘪的麦子留给鸡。剩下的可都是口粮的一部分。当然这也离不开翠兰这双勤劳的双手。翠兰用榔头砸了麦穗,又马不停蹄的拿起了簸萁,熟练的操控着手里的麦粒上下翻腾。

在翠兰还没有处理完麦穗的时候,建国回来了。他一大早就去了邻村,因为今年邻村的一户人家新添置了一台拖拉机,这在村里人看来可是宝贝疙瘩。当然,见过不是去看宝贝的,是去约场的。什么是约场呢?就是等麦子干了,拉回家来码成椭圆形的垛子,等碾场师傅有空的时候等,集中打麦。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土场,土场平坦且比较坚硬,年年的碾压早就让这一方土地寸草不生了,乍看起来甚是干净。以前都是用牲口拉碾子的,给骡子屁股上挂个袋子,防止粪便掉在麦子里,然后就慢悠悠的拉着碾子转圈,一天下来也打不了多少麦子。不过以前又有多少麦子可打呢!好多人家少得连牲口都 用不上,直接手工就打了,不到半年又是青黄不接。今年碰上了好年成,麦子多,牲口碾场的方式是该退出新时代了。由于拖拉机少,要是不提前约好,是排不上队的。

碾场是村里一家一户的大事,对于这个只求温饱的村庄来说,这是一年最开心的时刻,甚至超过了过年。看着成堆的麦子码在场里,心里自然安稳。一个场里四五个垛子,一家一家接着碾,互相帮忙协作,天气好的话一场的麦子也就四五天的事情。不过要说这几日里最忙的还要数家里的女人,谁家碾场就在谁家吃饭,吃顿像样的就是对左邻右舍最好的报答。今天是建国家了,兰香昨晚几乎没睡多少觉,昨晚上发第二天做馍的面,收拾装粮食的口袋这些杂活儿,所以说今天早上,或者说是半夜吧,就起来忙活了。外面黑咕隆咚的夜色,被建国家厨房里的几丝昏暗的灯光点亮,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偶尔几声锅盖响动,烟囱里的白烟与外面的黑夜交融之后便不知所踪。

同样的鸡叫迎来了黎明,拖拉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赵师傅来了,翠兰赶紧招呼赵师傅喝茶”建国在外面朝家里的翠兰喊。自己则不忘多忘几眼拖拉机,在他眼里那可不只是个铁疙瘩,那可是力大无比的新奇玩意儿。他坐在拖拉机上守着,生怕有哪个熊孩子把拖拉机倒腾坏了,误了碾场的大事。帮忙的人扛着家当陆陆续续的来了,家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翠兰忙前忙后地招呼大家,给赵师傅倒茶,给隔壁大叔递烟“吃好喝好啊,喝好吃好”同样的句子不断重复着招呼,这精神头儿实在看不出她昨晚没有睡好,反而感觉精神了许多。

早茶刚罢,男男女女的便一起往场里走去,有几个说说笑笑的,有那么几个谈天论地的,也有几个跟在拖拉机后面,眼睛盯着轮子研究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走的。女人们开始拿起扫帚扫场,男人们开始拆麦垛子,女人们不忘家长里短,男人们不忘烟茶唏嘘。众手协力,一垛麦子早就摊开在场里,还是那样金黄,空气里还是弥漫着麦香。拖拉机挂好碾子就开始碾场,此时摊麦子的人就可以抽支烟歇一歇了,女人们照旧聚在一起说笑,偶尔有人拿木叉去挑拨一下边上的麦穗。说起这碾场,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只有经验老道的师傅碾,才下粒快,碾得干净,而且碾下来的麦草还长。拖拉机碾一波,换上人挑一波,就这样循环往复三四遍麦粒也就全掉了。赵师傅说今年麦穗大,容易下粒,三遍就足够了。乡下干活就是这样,不紧不慢,没有固定的模式,却有庄稼人是带不变的节奏。

要说碾场是一年中除了过年最热闹的时间,那么碾场时的午饭是碾场时最热闹的时间。各家的孩子都放学归来,家里的大人们也经历了一早上的劳动,体力不支,饥肠辘辘。“回家吃饭了,娃们都放学了,都歇一歇,还有不多,吃完饭再干”备好午饭的兰香到场里喊道。众人放下手里的家当往家里走,几个调皮的孩子却站在拖拉机旁不肯离去,赵师傅几声呵斥之后不见离开,索性解下碾子把拖拉机开到家门口放下。“来,孩子们先吃,吃完休息一会儿就上学去”几个大人叫进来围在门口的孩子们。一点也不意外的是,往年碾场都是凉面,今年也不例外,有人说凉面无汤,吃了硬梆;也有人说是为了方便好做又节省时间才做的凉面。就单单这碗简单的凉面平日里也很少有人能常吃,更何况今年建国家还多出了几个菜呢!孩子们吃的甚是欢喜,大人们也是啧啧有声。饭罢小憩一会儿,翠兰端上了西瓜,想想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能吃西瓜是多么惬意。

碾场的工序很多,想要把那一株株麦穗变成麦粒可是要费不少功夫。接下来的扬场可是件费力费时的活计,女人们用木叉将麦粒与麦草抖离。男人们则更加卖力的麦草摞成草垛。麦草经这么一碾变得柔软多了,也更加金黄了,麦香味变得更加浓郁。农村里从来不会有没用的东西这些麦草可以作为做饭的柴来烧,也可以粉碎给羊当做食,碎麦草可以在冬天烧炕,北方的冬天还是比较冷的,要是家里买不起太多的煤,这些就有大用处了。麦子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在场里,还要经过最后一道工序,扬场!

它之所以能称之为宏大,不是它真的有多大,而是那经风扇吹出的大风将麦粒里的尘土杂物吹出来的时候,可谓风沙满面,铺天盖地,碎草,土砾一齐飞扬,沉甸甸的麦粒会落在原地。翠兰和几个女人则是包着纱巾,拿着扫帚站在麦堆旁清扫着麦堆上没被吹干净的杂草。完全不顾沙土覆盖了黑发,钻进了脖子。当然,扬场就是这样,你也没办法顾及,除非你不干。我想面对黄灿灿的麦堆,翠兰想都不想沙土是否会覆盖她的秀发,她想的是接下来的一年一家人不用挨饿了,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她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李建国数着场上的粮食袋子,真是个好年成,今年总共打了四十几袋子麦子。麦子是赵师傅用拖拉机送回家的,家里的房子本来就不大,这四十多袋子粮食码进去感觉房子真的太小了。

这房子以前怎么不觉得小呢?

也对,以前又何曾放过这么多粮食!

翠兰做了晚饭慰劳了大家之后,人便一个个散去,李建国坐在门槛上,白天忙碌的疲惫并没有让他产生睡意,他点起一根烟,望着天空。算不上繁星满天吧,但总归稀稀拉拉有几颗吧,青色的天空,半满的弧月,翠兰还在厨房里忙活。李建国看到的这一切,是他当初梦寐以求的情景,如今摆在他的面前,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静静地望着天空,手里的烟头自然熄灭夹在指尖中间,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那位拉扯他长大既当爹又当妈的老父亲。他们当初要是有这么的粮食,日子会不会不一样呢!他就是这样老实的一个庄稼人,不会想太多,也不会想太少,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日子是多么充实,有翠兰这样的媳妇,有个虎头虎脑的儿子,有今年这样的光景,确实足够让他满足。他起身进屋去,在满屋子的麦香气中踏实睡去。

秋收的热情被渐渐逼来的寒气慢慢消磨,立冬以后的北方天气已算是寒冷,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一场雪,只是干巴巴的冷。除了门前那几棵大柳树上还稀稀拉拉挂着几片叶子以外,已经找不见一丝的生机,成排的麻雀停留在上面充当着这寂静世界里唯一的闹着。翠兰早就给儿子穿上了自己织的花毛衣,一道绿一道黄很是漂亮,虽说毛线是旧的,是拆了一件旧毛衣给织的,但不难看出翠兰精巧的手艺。再看村里人,包产到户的政策确实让农民的生活有所改观,屋内的炭火与屋外的萧条成就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由于今年的庄稼长势不错,建国种的那二亩苞米还粜了千数块钱,于是就有了这个冬天的暖和,建国买了一些煤渣,回来和上一些土做了一堆煤块儿,和土一方面是为了把煤渣凝结在一块儿,另一方面是为了让煤烧得慢一点,以坚持撑完整个冬天。

这个冬天人们突然被好像有了生机,村里开始准备唱大戏,办社火。建国的小儿子被选去社火队跑龙套,建国也没闲着,一个人在家练场戏,以前老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哼几句,从小耳濡目染也会唱一些,尤其是那黑脸包公铡美案,他那大嗓门可是一绝!翠兰眼睛盯着手里的针线纳着鞋底,耳朵则陶醉在丈夫包青天的唱腔中。等过年的时候就正式登场了,从大年初六一直唱到正月十五。农民就是这样,不求富贵,只求温饱,犁地种田,春耕秋收,寒冬腊月里围着火炉,逢年过节的自娱自乐,平凡的日子就这样代代延续。

“外面的雪下的好大”儿子冲进来喊道。“明年又是个好年成”李建国抽着烟望着门外的大雪,白压压一片。

麦子一茬茬种了收,收了种。可能是老天爷眷顾这些实诚的庄稼人,这些年,年成都还不错。李健国家的光景也一年年的好了起来。小儿子中学毕业了,即将进入高中,家里又添置了拖拉机,冬天再也不用煤块儿了,而用上了碳。拖拉机买来那天,村里的乡亲都来贺喜,有拿被面子的,有放鞭炮的,热热闹闹的折腾了一整天,开始在沸沸腾腾的划拳声中,结束在酒味浓绕的屋子里。

随着国家市场经济的调配,村里好些人开始种植更有经济效益的蔬菜,很少再有种麦子的了,短短三四年,村里都建起了塑料大棚,一年两茬下来,收入惊人,他大概盘算了一下是往年种麦子的好几倍!一直到后来,村里再也找不见一根麦子,李建国也成了李老汉,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县城教书。几年之间,李建国已经成了村里的老人,今年又欢喜地抱上了孙子。儿子三番五次的叫他到县城去住,他却说什么也不去,说舍不得自己的老窝,也舍不得自己打理了这么多年的土地,虽说土地早就给了别人,他还是会跑到地头去看一看,蹲一会儿,抽支烟,发一会儿呆。只是空气中没了以前的麦香,代替而来的是扑鼻的烂菜叶,对这个老人来说,他不知道这是好还坏。只是呆在河边抽会儿烟,摇着头路过了村头长满杂草的碾谷场。今年同样是丰收年。现在的李老汉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热情,家家户户自劳自足,人情味儿也在这经济效益的潮流中不知被什么代替了,早已不复存在。

一阵晚风拂来,他被这突然的一凉惊醒,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抬头望了望即将消失的晚霞,嘴里轻轻念叨着,再也没有麦香了,再也没有麦香了!接着缓缓从躺椅上起身吧嗒着烟进屋去了…

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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